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青稍稍放鬆點心緒,這時沈林松來喚他:“青鷹公子非要賽一場,你準備準備。”
牛青拒絕:“今天不行,今天俺,俺不太舒服,打不了球。”
沈林松爲難地嘆道:“沫雪讓把青鷹公子哄好,把他哄開心了,對咱們確實方便很多。
可他也太愛打馬球!隔三差五就要比賽,我們不上場他還不樂意,說跟別人打太沒趣。
害得兄弟們的訓練都落下了!你若不能去,就把球具給老溫,讓他代你上場。”
牛青偏頭看一眼帳篷,小林濤四個正畫的專心,他忙回自己的住所取球具,再送到馬場,前後不到兩刻鐘。
等他跑回來時,沈林松早就離開,看一眼房間,大家還是在畫畫。
牛青只覺眼前一懵,畫面一閃而過,心臟瞬間緊縮,不敢相信地再看一眼。
房間只有三個人,小林濤,不見了。
他頓時嚇的魂飛天外,顫抖着問:“小公子呢?”
楊芳華笑說:“和沈公子去賽馬場玩了。”
牛青幾乎是狂奔的,跑的雙腿成了一道殘影,到了賽馬場,顧不得喘氣,在人山人海中找林濤。
雙方人馬正打的火熱,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番人和漢人。
他在人羣中擠着喊:“小公子!林濤公子!”
直喊的場上的沈林松都聽到了,指着不遠處:“在那玩呢。”
牛青擠開人羣過去一看,小林濤正在深草叢中的大白小白玩鬧。
牛青久懸的心纔算落回肚子裏,林濤看到他很詫異:“牛叔你不是不舒服不來了嗎?”
“俺是來找你的。”
小林濤感覺出了異樣:“牛叔你今天怎麼了?老是跟着我。”
牛青纔想編個什麼理由,別看小公子年紀小,可精明着,這理由不編好,難保他不信會告訴沈林松幾人。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漢人商人打扮的男子,眼神兇惡,眼下兩道橫肉。輕笑着走到了林濤身後。
牛青瞬間把之前擔憂‘不能讓旁人知曉他與柳家相識’的事給忘了,張口就大喊:“來人啊~”
話音未落就聽到“咣哐’一聲,一悶棍打到他後腦勺上。
他流着血倒地,看着兩個人過來,捂着小林濤的嘴,擡腿往草叢深處跑。
牛青一咬舌尖,不讓自己昏迷,爬着去追。想高喊,卻已發不出聲音。
大白小白急的亂叫,卻被那兩人幾棍子打的沒了聲。
但到底這動靜還是引起了圍觀馬球賽的人的注意。
有幾個撥開草叢想進來看,這時,又來幾個假商人:“快,有人來了!”
“這個人跟的緊。”
“都帶上!”
然後牛青就覺得自己被人擡起,好像扔進一輛馬車裏,小林濤趴在他身上哭:
“牛叔,你不要死啊!”
再之後,他就沒知覺了。
……
沈林松很快就發現了小林濤和牛青失蹤,因爲大白瘸了腿,小白一身白毛染了血,跑進馬球賽場,差點被馬踩死。
“敢來我鷹族部落綁人!不想活了!
來人,去查,剛剛那個部落的人馬從這條道離開?
追!”
沈林松同樣立即差人去追,又將消息告訴寒夏。
此時,大家的想法都一樣,是松東鷹的玻璃器惹火了蕃人另外幾個部落。
他們幾次派人來跟胡二買,胡二是真沒貨,他們卻不信,估計是投鼠忌器,想抓到小林濤,勒索寶物。
不料當兩波人馬都沒追到人,而另外七個蕃族部落也確定了,並沒有抓人。
大家越發驚慌了,不論是誰抓個孩子,要財還是要物,都該送信來啊?
一夜過去,整個營地的人皆是徹夜未眠,寒夏和沈林松帶人連夜出去追,竹光和楊芒華都急的抹眼淚。
怪自己下午沒陪林濤一起去看馬球賽,之前大家經常去看馬球賽,誰也沒想到這次會出這樣的意外!
若宇辰看着大白小白若有所思,當夜和胡二帶着一支隊伍,讓小白聞着草叢的血利用狼的嗅覺來找。
這一找,小白是走的七拐八彎,一會山道,一會水路,若宇辰不解,這綁匪到底是想怎麼走?
爲何繞了這麼多路?直待走出蕃人部落,小白沿着一條大道狂奔的時候,若宇辰才隱隱有個猜測。
招手讓衆人停下:“胡二,派探子去一趟泰安舊城。”
胡二不解:“泰安城離此地三百多裏遠,綁匪不可能跑那麼遠啊!”
“那要看是什麼匪了?”
胡二立即派出哨兵,帶着鷹隼騎着快馬過去。
天亮時寒夏和沈林松一身血地回來,衆人大驚,特別是大伯孃,隱隱又有犯病的徵兆。
“怎麼回事?是誰綁了林濤和牛青?”
“沒找到,我們把方圓百里的大小山寨水匪、馬幫都圍剿了一遍,沒有林濤的蹤跡。
南北的商隊也圍截了,同樣沒消息。”
“到底是誰綁了林濤?”
……
這個疑問直到翌日一隻白頭鷹飛回大家纔有了猜想:“泰安城郊藏有北蠻子萬餘人。”
“是北蠻子抓了林濤!”沈林松又急又怒又悔。
這幾個月在番人牧場的安逸生活,讓他們警惕大失,只當北蠻子不會涉足番地,沒想到他們會來這一招。
寒夏等人商量着立即帶大軍殺至泰安城,再說服松東鷹派人一起去。
若宇辰卻若有所思:“你們覺得這支北蠻子是想做什麼?
要殺我們,咱們這才幾千人,他們殺過來就是。
爲何要用計抓走林濤?抓人要麼是勒索,要麼是威脅。他們想要我們的什麼東西嗎?”
寒夏很肯定地道:“公子你的身份並沒有暴露。”
若宇辰搖頭:“他們如果知道我在這,直接抓我就行了,爲什麼要抓林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