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氣不似常見的香餅子、香袋子、香膏、香丸、香脂、薰香的味道，似蘭非蘭，香氣更高雅更清幽。
女孩子都愛香，也就沈沫雪加外包裝盒上的英文都不認識，只知道是巴黎的小衆牌香水。
楊芳華和陳雪穎卻是眼睛看着那寶石一樣的瓶子，鼻子輕嗅那蘭麝之氣，半晌沒有言語。
沈沫雪把香水遞給陳雪穎：“就這一瓶，值多少銀子？”
陳四姑娘小心翼翼地捧着，似是怕香氣跑掉一樣，忙擰緊瓶蓋，腦中第一個念頭是：“我買了！”
但很快她回過神來，這是沈城主用要籌糧的，得利益最大化。
沉思片刻道：“如果是在大周國的帝都，能賣給那些貴夫人，最少值千兩！”
沈沫雪沉思片刻道：“那就拍賣！”
“拍賣？”
兩人異口同聲地疑惑反問，沈沫雪這才知道，現在還沒有拍賣這個賣法，頓時心中一喜，這樣一來能賺更多。
很快她把拍賣法細細說了說，陳四姑娘越發激動：“若是能激將到那些貴婦，賣兩千兩都有可能！”
沈沫雪將剩下的化妝品一一給她說明，隨即道：“這些東西給你拿到小周賣掉是其一。
最重要的是，想法子生產出來。這樣就能有源源不斷地貨物，才能持續賺到錢。”
做香水得有高度白酒爲底，加各種花草蒸餾的香露。她將從書上抄錄到的古法國香水製做法。
以及用紅參、蜂蜜、牛乳等天然物熬製面膏，還有口紅。
她邊拿一支口紅演示怎麼用，邊說：“這外殼可以用瓷，口紅的原材料在滇南一帶很是常見。
還有這香水也是，滇南和嶺南四季不缺花，你能從嶺南弄來紅糖，可見那邊有勢力。
可以將工坊建在嶺南，生產之後銷售到江南，走精品高端路線，用拍賣的法子，肯定能賺錢。”
陳四姑娘覺得這是筆天大的買賣，她要做的好，陳家有可能一躍成爲大周第一大商！
心動不已，半晌才平息了心緒道：“沈城主出配方，我陳家出人出力，這利益就五五分怎麼樣？”
沈沫雪搖頭，要不是太窮，咱也想擺個女王的架子，大方一點。
可現在還就得斤斤計較：“四六分，我六你四。陳姑娘要明白，這配方，我不一定只賣你一家。”
陳雪穎低頭沉思片刻，咬牙道：“成交！不過沈城主得答應，這配方只賣我陳家！”
沈沫雪笑道：“當然！我還可以答應你，後續那鏡子的生意，我也只與你陳家做。”
這回換楊芳華驚訝了，不過當着陳四姑娘的面，她未曾表露出來。
她知道沈城主之前拿了個配方，讓科學院的人做試驗，笑說成功了那鏡子和蕃人喜歡的神之器皿，就能想要多少有多少了！
姑娘給了配方之後，就沒再過問。到是竹光去看過幾次，回來搖頭表示沒有進展。
難道已經有了進展？如此一來，我們就真的再也不缺錢了！
楊芳華差點落下幸福的眼淚，給沈城主當大管家的辛苦，非旁人能懂啊！
再加上那三千石糧食的重擔壓在肩上，她不敢再多留，當即跟沈沫雪請辭。
唯一放心不下的竟然是那些嬰兒，託楊芳華關照一下，別讓他們凍着餓着。
她就在被北蠻子圍困之際，也未想過放棄那些嬰兒，這個女孩子比普通男人還要膽大有遠見，但心地同樣比很多女子更細膩。
楊芳華保證道：“放心吧！那些孩子會在泰安平安長大，以後男孩會進少年軍，女孩會進護理學院。
你在泰安多日也看到了，我們泰安，人爲重，絕對不會餓死一個孩子的！”
張浩負責送楊芳華過懸河，當初就是他把人家背過青河的，陳姑娘對張浩倒是大大方方表示感謝。
張浩卻板着一張臉，目不斜視，搞得跟人家欠他錢一樣。
等他送完人回來，楊芳華聽說了他一路裝冷酷，不禁問道：
“你爲何對陳姑娘如此冷淡？她可是多次提及你的救命恩情呢！”
張浩不知道在想什麼，臉漲的通紅，答了一句：“我就是這樣的啊！”轉身跑掉了。
事後楊芳華才知道，張浩因爲張華生的大肆宣揚，在軍中有了個‘女裝大佬’的外號。
他非常怕陳雪穎也聽說了這件事，乾脆不說話，省得她問起來。
張浩發誓，以後就算光着身子在軍營狂奔，他也不會穿女裝！
……
送走陳雪穎，楊芳華重點就是舉持沈沫雪的封王大典。
當她拿着幾十頁的計劃表給沈沫雪看的時候，沈沫雪驚呆了。
半晌才道：“芳華，咱們還沒設禮部，不用這麼麻煩的！”
說話間她翻到一頁，是她女王服和王冠的設計。
非常華麗！
衣裳是裏八層外八層，四和紅交織的大禮服，配着金線繡的腰帶，還有禁步、掛玉、瓔珞等物。
王冠是金冠鑲珍珠，因爲是女王服，爲了與大周的王妃、皇后禮服區分開來，華麗中又偏中性。
這一套行頭最少也有幾十斤，沈沫雪想像一下自己穿上的樣子。
估計就像孫悟空入東海之前那一身，和出東海美猴王的那一身，之間的差別吧！
但是，她不需要！
將那兩頁抽出來，她指向自己的鎧甲：“這就是王服！
天下未定，以後我穿鎧甲的時日比穿常服更多，就用這當王服最合適。
並且穿着鎧甲的女王，更讓百姓心安不是！”
楊芳華勉強同意，又問：“那王冠呢？難道要戴頭盔不成？”
沈沫雪託着下巴，腦中突然想到的是她站在山峯之上，看到那片荊棘叢的畫面。
也是她這‘荊棘女王’的感靈來源。頓時笑道：“我即叫荊棘女王，王冠自然該戴荊棘！”
當天，她親自去砍了一些荊棘條回來，削去尖刺，編成一頂王冠。
她平常就喜歡披散着頭髮束根抹額固定，這戴上荊棘條的王冠竟然很合適。
比戴珠玉寶石更顯莊重，有一種堅韌和狂野之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