拿袖子擦起來:“小的幫小姐擦乾淨。”
這個舉動不能說是恭敬,反而是無禮!
一個少女,是絕不能讓男人碰她的腳的!就算穿着鞋子也不行!
更別說一個是官家小姐,一個是低賤的奴僕!
柳媛的丫環正要斥責,突然看到柳媛的神情沒有氣惱,反而透着玩味。
頓時不敢聲張,小姐的脾氣與衆不同,萬一她喜歡這樣,自己斥責反而捱罵。
很快周利將鞋面的污泥擦乾淨,不過因爲泥溼,還是在鞋面留下污印。
周利討好地擡頭一笑:“小姐,還是回去換雙鞋吧!這髒污擦不乾淨了。”
柳媛眼睛一轉,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一樣,笑的嬌憨又可愛:
“擦不乾淨,那舔能舔乾淨嗎?”
周利一愣,沒聽懂她的意思。
柳媛直接把鞋伸到他嘴邊:“怎麼,舔本小姐的鞋子,委屈你了?”
周利忙搖頭:“不不,是小的榮幸!”
然後他捧着那隻鞋,看着那片不知是泥還是屎的髒污,努力說服自己現在絕不能惹怒柳小姐!不然又會變成流民乞丐!
然後低頭,脣貼在鞋面上,認真地舔起來。
柳媛咯咯嬌笑,對身邊的小丫頭說:“瞧他的傻樣子!哈哈,笑死本小姐了,他還真舔呢!”
那個小丫頭也笑起來:“就是說呢,都不知道是什麼髒東西,他說舔就舔。”
柳媛抽回腳,點了一下週利的太陽穴:“你這麼會舔,乾脆改名叫舔奴算了!”
周忙跪下,將額頭貼到雪地裏,只爲掩藏臉上的神情。
這時嬤嬤尋來:“小姐,該出發了。”
見周利跪在地上,嫌棄地瞪他一眼:“你還快去牽馬,在這裏做什麼?”
那小丫頭甩着帕子笑道:“快呀舔奴。”
周利再擡頭,已是一臉討好地笑:“小的這就去!小姐慢點走,當心雪滑。”
隨即飛奔去牽馬,誰也沒看到他掩藏的怨恨。
此時,進入山林沈沫雪終於找到一個能用的山洞,她見四下無人,不再耽擱,進入船艙開始搬混凝土出來。
麻煩的是每搬幾袋都要剪去一角,所以快不了,待她搬了千袋裝了半個山洞,已近晌午。
略一算,山寨三百多人,千袋混凝土蓋宅子應該夠用了,便擦擦汗走出山洞。
這出來一吹寒風,冷的她抖了兩下。
待回到家,灰頭土臉的把竹光幾個都嚇到了,真打虎去了?
“今個運氣不好,沒找到獵物。”
林濤忙道:“沒事大姐,劉嬸送了一盆殺好的麻雀,哥哥真在燉湯呢!”
沈沫雪低聲道:“獵物沒打着,卻找到了好東西!林濤,去喊劉叔來。”
她則趁機洗把臉,衣裳沒換,反正一會還要進山林,又得弄髒。
很快劉大郎帶着幾個年輕人過來,歡喜道:“小公子說姑娘進山找到寶貝了,多的搬不完,叫我們來幫忙。”
沈沫雪失笑,弟弟這傳話的能力還真是強大啊!不過,混凝土在這裏確實算寶貝!
估計是父親的手下被山匪給抓了,他們不知道這東西做什麼用,就全給塞到山洞裏了。
這個理由大家都信了,因爲如果不是沈沫雪告知,他們就算見到了,也弄不明白這灰土是做什麼用的。.七
他們能想像,山匪打劫了拉運混凝土的隊伍,以爲搶到糧食或是寶貝,把隊伍的人都殺了,東西拉回山寨。
結果打開袋子一看,全是像灰一樣的東西,袋子上也沒寫是幹啥的。
可能他們試着煮來喫,結果發現根本不能喫,試着當肥料,結果菜還種死了。
就隨意丟在山洞裏,就那麼巧合……
不,是沈姑娘的運氣一直都這麼好,進山間打獵進入了這個山洞,找到了這批珍貴的土。
“混…凝…土,能蓋房子?”劉大郎發音不準地問,他想不明白爲何要取這麼一個拗口的名字。
“是的!比糯米水更堅固更好用!
之前我在豐州城找到一些給了柳州牧,他用來蓋城牆,已經驗證過,非常好用!”
劉大郎等人皆大喜:“我們修房子正缺材料呢!感謝沈姑娘,感謝沈大人啊!”
幾十人來搬,很快把山洞的混凝土搬到山寨放起來,待燒出青磚,就能蓋房子了!
挖水渠的牛青聽到動靜跑來看,一看那擺了幾屋子的混凝土,可比沈沫雪南給柳州牧的多的多。
他一時臉色變化不定,沈沫雪看着他道:“怎麼了?又要說我不該把這東西送人嗎?
我是在山洞中偶然發現的,不給大家用也帶不走啊!”
牛青臉色有點發白,強笑道:“可以派人到豐州,獻給柳州牧。”
沈沫雪像看傻子一樣看他一眼:“獻給他做什麼?
給他蓋闊氣的宅院,不如給大傢伙蓋遮風擋雨的家。”
牛青僵硬點頭:“可是您跟柳州牧說,絕對沒有混凝土了。現在又找到這麼多……”
“我說的是豐州城絕對沒有了,別的地方有,關他什麼事?”
牛青這纔沒有多說。
當天晚上,沈沫雪幾人商量:
“我手臂的傷已經大好,咱們在這裏歇的也差不多了,不如早點出發!
萬一再下一場大雪,封了路想出山都難。”
沈林松心急找父母親人,自然贊同,竹光和林濤的態度一直都是大姐說啥是啥。
並且他倆也明白,在人多的地方,大姐還不方便找山神爺爺要東西。
真離開山寨在路上,山神爺爺就可以給更多好喫的有趣的東西了。
只有牛青,他之前對離開山寨儘快趕路還是在這裏休養,都秉持着沈姑娘說的算的態度。
只是這會反應很是不自然,試探地道:“不如再住幾天,咱們喫食備的不多,再去山谷打獵,多備點喫食再走。”
沈林松道:“雪後野獸出來覓食,離開山谷一樣能打到獵物。咱們何必在山寨跟他們搶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