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喜歡,現在不了。”慕琴剛剛和黎唐糾纏了好久,有點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怎麼知道我在後門這邊?”
“麥克說你今晚惹禍了,讓我過來看看。”
“我能闖什麼禍……”她不過是想黎唐離開徜徉而已。
看今晚同事臨走前一個個意味深長的樣子,回去肯定會扒出些什麼。
魏明淮搗搗她,神祕兮兮地約她:“明天週末,你要是沒事,我們喝咖啡去?”
慕琴右側眉毛一擡,手肘撐在車窗上,眼神考究:“你這不像是想喝咖啡的樣子?”
魏明淮笑出一口大白牙:“想找芯芯姐聊聊國外那個樂隊的新專輯。”
“那你自己去不就行了?我又聽不懂,拉着我多沒意思。”
“我怕週末店裏人多,你去給芯芯姐幫個忙,換她跟我聊天。”
“……你清高,你了不起。”慕琴翻了個白眼,還是答應了。
魏明淮當然不可能真的讓她去sillage幫工,只不過是看她心情不好,故意轉移她注意力罷了。
週末一大早,兩人就到了梁梓芯店裏。
早上剛開門,店裏人少,慕琴找了個沙發就倒下睡了。
昨晚她睡不着,一閉眼腦袋裏就跟過電影一樣,一遍遍放着上一世和黎唐在一起的各種情景。
店內冷氣很足,梁梓芯走過來,給她蓋了條毯子,又在她面前放了一杯冰美式和抹茶慕斯蛋糕。
梁梓芯知道她不愛喝苦的,是看到她熬夜水腫,纔會給她做了一杯冰美式。
她聽着梁梓芯和魏明淮討論音樂節哪場演出最炸,聽到國外什麼什麼樂隊的時候終於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梁梓芯把她搖醒了:“你臉色好差,要不要回家休息啊?”
慕琴看了下時間,竟然睡到了下午。
頭重的好像要墜到地上似的,她點點頭,準備回去。
“喂,阿琴,你就這樣回去啊?”魏明淮不放心,想送她。
她搖頭,推開魏明淮:“你待着。”
拉扯時,慕琴透過玻璃櫥窗看到了正向這邊走來的黎唐和一個同樣西裝革履但兩鬢斑駁的男人。
那個人慕琴認得,就是陳煦安,也就是黎唐他爸的祕書。
現在出去,肯定要碰上的,情急之下,她轉身躲進了後面的休息室。
梁梓芯不明所以,問魏明淮:“她怎麼了?”
魏明淮看向正準備推門進來的人,擡了擡下巴,無聲示意。
梁梓芯看着走進來的人,想起來了,這是慕琴生日那天去找的男人,她沒多問,若無其事地給他們點單。
陳煦安點了一杯熱美式和一杯冰美式,而黎唐,從進店開始就心不在焉的,目光總是在店裏各處打轉。
他明明看見了慕琴的身影,怎麼進來就沒看見人了?
“找個地方坐下說吧。”陳煦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好。”
黎唐看到桌上還沒來得及收的冰美式和甜品,又注意到角落裏的休息室,最後在慕琴坐過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一靠近,黎唐的眼神陡冷,兩人對視的瞬間,火藥味十足。
這個眼神他並不陌生,慕琴上高中時就已經出落得很漂亮了,放學兩人一起回家時,學校裏喜歡她的男生就是這樣看着他的,他想不習慣都難。
可是這次,他也回敬了一個不算友好的眼神。
喜歡慕琴的男人不少,但是能讓慕琴這樣垂頭喪氣的還真不多見。
陳煦安看出了不對勁,出聲探問:“阿唐,你們認識?”
“不認識。”兩人異口同聲。
梁梓芯把兩杯咖啡送過去後,小聲向魏明淮詢問情況:“怎麼回事啊?阿琴那天不是吵着要去找他嗎,怎麼今天一見他就躲啊?”
“昨晚好像在酒吧吵架分手了。”
“難怪今天過來臉色那麼差。”
“吱呀”一聲,休息室的門這時從裏面打開了,一個飛快的身影倏地竄了出來,直奔黎唐而去。
一隻藍白英短一躍而起,跳到了黎唐懷裏,呼嚕呼嚕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黎唐一怔,過了會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表情也變得柔和,還試着伸手摸了摸那隻貓的頭和下巴。
陳煦安卻面露不悅,揚聲問道:“哪跑來的貓啊?”他向梁梓芯這邊催促,“老闆,快把它抱走!”
“陳叔,你不用緊張的。”黎唐安撫道。
“怎麼能不緊張啊?你貓毛過敏啊孩子,又不是貓咖,這餐飲店怎麼可以養貓啊?”
“不是貓毛過敏,是過敏性鼻炎,沒什麼大問題的。”
出來追貓的慕琴一下愣在原地,這話就像一道忽閃而至的閃電,劈在了她頭頂。
當初蛋撻生的小貓被她帶回家的第二天,劉以雲就不聲不響地把貓丟出了家門。
不巧那天趕上了穗城夏季的颱風天,她出門找到貓後不想回家,躲進了ty大樓。
可是說是故意,也算是無意,她撞見了加完班回家的黎唐。
溼漉漉的樣子可能是太慘了,她連人帶貓地被黎唐帶回了家,那也是她第一次去景明和居。
可黎唐從來沒說過他對貓毛過敏,只是叫她把貓圈在次臥養。
她從來沒見過他的任何症狀,一直想當然地認爲他只是不喜歡貓。
“把貓給我吧。”慕琴彆扭地走上前,伸手說道。
黎唐見她嘴脣沒有什麼血色,欲言又止。
抱貓時,兩人的手不經意地碰觸,他神色一變,抓住了慕琴的手,又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都這樣了還跑出來幹嘛?”
慕琴呼吸很重:“你要不進來,我早就到家了。”
昨天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橋歸橋,路歸路,這條商業街上有那麼多的咖啡店,爲什麼非要來sillage?
左右已經撞見了,她把貓放進休息室,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sillage。
“這位是?”陳煦安在一旁雲裏霧裏,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陳叔,回ty的事我目前不考慮,回頭再跟您解釋。”黎唐不放心,匆匆和陳煦安交代了兩句,也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