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奉心中狂喜,太好了!此戰之後,我們就有資格正式成爲沈家軍了!

    所以,爲了讓沈家軍瞧瞧他們的能力,他們要打的更猛一點!

    趁着因弓弩帶來的壓迫,讓褚家軍軍心大亂,張奉長槍一舉:“兄弟們,衝啊!”

    “殺!”

    “拿工分!!”

    ……

    寒夏笑了,這回笑的身邊之人都能看出來。

    他再一次舉手,兩個旗語兵打出旗語,另外十臺弓弩齊齊發射。

    這一回之後,褚文廣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懵,他擡頭看向那城牆,彷彿每一個城臺上都有一臺弓弩。

    他一時數不清,自然也算不清他們能放多少箭?他的兩萬將士還能撐多久?他死了多少人?

    等聽到張奉痛聲喊道:“降者不殺!丟下武器者殺!”

    褚文廣想大喝罵回去,想讓將士們接着衝,可他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掐住了,發出的聲音似乎無人能聽到。

    等他被親衛擁着逃離了獻州,看着身邊剩下不足百人,他在馬背上,失聲痛哭……

    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到底是怎麼敗的?

    獻州城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利器?

    她沈沫雪,不就是個靠附庸男人才有此地位的小丫頭,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

    可現在還是不是哭的時候,因爲那個該被千刀萬剮的張奉,已經帶兵來追了!

    風中傳來寒夏冷冽的聲音:“殺褚文廣,獎工分十萬!”

    頓時無數喊叫聲傳來:“殺褚文廣!”

    不說張奉那些還活着的戰俘軍,就連城中削北軍和寒夏的親衛,都躍躍欲試想衝出城去追殺褚文廣。

    褚文廣在馬背上狂奔,聽到這些喊聲,只覺一口腥氣上涌,喉嚨一甜,吐了口鮮血。

    咬牙怒罵:“豎子爾敢!某乃大周褚侯,爾等反賊……”

    還沒罵完,就被親兵擁着跑了。

    寒夏依舊穩如泰山地站在城牆之上,看着被兩輪巨弩嚇的倉皇而逃的褚文廣。

    他多希望沈沫雪也在啊!姑娘看到了,定能解氣。

    並且如果姑娘在這,他就能騎上快馬,親自去追褚文廣。

    轉念寒夏又想到一點,不禁失笑,如果姑娘在,只怕早就從城牆上跳下去,騎着白鹿,率先去追人了

    讓姑娘老老實實地在城上指揮,她豈會願意?

    寒夏不再管褚文廣的死活,此戰之後,就算褚文廣活下來,也失去了在西北爭雄的資本。

    他再也撬不動獻州分毫,像姑娘說的,現在要苟發展,眼看寒冬就要來了。

    獻州的士兵、百姓,過冬的物資還沒備齊呢!

    還有很多事需要他來操心,小小褚文廣,是死是活已經不重要了。

    “將這些戰俘送去挖礦,先磨三個月,再看堪不堪用。”

    隨即寒夏又給沈沫雪寫信,將此戰詳細說清,繳獲戰馬六千匹,死馬肉萬餘斤,戰俘八千人。

    刀、槍武器不計其數。最重要的是,此戰之後,獻州便真正是沈沫雪的了。

    那些觀望者,意欲奪取者,在褚文廣帶着兩萬精銳猶大敗之後,再無人敢來打探!

    姑娘之威名,將傳遍天下!震懾西北!

    寒冬之際,會有更多的流民百姓,逃往獻州、泰安……

    然後是說他本人,從頭到尾,未射一箭,未砍一刀。

    只驅七千戰俘,動用了兩軟戰車強弩,就取得了勝利……

    沈沫雪讀信至此,有點好笑地對楊芳華道:

    “你看這寒將軍,在咱們面前的時候一副萬事不在意的低調模樣。

    這到獻州打了一場勝仗,就顯擺起來了。這特地說自己沒殺一人是何意?

    想表達他是靠智取勝的嗎?寒將軍智勇雙全,大家都知道啊!”

    楊芳華嘴角微抽,覺得她若不替寒將軍說兩句,那他這信中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費了。

    “姑娘,你不覺得寒將軍特地說這個的意思是想表明,主將不用衝鋒陷陣,坐鎮軍中就能取勝嗎?”

    沈沫雪:“……我知道啊!”

    “那以後泰安再有戰事,你能像寒將軍一樣,坐鎮軍中,不再騎着白鹿衝到敵營了嗎?”

    沈沫雪頓時尷尬一笑:“哈哈,能,能!

    姑娘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頭腦發熱了。

    打打殺殺的不符合咱沈城主的氣勢,向寒將軍學習,不動如山。”

    我丟!然後寒夏是這個意思啊!

    這小子真不老實,直接說我不該總衝鋒陷陣就得了,還拿自己當教材。

    就在這時張浩來報:“姑娘,南邊的商隊來了。”

    沈沫雪收好信,拉着楊芳華一起去迎商隊,泰安地偏,西北又亂,商隊幾個月纔來一趟。

    所以每次來沈沫雪都很重視,不光是生意的問題,還能從他們口中得知南邊的情況。

    大周朝廷的情況,還有親人的線索,等等。

    這年頭可沒報紙,信息傳播除了探子就靠這些商隊了。

    胡二很開心:“姑娘,這回商隊帶了萬斤黑糖呢!

    還有數千斤良種,您要的煙花匠也找了三個。”

    沈沫雪也喜道:“太好了!快帶我去瞧瞧。”

    三個煙花匠,皆是中年男子。手很粗糙,目光中滿是畏懼。

    雖然沈沫雪已經很溫柔地微笑,可她的盛名由大周朝廷故意抹黑,在南邊多稱她爲魔女。.七

    眼看魔女在前,誰不害怕!

    “三位許是還不知道,在我泰安,匠人可進泰安科學院,是做夫子的。

    有糧有工資,只要做出成績,還能分田分房。”

    隨着她的話,三人面上才漸漸去了懼意,而是充滿期待。

    這時,其中一人道:“層煮死香讓安儂啥呢?”

    一口濃重的地廣口音,沈沫雪完全沒聽懂,不禁側耳向前:“你說什麼?”

    就在這時,這個原本老實膽怯,雙眼木訥的匠人,猛地變得如一把利劍一樣乍放寒光。

    只見他一擡手,那袖中滑出一支短刀,持起就朝沈沫雪心口刺去。

    兩人相距極近,衆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好在沈沫雪前世練成的機靈敏捷沒有丟,她同樣擡手。

    可那她空無一物的右手讓對面那人目露狂喜,沿路打探到這支往泰安來的商隊在找煙花匠。

    他沒有選擇假扮車伕之流,而是扮成煙花匠是對的。

    女人就是女人,哪怕成了一方霸主,還是會喜歡煙花這樣美麗又脆弱的東西。

    哈哈,殺了沈沫雪,自己就是褚家功臣了!

    就在他以爲此擊必中之時,突然,沈沫雪手中,憑空出現一物。

    彷彿以天地爲紙,以手爲筆,懸空畫出來的一樣。

    一把唐刀從刀柄到刀尖,一點點勾畫而成,那閃爍的刀烽跟沈沫雪的眼眸一樣冰冷。

    那人腦中閃出公子的話:“沈沫雪不易對付,一擊不成,立即遠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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