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姒抿了一口咖啡,哪怕出來喫飯,也一身職業女性的打扮,很是高冷,讓人無法接近,望而卻步。
想當初,她不是這樣的,至少墨染見到的她,不是如此。
或許生活的荼毒可以讓一個人徹底改變,進而明白這世上其實什麼都靠不住,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所以,在自給自足的情況下,便對外界很多東西都提不起興趣,也不想了解,變得越來越孤僻,眼裏只有工作。
“大小姐,你又漂亮了不少。”
雖然語氣沒什麼起伏,但墨染還是聽得出來是誇獎,“還好啦,你不也是嗎,越來越年輕了,就是有些刻板,是不是公司的人惹你生氣了?”
程姒並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了一份資料,“你先看看這個吧,希望爲時不晚。”
墨染眉頭微皺,立刻拿了過去仔細翻閱起來,而後臉色非常難看,“這是,這是誰幹的?”
“夜總。”
她覺得呼吸有些不暢,夜瀾怎麼會做這種事,這可是對環天致命的打擊。
“他把證據交上去了?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程姒面上沒什麼表情,“我在引蛇出洞,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他,但我想,他不會只是把環天偷稅和籤陰陽合同的證據收集,還在密謀更大的陰謀。”
“本來想找諾西的,但似乎氿木集團也遇到了麻煩,我想,夜瀾是你指定的副總裁,找你應該會有用。”
墨染一拳捶在桌上,神色幽暗,“你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程姒回憶了一下,“他那天刻意跟我套近乎,本來沒放在心上,結果晚上就有人跟蹤我,讓人去查了才知道是他派的人,而且來公司的時間也非常巧妙,總是挑我不在的時候。”
墨染冷靜了下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女人搖頭,“不知道,但給我的感覺就是很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之所以沒有早點告訴你,是因爲想拿到充分的證據,還有就是薄君翊和他的關係在那裏,我不得不懷疑這件事和薄君翊有關,不過調查下來發現,並沒有。”
“夜瀾應該是被威脅了,但具體情況,我不清楚。”
墨染沉聲說道:“姒姐,謝謝你,你已經提供得夠清楚了,我會着手調查,不會讓人趁虛而入的。”
程姒嗯了一聲,一如既往的冷淡,“我要結婚了,你會來嗎?”
她眉頭微皺,“結婚?跟誰結?”
“還能跟誰,不就是蔣越嗎。”
墨染是知道蔣越的,這些年也算是付出了許多,如今他們能夠修成正果,自然是再好不過。
她能做的,只有祝福,“蔣先生是個好男人,你跟他結婚會幸福的,如果是別人的話,或許我不會同意,但是他,我會祝福你的,什麼時候結婚,我一定來。”
“就定在下個月,到時候我通知你,希望你能到場,見證我的婚禮,阿染,這些年我一直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如今會變成什麼樣,是落魄還是潦倒,是痛苦還是不堪,反正一定不會像如今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