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削了幾個惡人的手,怎麼就好像整個西北都知道了似的!到哪都有人認識削手魔女!
早知道就取個好聽點的外號,這外號聽聽,傳到中原,都還以爲沈縣令生了個魔女呢!
“你們打哪來的?我的名聲已經傳這麼遠了嗎?”
男子見她默認,不由放鬆了一點緊繃的心態,跟沈沫雪遇到的每一個人一樣。
一聽她的名號,要麼嚇的要死,要麼就放心了。
嚇得要死的是喫過人的。很明顯,這兩人不是。
男孩道:“我叫若宇辰,他叫寒夏,多謝沈姑娘相救。”
他說完這句話,突然一陣猛咳,然後身子一軟就要倒地。
沈沫雪和寒夏一起接住了他,寒夏難掩驚慌地道:“公子!”
然後抱起他懇求道:“沈姑娘,這山谷中可有醫師?”
沈沫雪沉思片刻,山谷中唯一有藥物的好像就是自己。
“他是什麼病?”
“公子本就有咳疾,路上又受了傷。”
倆人速度加快,待看到出口的亮光,沈沫雪松一口氣,寒夏卻戒備地道:“有人!”
莫魚的聲音傳來:“沈姑娘,是你嗎?”
沈沫雪忙道:“是我!”
待三人出去,莫魚帶的十幾個人,立即拿石頭和混凝土把洞口堵的嚴嚴實實。
“在我的木屋旁再搭個木屋,他倆住。先別把他倆的來歷告訴其他人,以免引起大家的猜疑和恐慌。
高鐵,你帶人分班十二個時辰看着北蠻子的營地,如果他們有異動,或是大批人馬搜山,立即通知我。”
沈沫雪冷靜地吩咐完,讓寒夏把若宇辰抱到小木屋,她先叫沈林松:
“哥,你看着點牛青,別讓他離開你的視線。”
沈林松回頭看了一眼正照料白鹿的牛青,詫異道:“他怎麼了?”
“哼,他以我的名義讓高鐵留了一條祕道,不知是做何打算?晚點我親自問問,你先看着他。”
這時,竹光已經燒好熱水,見寒夏粗手粗腳,她就接過帕子,給若宇辰擦洗傷口。
竹光不會說話,寒夏亦不知跟這個小女孩說什麼,倆人全程沒交流。
沈沫雪進帳篷看大伯孃和林松的時候,悄悄進一趟船艙,外傷藥已經不多了,她得留着給弟弟妹妹用。
幸好消鹽藥和酒精還挺多,另有止咳糖漿,不管有用沒用,她都裝一些,叮囑林濤:
“有一個重傷的小哥哥在咱們的木屋裏,你先在這裏陪大伯孃玩,別亂跑啊。”
林濤乖巧點頭:“大姐放心,我會照顧好大伯孃的。”
把沈沫雪和沈林松都給逗笑了,最該照顧的人就是你,小豆丁大,還照顧別人。
見沈沫雪獨自一人過來,寒夏詫異地問:“醫師呢?”他以爲沈沫雪是去找醫師去了。
“這個山谷千餘人,只有我略懂醫術。”
寒夏本能地擋在牀鋪前,沉思片刻,最後側開身子:“麻煩沈姑娘了。”
沈沫雪能看出來,但凡他還有第二個醫師能請,就不會讓自己給他的小公子看病。
再看他全身大小的傷口,沈沫雪道:“先把傷口清理乾淨包紮好。”再拿消炎藥和退燒藥喂兩片。
藥纔拿出來寒夏卻伸手擋住:“這是什麼藥?”
沈沫雪也不氣惱,細心解釋:“這是我父親從西域商人那裏買的藥,你家公子發燒了,耽誤不得。
現在山谷被封,是找不到別的藥的。你若不放心,就自己先喫兩顆。”
寒夏沉思,沈沫雪又一聲嘆:“我若想害你們,爲何又拼命從北蠻子手裏救你們?”我甚至都沒問你們的身份。
寒夏冷峻的面容這才放鬆一些,抱拳行禮:“是我的錯,還請沈姑娘誤怪,請立即給我家公子用藥。”
“無妨,你們這番經歷,防備之心重些,也是應該的。”
餵了藥,又拿溼毛巾放在若宇辰額上,見這孩子呼吸逐漸平穩,她纔對緊張的寒夏道:
“命保住了,不過得好好靜養一段時日!”
寒夏這才鬆口氣,再次抱拳行禮道:“多謝沈姑娘!”
說完悶哼一聲,身子微微晃了幾晃,沈沫雪忙扶他躺在若宇辰旁邊:“你的傷也要立即處理。”
他傷的比若宇辰重多了!竹光乖巧地重新倒熱水,截紗布,幫沈沫雪一起給他包紮好。
寒夏的肌肉像鐵一樣,身體的線條跟他的面容一樣剛硬。
這不是一般大戶人家能有的護衛!
沈沫雪給他包紮腹部的傷口時,他的剛硬的面容上染了一抹紅暈,不知是痛的還是難爲情。
再給寒夏喂兩粒消炎藥,沈沫雪放下小木屋的毛氈:“睡一覺吧!”
寒夏躺在若宇辰身邊,眼睛微眯,沉聲道:“多謝沈姑娘。”
跟設定好的機器人一樣,除了謝,好像不會說別的了。
但沈沫雪能感覺到,他不會睡的。在沒確定安全之前,他會一刻不休不眠地守着自家公子。
倆人出去,莫魚已經帶人在搭木屋,竹光抓過沈沫雪的手,在她手心寫下:
“他們是誰?姐你剛纔去哪了?”
沈沫雪怕嚇到她,便笑道:“是難民,誤入龍牙峯,我便把他們接進來。”
竹光不信,難民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刀傷、箭傷?並且山谷都封了,大姐怎麼接人進來的?
沈沫雪幫她正正帽子:“晚上煮玉米黃豆粥,莫魚打到獵物了。
咱們可以用獵物掩飾,悄悄烤肉喫,開不開心?”
竹光再不多問,而是笑的眼睛眯眯,可以喫肉,當然開心啊!
晚餐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審問牛青。.七
看着眼前一臉嚴肅的沈沫雪,牛青立即跪下:“姑娘,俺沒別的想法,就是想留條後退。
您讓人把所有的進出口都堵上,萬一北蠻子殺將進來,咱們逃都沒處逃。
俺,俺見那個洞口隱蔽又窄小,就讓高鐵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