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人未在運籌帷幄定局中,恐怕就是說的墨染吧。
“君翊,小嫂子的母家勢力那麼顯赫,如果她真的要離開,會不會.....”
他沒有說完後面的話,薄君翊自然能懂,男人眸光微閃,“我想要的女人,天涯海角,都逃不掉。”
顧亦川呼吸一窒,可他口是心非的毛病,非要對墨染表現出來,恐怕真的把人的心傷到了。
“離婚協議,你簽了嗎?”
“簽了。”
“.......”
一直沉默的夜瀾終於開口了,“簽了?你不知道騙騙她嗎?”
薄君翊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難道不應該高興?”
“咳,我現在又發現小嫂子還是比較適合你,我那小叔沒福氣咯。”
“......”
夜瀾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點了一根菸,昂貴的西服坐出了皺褶,他不屑的拍了拍腿,在那裏吞吐着煙霧。
顧亦川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着薄君翊緊繃的下顎線,沉聲問道:“老陸怎麼回事,你打了他?”
薄君翊單手插兜,薄脣輕啓,“私自放走墨染的爺爺,不該?”
“肯定有什麼誤會,如果僅僅是他對墨染有好感,不會這麼做,我想,墨染一定承諾了他關於醫學方面的事,畢竟只有這件事,才能讓他原本就不怎麼聰明的腦袋變得更加愚鈍。”.七
男人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嗤笑一聲,宛若寒潭的黑眸盯着顧亦川,“不怎麼聰明?不過是收斂鋒芒罷了。”
但其實,他智商比誰都高,而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鑽研了那麼久的醫術,可能並不是很高明,不然也不會連墨染中了合歡散還是歡情毒都分辨不出來,他就是太聰明瞭,一早就發現了墨染的體質特殊,故意不治。
畢竟在那樣的情況下,誰能說清楚,這藥是不是薄君翊自己下的,如果一開始就說是歡情毒,薄君翊就會知道他很瞭解鼠門的腌臢事。
每一步,看似愚蠢又無章法,實際上全都被他算在其中。
“君翊,我們都該清楚,收斂鋒芒是最好的選擇,老陸他,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你控制墨染的爺爺,就是想留住墨染,但你應該明白,你愛她,不能用這種方式。”
薄君翊抿着薄脣,下顎緊繃着,身上的氣息也凌厲了起來,顧亦川立刻閉嘴了,言盡於此,他應該知道怎麼做。
夜瀾抽完一根菸之後,起身走了過去,“我還有事,先回公司了,有什麼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見他不理,夜瀾也沒多說什麼,大步離開。
等了幾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熄滅了,醫生走了出來,“唐小姐手術很成功,恭喜薄先生。”
有什麼好恭喜的,他在心裏輕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