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薄君翊一噎,很快,他怒聲道:“但你的隱瞞對她造成了傷害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直接說道:“如果你愛她,就會無條件相信她,但你沒有。”
“……”
短暫沉默後,薄君翊突然把手臂撐在腿上,很是痛苦的抱着腦袋,“是,你說得對,我只是不願意承認對她動了心,我想讓唐棠順利換心臟之後還了恩情後再無瓜葛,我想,以後有的是時間跟墨染解釋,我心裏從來沒有認爲她是爲了爭風喫醋出手傷人的人。”
“人只有在失去後才明白,有些東西是無法挽回的,所以她在我身邊一天,我都覺得是上天恩賜。”
陸靳臨沒想到他心裏對當初的事悔恨交加,也知道自己不應該爲傷害了墨染而找理由,沉默片刻,終是開口了,“你當初會娶墨染,一是爲了她母親背後的勢力,二是她手上有能夠救唐棠的心臟,所以不管是她的還是樓嶼湛實驗室的,這都是對她的利用和傷害。”
“唐棠確實把這些全部都跟墨染說了,我想,她之所以會那麼恨你,是唐棠說,你讓她生孩子,是因爲唐棠體弱不能生,而後來,她也確實從你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
“其實作爲男人,我能理解你的口是心非,畢竟在此之前,你沒愛過一個人,不知道怎麼去表達,也不敢把愛表達出來,但在她看來,你說的一切,她都深信不疑,饒是如此,在樓嶼初試圖殺害你的同時,她也毫不猶豫爲你擋槍。”
他擡起頭,有些恍惚的看着陸靳臨,確實,從京城的簡綏,到M國的樓嶼初,再到景肆,還有眼前的陸靳臨,沒有一個真正做過傷害她的事,只是間接讓她受到了牽連。
而他自己,是確確實實傷了墨染的人。
正是因爲如此,薄君翊纔會在之後平淡的日子裏仍然膽戰心驚,怕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了之後,墨染對他萬分厭惡,已經和別的男人有了婚姻,有了孩子,甚至忘了他。
一想到這些,他就無比痛苦,甚至覺得自己連景肆都比不過。
如果當初不爲了可笑的自尊,要故意誤會她,說出那樣傷人的話,或許他們之間不會有那麼大的裂痕。
那次歐陽冰當着墨染的面怒斥她,跟一個要她心臟的男人在一起,是愚蠢的作爲,她雖然有些難過,但最後還是沒有再提及此事。
但作爲罪魁禍首,他卻不會原諒自己。
良久,薄君翊才道:“那麼多爭奪裏,我都贏了,現在也不會讓自己輸,陸靳臨,我應該要感謝你的,如果不是你,她不會這麼安然無恙的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