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想着妥協的蜘蛛精在閻荊詢問關於燭龍信息時,直接進入暴走狀態。
與此同時。
閻荊敏銳的察覺到蜘蛛精口中提及的關鍵字眼。
‘畫像’,‘執念’,‘天命人’!
先前的推測果然是正確的。
火炬將自己變成這般模樣,別有用意。
火炬提供的額外信息中就有因爲龍虎閻羅像的存在而給予閻荊“天命人”的特殊身份。絒
一如黎火神使在神州世界的效用,閻荊認爲這個身份同樣非比尋常。
朱絲大仙就是關鍵!
刺耳的尖嘯乍起。
數團沾染着毒液的蛛絲迎面飛來,緊隨其後的還有狹長鋒銳的節肢,恍若矛林,要將他直接釘死在這宮殿的地板之上。
憑着通玄的增持,閻荊在小範圍內閃轉騰挪,輕而易舉的避開這些攻擊。
擡眼望去。
哪還有什麼美嬌娘。絒
月光穿過宮殿正門的縫隙,落在滿是豔麗花紋的橢圓形臃腫腹部,皎潔的月輝被妖氣浸染,透着邪妄,半裸的身軀被蛛絲纏裹,上仰,猙獰的面龐嘶吼不止。
現了原形的蜘蛛精周身妖氣大漲,氣勢節節攀升的同時,邪祟能量亦是在她們體內奔涌,賜予她們更爲強悍的力量,哪怕這並不是她們想要的。
“天命人......天命人!只要殺死他,將他的人頭送去鐘山城,咱們姐妹就能求個解脫的機會,不要留手,殺!”
蜘蛛精突然放棄談判而是全力出手,自然有着原因。
體型最大的那隻蜘蛛帶着兩隻姐妹堵死大門,邪祟能量的翻騰使得她們腹部花紋陡然隆起,數十張少年的扭曲面龐從中浮現,最終化作蒼白骷髏與她們融爲一體。
一聲令下,另外三隻蜘蛛精躍上宮殿頂部,將閻荊團團包圍。
妖風席捲宮殿。絒
門口的蜘蛛精口中唸唸有詞。
腹部骷髏嘴巴開合,頓時便有怨魂飛掠而出,向着閻荊撲殺而去。
閻荊持續閃躲着頭頂墜落不斷的蜘蛛節肢,右手持劍向前拋出,凌空斬斷數條掛落的觸手,旋即左手自腰間抽出閻羅令,將這些怨魂盡數鎮壓。
太清寶籙·烈陽符!
三顆直徑超過兩米的火球沖天而起,將蜘蛛精吐落的毒絲團燒成飛灰。
雖說很快就因爲邪祟能量的侵蝕而泛起黑紋,但閻荊已經先一步放開對它的控制,任憑其自行爆炸,將宮殿頂部的三隻蜘蛛精連帶着天花板一起衝開。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眼前又涌出三道血色蜘蛛虛影,邁開節肢橫衝直撞。絒
黑白龍虎氣澎湃涌出,配合着朔風劍將這些虛影攪碎。
赤魘臂鎧顯化,偃月刀入手,閻荊不退反進。
宮殿內亂戰不休。
閻荊有心測試這個世界的妖怪強度,壓着戰力與她們博弈,借這個機會了解妖怪與邪祟能量結合後產生的種種異象。
不得不承認,這裏能被火炬認爲是極兇險的世界是有些道理的。
眼前這些蜘蛛精不過是些小頭目級別的怪物而已。
全力爆發之下竟能夠勉強抵抗使用多件珍稀級道具的閻荊。絒
某種程度上與閻荊在現世看過的一些話本里的妖精相差無幾。
甚至於隨着邪祟能量侵蝕的加深,她們在逐漸癲狂的過程中,實力還在攀升。
要知道即便是在神州世界,能讓閻荊感覺棘手的怪物也不多。
當然。
僅僅只是棘手罷了。
大略對這個世界的妖怪有所瞭解後,閻荊不再留手。絒
太陰尸解蛻形籙配合着冰鏡,身形跨越空間,在宮殿內飛速穿梭,燦金色的信仰之力碾碎邪祟能量,接連斬殺三頭蜘蛛精。
嘭!
又一聲轟然巨響。
宮殿前的樑柱被蜘蛛精龐大的軀體撞碎。
閻荊倒提着偃月刀站在山崖邊,看着墜落到底下的廊橋,節肢貫入山石,強行穩住的蜘蛛精,心下想着待會兒是否要找個機會先拘押住一隻蜘蛛精留待審問。
否則就這麼打下去。
到最後這些妖怪恐怕都會因爲邪祟能量的侵蝕而失去理智。絒
閻荊來此是爲了弄清楚燭龍在哪兒,而不是耗費時間大開殺戒。
正當他思索之際,山崖邊陷入頹勢的蜘蛛精們倒是先起了心思。
閻荊擔心將她們逼上絕路,徹底變爲邪祟,這些蜘蛛精同樣萬分不願意。
好不容易在朱絲洞成了一方妖王。
哪怕只是借了師傅的名頭,也切實享受着多個聚居點的供奉。
“姐姐,將師傅放出來吧,她早已因執念而瘋魔,放任她與那傢伙鬥上一場,不論誰勝誰負,總該有個兩敗俱傷的場面,對咱們總是有利的。”
拖着半邊殘破的身體,朱翎找到大姐朱涅,連聲說道。絒
閻荊審問朱倩時得知真正的朱絲大仙受心魔影響,這是事實,後者也確實被其師兄壓制,令其靜養,希望她能夠恢復過來。
只不過這靜養的地方並不像朱倩說的那般無人知曉。
有朱絲洞府這大本營,朱絲大仙哪裏需要再去其他地方尋找靜養之地?
“事到如今......不管了,先解決眼前這麻煩!”
看着山崖頂部宮殿外躺着的三位姐妹屍軀,朱涅咬着牙,轉身向着山崖中部猛衝過去。
碎裂的巨石凌空飛散。
閻荊隨手斬殺幾頭靠近的小妖,有些困惑的看向腳底下被蜘蛛精撞開的窟窿。絒
打不過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嘛。
撞山自殺算什麼?
正當閻荊分出一部分心神在太清寶籙內尋找合適的拘押符籙時,感知中陡然出現的異常反應令他神情一滯,旋即又浮現出瞭然神色。
垂眼看向山崖邊本已經彙集起來的一衆妖怪在蜘蛛精的呵斥下如潮水般退去。
哪怕對這朱絲洞並不瞭解,閻荊依舊意識到正主該出現了。
事態發展倒是正合他意。
比起這羣只是冒用朱絲大仙名頭,佔據這蜘蛛巢的小頭目。絒
真正的朱絲大仙顯然知道更多內幕。
因此閻荊並未動手阻止蜘蛛精的行動,而是任憑它不斷破開山體,直至接觸到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