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你有很多話要說。”
夜瀾笑了笑,“一開始是有很多話,但真正想宣之於口的時候,又覺得沒有必要,太幼稚了,說了又能怎麼樣呢,給你徒增煩惱嗎。”
陸靳臨淡淡搖頭,“不會,我是這方面的醫生,能夠很好的疏導情緒。”
“那又如何呢,離開了你這裏,過不了多久情緒又上來了,只能讓自己麻木一點,才能不被打垮,你說對嗎?”
或許是對的吧,沒有必要爲了誰要死要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不僅僅是揮霍光陰,畫地爲牢。
陸靳臨又給了他一盒藥,“按時給她喫,不要害怕副作用,我有數。”
“好,我聽說君翊多了一個妹妹,還跟你走得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嗯了一聲,“是真的,你還是考慮你自己吧,別的事以後再說。”
夜瀾點頭,“那我先走了,每次都來麻煩你,還不要錢。”
陸靳臨道:“我不差那點錢,只要人是好的就行。”
“雖然你看我和君翊爲了女人有時候會很痛苦,但卻苦中帶甜,還很快樂,感情就是這樣的,你還是應該找一個女人,不然以後綠林實驗誰來傳承。”
之前所有人都勸他找女人,唯獨這次夜瀾最後的話讓他有了絲絲動搖,是啊,綠林實驗誰來傳承?
“好,等過幾天拿到檢測報告我就來。”
“什麼檢測報告?”
“暫時保密。”
他沒有多問,“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實驗室內安靜了下來,陸靳臨取下眼鏡,捏了捏鼻樑,這些年一路走來,似乎真的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行屍走肉,看着身邊的人爲愛癡狂,爲情所困,亦或者在商界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他們都有行動力,還有明知結局不是很好卻能義無反顧去闖的勇氣。
而他自己,似乎一直都待在這個舒適圈裏,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意義,都說研究心理學和精神系統疾病的人,本身就有病,這話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發現自己多多少少有點毛病。
只是,一顆心很小,他看着簡綏另覓良緣,看着慕時清投身商界無法自拔,看着樓嶼初爲了景嬈的死而後悔,再想想已經死去的景肆,其實,說喜歡墨染的男人,最終都會選擇自己的生活,他們不會待在原地徘徊。
但他想守住這份感情,守護墨染的平安,哪怕她並不知道,他也覺得心滿意足。
景肆,最壞的人,對墨染有最赤忱的心意,這個世上,好與壞,又以何分辨。
陸靳臨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不要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管明天是風是雨,只要還活着,那就要對得起每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