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看清楚狀紙上的字?可是需要給你讀一讀?”姜纓冷笑,事到如今,李玉該不會覺得,太師還能護住他吧。

    李玉猶豫之後,趴在地上開始哭訴,“草民知罪,草民是一時鬼迷心竅……”

    他可真敢說,犯了這麼多事情,居然想用一句鬼迷心竅就揭過去?她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放肆,你若是再不說實話,本公主不介意先行刑,再問罪。”

    太師知道李玉的德行,那就是個軟骨頭,現在,他用李家上下,威脅他認了這些罪名,若是一頓板子下來,李玉少不得要將太師府供出來,太師賭不起,所以快步上前,跪在李玉身邊,一副大義滅親的說道,“李玉乃是老臣的小舅子,此事無論如何,老臣都有錯,還請公主無需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重罰李家,重罰老臣。”

    “李家罄竹難書,確實要重罰。”姜纓話音一轉,“至於太師,你公務繁忙,對家人疏於管教,此事也不能全怪你,這樣吧,就由你來監斬李玉,小以大懲,太師意下如何?”

    太師不敢置信的看向姜纓,儘管太師滿肚子怒意,眼下卻不敢說一句反駁之言。“多謝公主體恤。”

    “至於李家女眷,就流放塞北吧。”

    受害者家屬沒想到長公主真的幫他們報了仇,微楞之後,紛紛跪地道謝。

    “你們應該感謝自己,是你們的決心與勇氣,還了那些受害者一個公道,本公主也希望日後,你們也能這般勇敢。”

    傍晚時分,楊夫人坐在前廳,整個人看上去十分不安,連嬤嬤與她說話都沒聽到。這時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

    “夫人,老爺回來了。”丫鬟剛說完,楊夫人就衝了出去。院子裏,楊安成的臉色比上午的時候更難看。不等楊夫人開口,小廝先一步開口,“夫人,舅姥爺的案子已經判了。明日午時斬首,李家女眷,流放。”

    什麼?楊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夫人……”

    嬤嬤將楊夫人抱在懷裏,用力掐夫人人中,將人弄醒後,楊夫人趴在地上,拽着楊安成的衣襬求他,“老爺,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夫人,明日的監斬官,是老爺。”小廝猶豫之後補充。

    撲騰一下,楊夫人再次坐在地上,神色絕望的看向蒼天,“長公主這是想逼死妾身啊。”

    “哼,若不是你一味縱容,李家又何至於落得眼下這個下場?”楊安成懶得理會她,轉身去了書房。

    相比於楊家的雞飛狗跳,未央宮可就太平多了,姜纓處理完手上的摺子後,突然想起暖閣的男人,“祁少君這幾日都在做什麼?”

    雲姬微楞之後,跪在地上請罪,“奴婢這幾日……沒有去過暖閣。”

    姜纓後知後覺的點點頭,也是,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大家都繃着一根筋,就連她不是也是剛剛想起暖閣的男人嗎?“這是做什麼。本公主有那麼難伺候嗎?別動不動就跪。”難得今日空閒,姜纓帶着雲姬去了隔壁。

    此時,祁淮墨剛剛從外面辦事回來,一身黑衣還沒來得及換,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祁淮墨快速來到窗前,從窗子裏看清楚來人是誰後,察覺來不及換衣服,只好躲去了浴池。

    祁淮墨剛剛來到浴池,姜纓帶着雲姬進了暖閣。

    “公主,沒人。”雲姬在外殿尋了一圈沒瞧見人,便不悅的說道,“天都黑了,祁少君不在暖閣,這個時候能去哪裏?”

    姜纓往裏屋側殿走去,雲姬見狀,緊隨其後,“公主,有句話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

    “知道不該說,就別說。”姜纓見側殿也沒有人,準備往浴池那邊去瞧瞧。這時,雲姬又說,“奴婢不吐不快,整個姜國,也就他敢利用公主,事後非但不記公主的好,還倒打一耙,散播留言,試圖毀了公主名譽,此等奸詐小人,留在身邊時間越久,對公主越不利,請公主允許奴婢出手,解決此人。”

    姜纓早就知道雲姬對祁淮墨有意見,卻沒想到,雲姬竟然還起了殺意。姜纓停下,神色凝重的扭過頭,“什麼時候,本公主的事情,需要你來插手了?”

    雲姬見姜纓動怒,立刻跪下,“奴婢知罪。”

    “既然知罪,那以後,便莫要再提此事。”她與祁淮墨,不過是利用與互相利用的關係,憑什麼她利用了人家,人家稍微利用她一次,她就要喊打喊殺?

    不過,上一次沒有試探出祁淮墨的身手,這讓姜纓一直耿耿於懷,今日,她要尋個機會,再試一試。

    姜纓思量間,來了浴室。只見熱氣瀰漫的水池邊靠着一個男子,男子裸露着上身,背對着她們。雲姬回過神後,趕緊停下腳步,先一步轉過了身。

    “你先出去吧。”雲姬離開後,姜纓走到水池邊,眉頭緊蹙,“祁少君可知道,你現在是本公主的人,你的身子,也只有本公主可以看,你這般坐在這裏,可有半點男德修養?”

    她居然拿女子那一套三從四德來要求他?祁淮墨垂在水裏的手用力握成拳。

    “本皇子好歹是周國皇子,長公主這般羞辱在下,是不是欺人太甚?”祁淮墨不滿的睜開眼睛。漂亮的雙眸帶着些許怒意,姜纓視而不見,蹲下身子,肆無忌憚的盯着祁淮墨的身子瞧。

    祁淮墨被他看的耳朵通紅,“不知羞恥。”

    姜纓被他逗笑,“你整個人都是本公主的,本公主瞧你幾眼怎麼了?”姜纓想起試探一事,起身當着祁淮墨的面開始脫衣服,祁淮墨誤以爲她又要霸王硬上弓,惱羞成怒,“長公主還真是不知羞恥,明知道在下不願,非要此次勉強……”

    “勉強你怎麼了?”姜纓跳進池子,游到祁淮墨身邊,伸手去抓他時,祁淮墨躲開。“公主請自重。”

    “你都說了本公主厚顏無恥,那本公主如何知道自重是何物?”姜纓不理會祁淮墨的惱怒,趁着祁淮墨不注意,出手試探,祁淮墨一開始以爲姜纓是想強迫她,幾招之後,祁淮墨終於明白姜纓的用意,黑了臉。

    “長公主這是做什麼?”祁淮墨躲不過,生生抗下一招,跌在池子裏,費了好些力氣才重新站起來。誰知道姜纓不死心,緊隨其後,再次出手,祁淮墨這一次學聰明瞭,在接下姜纓一招後,反手抓住姜纓,兩個人一塊沉入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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