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肆眉宇間透着一股殺意,他看着地上那繡着交頸鴛鴦的手帕,再看看墨染冷漠的臉,倏然起身,墨染以爲他要打架,已經做好跟他打的準備了。
沒想到他彎下身去把手帕撿了起來,毫不嫌棄的重新塞進自己的懷裏,墨染看愣了,她立刻就要去奪過來,被景肆握住了手腕,隨後撞入他一潭死水的眸子裏,只聽他啞着嗓子道:“適可而止,別讓我最後撿的不是髒帕子,而是,髒了的你。”
墨染聽了這話,頓時怒火中燒,她用另一隻手扇了景肆一巴掌,“混蛋!你想死是嗎?”
景肆舌尖抵了抵下顎,嘴角勾起,“沒關係,髒了我也要,誰讓我,就是個令人作嘔的混蛋呢。”
她踩了景肆一腳,掙脫束縛,感覺耳朵都受到了污染,“滾,滾!我告訴你,若不是看在景嬈的面子上,我殺了你!”
男人掀開眼皮,面上的表情詭譎難辯,“那真是可惜,你現在不殺我,以後,可有的後悔。”
墨染拿起包就往外走,瘋子,就是個瘋子!
她已經不想看見這個男人的臉,一刻也不想,本來之前還想稍微使點美人計,讓他告訴她,都知道些什麼,但現在,她看見這個男人就控制不住想打他的衝動。
看着墨染離開的背影,景肆趕緊離開,回到自己的基地,拿出手帕,一直洗,直到洗得跟之前一樣乾淨,他才鬆了一口氣,還用吹風機把帕子吹乾,重新放到衣服口袋裏。
她嗯了一聲,“恢復得怎麼樣?”
景嬈點頭,“好多了,都可以出院了,我正要讓沈麒派人來跟你說呢,我準備離開京城。”
“怎麼這麼快,你還在擔心初哥哥嗎?”
聽到這話,景嬈垂下了頭,“是,我先回總部看看。”
墨染抿脣,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你知道景肆的動向嗎?”
景嬈蹙眉,搖頭,“我不知道,怎麼突然這麼問,大小姐見過他了嗎?”
她沒說話,給景嬈剝了個橘子。
然景嬈卻在等着她的回覆,目光懇切的望着她。
墨染見狀,只能說道:“是見過一次,所以我才問他有沒有來看你。”
“那他現在怎麼樣,過得好不好,自從三年前他知道我在M門幫嶼初,就跟我斷了聯繫,沒想到你還能見到他。”
她低頭,斂下眸中深色,沒有告訴景嬈,其實景肆什麼都知道,還知道她遭受的一切,明明是兩兄妹,卻到了比陌生人還陌生的地步。
就連解藥,都要她這個外人去要,實在是令人唏噓。
景嬈握着墨染的手,“如果他有什麼莫名其妙的舉動,你不要搭理他,這些年,他把自己憋太久了,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都驚恐了一番,明明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卻不知道爲什麼變得那麼令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