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一點，我們今晚先夜探敵營，把林濤和牛青救出來，再偷襲柳媛。”
沈林松一聲輕嘆：“其實，我也不清楚牛青在這件事裏是什麼角色？”
寒夏目光凌厲：“你是說他有可能是叛徒？“
“不知道，他身上似乎有祕密，但他對林濤和竹光是真心的好，曾經捨命救過他倆，還爲救我娘被毒蛇咬了。
我們一路南逃，一起喫過很多苦，遭過很多罪，都是做不得假的。”
寒夏理解地點點頭：“可是不管他有什麼苦衷，他若真暗中幫柳媛綁架林濤，那就不能留。”
沈林松痛惜地道：“我明白，今晚我與你一起夜探敵營，救出林濤。
如果我確定牛青是叛徒，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
當夜，三千將士駐紮在與北蠻子幾十裏外的無名山林中，寒夏挑了十八個身手敏捷的將士，與他和沈林松一起探敵營。
剩下的人分兩隊，一隊接應他，一隊後援。萬一他們探營失敗，就做好偷襲準備。
午夜時，月明星稀，二十人穿着夜行衣，穿山越嶺來到北蠻子的營地。
這時他們才發現北蠻子把營地選在舊城外是什麼意思？這麼空曠之地，連個大樹都沒有，想溜進去太難了！
還是沈林松提議：“舊城肯定有地道，不如咱們從那裏找機會。”
寒夏認同，特地走山路繞到北蠻子營地後方，這一番繞路，已是丑時，可他們還沒靠近舊城，就被巡邏的北蠻子發現。
其中一人道：“柳姑娘說的真準，他們肯定會從這個方向進營。來人，射殺了！”
這回連寒夏都罵一聲：“惡婆娘！”
衆人瞬間逃離，卻只活着逃脫六人，十四人掩護他倆死在了北蠻子的箭羽之下。
幸好北蠻子沒有追擊，天亮時他們逃回營地，立即派人去接楊芳華。
因爲泰安舊城的祕道，楊芳華肯定清楚。
“給沈姑娘送封信吧！此事瞞不住的。”
沈林松後悔的直捶頭：“都怪我，沒照顧好小林濤！”
寒夏不會安慰人，只說一句：“不是你的錯，北蠻子有心抓他，咱們防不住。”
探營失敗，讓士氣大挫，在楊芳華沒來之前，大家按兵不動。
寒夏每日爬到離泰安舊城最近的山頂，用望遠鏡看北蠻子的營地，一看就是幾個時辰。
他想找出小林濤被關押的地方，足足看了三天，楊芳華到來的時候，還真讓他看出來了。
“小林濤被關在營地後方，靠近泰安舊城，北蠻子放糧草的地方，保衛最爲森嚴。”
“你怎麼看出來的？”沈林松問。
“那裏有個小帳篷，每天有人三次送飯，送馬桶一次。
除了那個帳篷，只有柳媛的帳篷用馬桶，其他的北蠻子都是就地解決。
楊芳華展開她拿竹光的筆畫的泰安城輿圖：“寒將軍請看，那個帳篷具體在哪？”
寒夏比劃着指指：“這裏！天亮後我帶你一起去看看。”
楊芳華點頭，當夜，三人都沒睡，楊芳華連夜畫泰安城地道圖，寒夏和沈林松幾人商議救援之法。
“給沈姑娘的信已經送了，只是她從幷州回來，快馬加鞭也要一個多月，小林濤等不了那麼久。
我們要想辦法把小林濤救出來，還有，把這支北蠻子全滅了！”
沈林松點頭道：“可以試着跟蕃人借兵。”
“松東鷹已經拒見胡二了。”.七
“找青鷹公子試試，能借多少借多少。”
……
此時，沈沫雪和程錦日夜兼程，以極快的速度到了當初她用蠻牛火陣，滅北蠻子的葫蘆坳。
不禁跟程錦感嘆：“不知聶將軍何在？他若能來相助就好了。”
程錦一聲輕嘆，卻未立刻回答，過了許久才輕聲道：“聶將軍戰死了。”
沈沫雪不禁心中悲涼，雖然與聶將軍不熟，可並肩作戰的情誼，得知他的死訊，還是覺得傷心。
“亂世之中，活下來真難啊！”
這時釘子和丁青小聲爭論：“別告訴姑娘，平白給她添堵。”
沈沫雪疑惑：“什麼事別告訴我？馬又跑了？”
釘子忙道：“不是的，我們在路邊發現了幾具流民的屍體。”
丁青接着道：“不止呢，沿路估摸有幾十俱了。看傷口，是北蠻子的彎刀砍的。”
程錦目光一凌，咬牙道：“定是那支逃跑的北蠻子大軍，沿途殘殺我無辜百姓！”
沈沫雪一深思：“看來這沿路還有不少流民，春來流離失所，要麼淪爲匪，要麼就南逃……
這樣好了，釘子，你把我的大旗多弄幾面，讓兄弟們扛着敲鑼大呼“削手魔女在幷州招流民”。
他們願不願意去，能不能走到，就看造化了。”
沈沫雪說完又低聲與程錦耳語：“不打你的名號，是怕你的身份引起朝廷和北蠻子矚目，那咱們低調苟發展都不行了！”
程錦不懂‘苟’爲何意，卻明白她的意思，失笑道：“沫雪說哪裏話？
你我之間何必分這麼清，你的名聲響更好！”
他甚至想擡手撫摸一下沈沫雪的頭髮，可手擡起來，又不敢落下，只好假意撫一把自己的頭髮。
沈沫雪有點懵，這名聲不分你我，該不會你打算連兵馬、錢糧都不分你我吧？
我還等着你付拖欠的馬、鐵、糧費呢！
不禁乾笑道：“還是分吧！這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程錦……撩不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