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用不了這麼久,頂多一個時辰就能打個來回。
李如是等到天色暗下來,這才抓起禪杖在縣衙內找了一處偏僻角落。
然後召喚出功德碑,兌換成魚形。
魚鰭瘋狂煽動,一尾錦鯉迅速升空,而後朝着既定方向飛去。
飛行了大約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大片燈火璀璨的繁華地域。
這,就是墒州城了!
李如是下降高度,尋了一處邊緣之地落了下來,而後兌換成了人形。
繞過幾條人跡罕至的偏僻小路,又穿過多條深巷,來到了燈火聚集的墒州主城。
雖已入夜,這裏依然人流涌動,人聲鼎沸,看這規模要比奉禹縣繁華數倍不止。
李如是擠進人流,打聽到府衙所在後,便直奔墒州府衙。
墒州府衙就坐落於附近,路途並不遠。
來到府衙大門前,就被攔了下來。
“現已閉衙,有事明日再來!”
守門的六個衙役並沒有江鋒振的部下,自然不認識李如是。
李如是抱了抱拳,自報家門道:“我是奉禹縣的縣丞李如是,有事求見江知府,勞煩通報一聲!”
“你是奉禹縣丞?可有憑證?”
其中一個衙役狐疑的問道。
“這。。”
李如是犯了難,他一沒穿官服的習慣,二沒官印,去哪弄什麼憑證?
這個李乘風也是,到現在都沒把相關憑證送來,導致他現在穿的還是上任縣丞的舊官服。
“這個名字好耳熟啊!好像聽江大人說起過。”
“我好像也聽過!”
“.....”
幾個衙役嘀咕一陣後,態度緩和了很多,其中一人說道:“李大人,江知府有事外出了,你還是明日再來吧。”
“也罷!那本官就明日再來。”
李如是也不好說什麼,只感時運不濟,好不容易來一趟還吃了閉門羹。
回去是不能回去了,只好在這墒州找個落腳的地方將就一晚。
可是去哪?
李如是遊蕩在繁華大街上,不知不覺就來到墒州內河旁。
看來,水裏纔是他的歸宿啊。
墒州內河和奉禹內河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從中心地段穿過,連同了數縣經濟命脈,岸上,商樓妙舫依河而建,人山人海。岸下,來往商船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李如是倚在石欄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發着呆。
他大力修築河堤也是有私心的,若是百里長堤鑄成,那短時間內就不必爲功德值發愁了。
這種利民利己的好事怎能不做?
可是,三百萬兩白銀確實是個天文數字,算上朝廷撥款也還有兩百多萬的缺口,上哪去弄?
得想盡一切辦法搞錢!
李如是吐出一口濁氣,目光漸漸堅定。
“哇!來了,來了!”
“蘇小姐的花船來了!快來看啊!”
“哇!是蘇小姐的船!”
“....”
上游喧譁聲一片,黑壓壓的人羣順着兩邊的河岸向下遊碾壓過來,水中的商船紛紛靠岸,空出一大片水路。
李如是望着洶涌的人羣頓時頭皮一陣發麻,連忙拔腿後退讓路,剛退後沒幾步,身後又涌來大量看熱鬧的人,硬生生的把他擠回原位。
“你們這是幹啥呢?”
李如是被擠的直翻白眼,想要後退都困難無比。
“大師你就別裝了,今個來這的哪個不是爲了一睹蘇小姐風采的?”
身旁一個小個子一臉挪瑜,目光卻不移開絲毫。
“蘇小姐?是誰啊?”李如是好奇的問道。
“大師,你過分了啊!不知道蘇小姐是誰,你跑這湊什麼熱鬧?”
“就是!居然沒聽過蘇小姐!過分!”
“回去唸經去吧!”
周圍人一陣忿忿不平,彷彿他不認識蘇小姐是多大的罪過一樣。
“蘇小姐是譽滿大衍的巾幗英雄,可惜出身不好,又是女兒身,否則定能封王拜相!”一個滿臉雀斑的少女崇拜的說道。
一位女子能有這麼高的評價,倒是讓李如是來了興趣,如此,也不着急走了。
很快,兩岸人羣爆發驚天吶喊。
“蘇小姐!!!”
“蘇小姐!!!”
“蘇小姐!!!”
“......”
來了!
李如是順着人羣的目光看向上游,一艘巨大的畫舫緩緩駛來,畫舫上的飛檐閣樓說不出的氣派,兩盞巨大的燈籠迎風搖曳,上書一個燙金大字‘蘇’!
兩岸人羣的吶喊聲更加熱烈了,這場面比之前世巨星演唱會有過之而不及!
精美畫舫在萬衆矚目下,緩緩停靠在岸邊。
舫上兩隊清一色的服飾的漢子,搬來木板搭橋連岸,又在其上鋪上了一層紅毯。
木橋那頭,一隊府衛清開人羣,分列兩側護衛着這唯一上船的通道。
很快,就有人踏上紅毯,進入畫舫閣樓裏。
這第一個上船的人,李如是很是熟悉。
正是許久未見的江鋒振!
江鋒振春風滿面,過橋的時候一身大紅官袍隨風鼓動,說不出的春風得意!
“我日!”
李如是無力吐槽,怪不得去府衙找不着他人,原來早就等着逛花船了!
接下來,上船的人越來越多,都是清一色的達官貴人,這些人衣着華貴不說,眉宇間的從容自信就不是尋常百姓所擁有的。
眼看上船的人越來越少,不時就要收回紅毯的時候,李如是坐不住了。
同朝爲官,憑啥江老兄能在畫舫上風花雪月,而自己要在水裏泡一晚?
這不公平!
得上船!
李如是下定決心後,提起禪杖就往府衛那邊擠去。
好不容易擠到跟前,又被攔下了。
“這位大師,可有船引?”
紅毯前,一位管事模樣的男子笑眯眯的伸手攔在了他的胸前,而他身後是守衛森嚴的府衛和船衛。
“船引?”
“那是什麼?”
李如是愣了愣,他當然沒有那玩意。
“如果沒有船引,可去那邊交付五百兩銀子領取!”
管事指着旁邊的桌子,上面高高堆着一摞銀票,兩個賬房先生正數着銀票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