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盯一天了,換高鐵來盯着吧!
如果沒北蠻子路過,今天晚餐大家就可以放心地煮肉吃了!”
莫魚這回笑的真誠多了,喫肉啊!之前打獵的肉都凍在雪窩子裏,就等北蠻子走後就燉煮呢!
上一批北蠻子走後煮了一頓,一人就分了一碗湯,這幾天大家又獵到一些小獵物,又可以喝肉湯了!
沈沫雪下山時看到白鹿,笑着跳到它背上:
“放心,我們就算沒肉喫,也不會殺你喫肉的。不用這麼討好我。”
白鹿打個鼻息,腳步輕快地往小木屋那裏跑。
沈沫雪趴在它背上笑了,前日林濤和方氏吵着要喫烤肉,剛好白鹿在旁邊。
沈沫雪開玩笑說:“沒肉了,再吵我把白鹿宰了給你倆烤着喫。”
他倆才捨不得喫白鹿呢,立即不敢吵了。
當時白鹿就豎起耳朵,很是靈動地看她一眼。從那之後,白鹿對她的態度比對竹光還好。
很快到了小木屋,等消息的衆人一聽“北蠻子走了,晚餐放心燉肉吧!”
都歡呼起來,只是習慣使然,大家的歡呼聲都很小。
讓沈沫雪覺得以後這裏建山寨真要取名字,該叫寂靜寨才合適。
這段時間爲了躲過北蠻子大軍,山谷裏除了林濤,其他人說話的聲音都變細小了。
竹光從竹筐裏拿了個大火雞,熟練地分解剁塊,然後醃製,一半燉湯一半烤了,自己一行人一餐正好喫完。
她太喜歡這種火雞了,雖然大姐說肉大柴沒有蘆花雞的肉嫩。
但它又大肉又多,在餓極的情況下,肉柴不柴的,根本不是問題。
小林濤悄悄探頭小聲問:“二姐,山神爺爺給了什麼肉?”
竹光用手比個雞嘴,林濤大喜,忙去跟方氏說:“大伯孃,晚餐有雞肉喫哦!”
方氏喫喫一笑拍着手說:“喫肉好。”轉頭對沈林松說:“喊你爹回來,喫肉。”
沈林松眼眶一熱:“爹讓咱們先喫,他去奶家喫晚飯。”
到現在,他還是不敢問父親到底怎麼了?
生怕母親又犯病,還是待母親的病情更穩定一點,再問她吧!
沈沫雪沒告訴若宇辰自己的猜測,可這個聰明老成的孩子。
很快就自己猜到,那一戰,北蠻子沒有敗。
因爲如果北蠻子敗了,現在山谷外就該是寒夏帶人來接他回家。
他將自己關在小木屋裏,沒點燈,孤獨的彷彿與黑夜融爲一體。
竹光進去喊他喫飯的時候,只見他坐在牀沿着,從那小小窗戶口看着外面,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坐了多久。
竹光上前拉他,拉不動,無意碰到他的手,像冰一樣涼。
竹光忙拿電熱毯給他腿包着,把他的手塞到電熱毯裏。
小女孩也不知怎麼安慰他,思索半晌,把自己的藍色鉛筆取了出來。
然後鄭重地放在他手上,在他手心寫下“送給你”。
若宇辰慢慢握上那隻筆,慢慢轉頭看向竹光,彷彿冷僵的表情,終於有了點反應。
若宇辰嘶啞着嗓子問:“你父母戰死的時候,你被壞人賣的時候,找不到家人的時候,怕不怕?”
竹光回憶過往,陷入記憶,眼神一點點變得驚恐,身子都顫抖起來。
她忙把那電熱毯拉過一半蓋在自己腿上,想汲取一點溫度,半晌纔回他:
“有姐姐,我就不怕了。”
若宇辰低頭,喃喃自語:“可我沒有姐姐,我哥哥生死未卜。”
竹光忙在他手心寫道:“你有我們。”
若宇辰握住了她的手,一滴滴溫熱的液體落在竹光的手心上。
她不敢動,亦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男孩。
直到沈沫雪過來,將倆人提起:“喫飯了!
天大的事,喫飽再說。好不容易喫次肉,林濤都急的跳腳了,你倆躲在這哭什麼呢?”
若宇辰一抹眼睛,倔強地擡頭:“我沒哭!”
沈沫雪失笑:“好,你沒哭,我說竹光呢。快點,肉該涼了。”
就在龍牙山谷中的大家,喝着肉湯,喫上燜黃豆的時候。
相隔幾百裏外的削手魔女寨,徐友清和蘭兒爹再次檢查山寨的防禦。
“近來路過南山峯的北蠻子隊伍漸多,唉,要是西北王和朝廷的軍隊再不來,怕是北蠻子要完全佔領西北了啊!”
聽蘭兒爹發愁地說完,徐友清想到的更加慘烈,也許不是因爲朝廷的援軍和西北王的軍隊沒來。
而是已經在別處就被北蠻子打敗了,甚至北蠻子寸寸逼近,揮師南下,刀指帝都。
可這話說出來只會讓山寨的大家更加擔憂和焦慮,便道:
“眼下咱們只管將山寨的防禦做好,讓北蠻子進不來。
讓這削手魔女寨成了西北的一方淨土。”也讓沈姑娘有個能回來的地方。
蘭兒爹想到山寨頓時喜道:“徐先生說的是,大家挖的地窩子已經開始種菜了。.七
除了沈姑娘給俺們的土豆和玉米、辣椒種子。
竹光姑娘還給了蘭兒一些果子種子,有葡萄、櫻桃、蘋果、梨,還有蘭兒也叫不上名字的果種。
對了,還有胡蘿蔔頭,蘭兒和桂兒種在小盆子裏,擱廚房角擺着,還真生根了。”
這些連沈沫雪都不知道,細心的竹光每次喫她給的水果時,竟然仔細地把裏面的種子都收了起來。
離開南山峯的時候,她把那包種子給了蘭兒,希望種子能在山寨生根發芽,結出美味的水果,讓那裏的孩子都能一嘗。
可惜有些是熱帶水果,在南山峯註定種不活的。
徐友清聽了點點頭:“地窩子要挖,山洞也要挖,但重點還是防禦,不風山谷那邊要挖好陷阱防狼,山頭這邊十二個時辰不離人地守着。”
蘭兒爹拍拍胸口,很肯定地說:“徐先生放心,現在咱這削手魔女寨,除了有人能從天而降,否則,外面一隻貓一隻鼠都進不來!
對了徐友先,您說打的課桌長板凳都打好了,您看這冬日裏,娃子們閒在家裏也是鬧騰,不如現在就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