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是應該的啊!”
釘子激動地拍拍胸脯:“姑娘放心,我一定訓練好削北軍,要訓練的比西北王府軍還要強!
我聽您的話,咱先發展泰安城,把泰安打造成鐵板一塊,再去打北蠻子!”
沈沫雪見釘子高傲又興奮地出去,跟來時垂頭喪氣弄成鮮明對比,有點不解。
我說啥了?讓這傻孩子開心成這樣?
這個疑問楊芳華也問了:“姑娘怎麼勸住釘子不冒然出戰的?”
沈沫雪搖頭道:“我就跟他說說未來泰安的發展,他就服軟了。”
楊芳華不禁笑道:“姑娘總有勸服人的本事。”
“有嘛?”
“有!姑娘勸我就是啊,勸我不想總以之前讀書的那一套理論來做事,不要覺得自己是個弱女子就比男兒差。
不要覺得有些事該是男兒乾的,有些事該是女兒乾的。世上任何事任何活,都是能者居之,不分男女。
所以芳華纔有今天,不是拘在繡樓繡嫁衣的女子,而是能幫姑娘管一座城的得力干將。”
沈沫雪愣住了,這叫什麼勸?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很快她反應過來,她說的在後世是人人皆知的事,可在這個時代,卻是前衛大膽的!
所以潛移默化,將身邊人的觀念也一點點改變了。
沈沫雪看着面前這張傾城的小臉,沒沫脂抹粉,反而因爲常往外跑,原本雪白的肌膚,經過一夏,變成了健康紅潤。
她挑起楊芳華的下巴,笑道:“那芳華姑娘就跟着我這個女城主一起,打造一座鐵城!
也讓世人看看,咱們倆雖是女子,卻能幹出天下男兒都做不到的大事業!”
芳華的耳尖紅了,結結巴巴地說:“姑娘鬆手。”
就在這時寒夏推門進來:“姑娘,陽山的禇家鬧事……”
然後他就看到沈姑娘以極曖昧的態度,居高臨下地挑着楊芳華的下巴,兩人若再貼近些,那雙脣就要貼上了。
寒夏只覺一股不知是怒還是氣的情緒,從心底直入四肢,然後手腳不受控制地大步上前,一把將楊芳華拉到身後。
“姑娘這是做什麼?”
沈沫雪擡頭看着這個雙目欲噴火的寒將軍,有點訕訕地勾勾手指頭,沒反應過來:
“我就跟楊姑娘開個小玩笑,寒將軍這是何意?”
今天怎麼個個都有病一樣?
寒夏深吸兩口氣,這才抱拳:“屬下莽撞了,姑娘勿怪。”
孃的,進門看到這一幕,忘了姑娘是女子了!
呃,好像我一直都沒把姑娘當女子啊!
寒夏覺得腦門生汗,真是,太尷尬了!
特別是背後的楊芳華,不知是想笑還是害羞的表情,越發刺激了寒夏。
他一行禮:“姑娘和楊姑娘有事先聊,屬下告退。”
落荒而逃。
然後楊芳華也走了,沈沫雪在桌前坐了片刻,就出去找寒夏,問問剛纔他要說啥事。
這時遇到竹光提着籃子,身後跟着個小女孩,小女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竹光一直微笑着聽着。
沈沫雪像講笑話一樣,把剛纔寒夏的事說給她聽:“你說說這寒將軍是怎麼了?
我就跟你芳華姐姐玩鬧一下,他就氣得像辣椒喫多要噴火一樣!”
竹光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地看大姐一眼,自家大姐樣樣都好,就是對情之一事,一直沒開竅。
別的女孩是豆蔻年華就開竅,她到好,馬上就要及笄了,偏偏一點也不懂。
竹光比劃了一番,沈沫雪眼睛大睜:“你是說寒將軍喜歡楊姑娘?”
竹光點頭,又比劃了一下:“暗戀啊!”
就在這時寒夏遠遠走來,沈沫雪忙揮手喊他過來:“你剛剛說陽山怎麼了?”
寒夏正色道:“陽山褚家強徵流民徭役,有流民逃到泰安,禇家派人來要人。”
沈沫雪無語:“他們怎麼有臉來要人?”
“姑娘,禇家在西北老牌勳貴,一直在程王和朝廷之中左右逢源。
北蠻子來攻時他們將主力帶到河東,拒不聽叢王爺調令。
如今北蠻子南下,王爺身亡,他們又回到河西,佔了陽山、獻州、寧豐,一州兩縣。
有騎兵三萬,糧食充足,還與河東的單家交好。
眼下,咱們應該全力將清河的防線做好,不易與禇家發生紛爭。”
寒夏說的對,他這種正規軍出身的將軍,看事情顧全大局,想着平衡,想着外敵當前大局爲重。
想着小不忍以亂大謀。
但是,沈沫雪卻不這麼想:“你家王爺當時也是這樣想的,不易與這些老牌勳貴起衝突。
結果怎麼樣?外敵一來,人家帶着主力跑了,外敵走了,人家再跑回來撿程家的地盤。
所以說,你們這一套,行不通的!
信不信,今天咱們跟禇家服個軟,明天整個西北各路人馬都敢來咱泰安咬一口!
更別說咱們身邊還睡了一頭狼,雖然目前是友,但咱們一示弱,這一狼會第一個跑來啃一口。”
寒夏知道她說的是青塘蕃人,不禁問道:“姑娘打算如何?”
沈沫雪眼睛一眯:“開動員大會!
所有將士和百姓皆到廣場,別問我如何,問問他們。
禇家上門要人,完全不把我這個泰安之主放在眼裏,完全不把咱們的百姓當人看。
咱們應該怎麼辦?”
寒夏只覺心頭大震,這樣一來,事情可就鬧大了!
姑娘真是萬事思量的周全,就是太沖動了啊!
動員大會開的很熱鬧,卻又很有秩序。
百姓似乎對沈城主這樣大事問詢他們意見的行爲,感到無上的光榮。
別看咱們只是個靠工分喫飯的流民,可咱也是參與到國家大事上的!
問問別處的百姓,知道皇上爲什麼南逃嗎?知道皇后和太子之死的真相嗎?知道西北有哪些勢力嗎?……
這些以往百姓絕不會知道,也不關心的事,如今泰安城怕百姓卻都知道。
他們不光討論一些細瑣的農事,如什麼田種什麼莊稼收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