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展在別院住了幾日,護衛又是保護劉展的人,旁人不知道劉展的秉性,他卻清楚,之前太過着急查找真兇,倒是忘記這些了,眼下聽到陸小鳳的話,開始心生疑慮,“那這個乞丐,爲何要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很明顯,有人想找他做替罪羊。”陸小鳳看向乞丐,“你願意來當替罪羊,便說明,你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眼下就算本官對你嚴刑拷打,你應該也不會說實話吧。”

    乞丐不吭聲。

    “把他關起來吧。”陸小鳳重新坐會桌前,“派出去的人有幾個回來的?”

    “除了屬下,其他人都還在外面。”

    “那就繼續在外面找線索吧,你去拿筆墨紙硯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需要上奏朝廷,另外,他也需要朝廷的配合。

    傍晚時分,姜纓收到陸小鳳的飛鴿傳書,看完書信上的內容後,起身叫來雲姬,“雲棲那邊,還是沒消息嗎?”

    “沒有”雲姬猶豫之後補充,“前幾天,奴婢派人去冀州以北打聽過了,雲棲似乎不在那邊。”

    不在那邊?那雲棲去哪裏了?

    “消息屬實?”姜纓眯眼。

    “這個消息,是雲棲身邊的暗衛帶回來的,絕對不會有錯。”

    雲棲這次失蹤,連身邊的暗衛都沒帶他到底去哪裏了?還是真的遭遇了不測?“繼續派人尋找雲棲的下落,本公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夜色漸濃,祁淮墨坐在軟塌上一邊看書,一邊等姜纓回來,這時,一陣冷風吹過,吹得窗子咯吱作響,讓人心煩意亂,祁淮墨擡頭準備叫人關窗戶時,一個黑衣人飛身闖了進來,祁淮墨幾乎是下意識抽出腰間的軟劍與黑衣人對打起來。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夜闖皇宮。”

    黑衣人招式凌厲,步步緊逼,祁淮墨一開始還遊刃有餘,很快就發現,黑衣人招式變得詭異,不按常理出牌,祁淮墨第一次見到這種招式,一邊要想着如何接招,一邊又要提防對方使詐,漸漸的,招式變得喫力起來。

    姜纓忙完,回寢殿休息,一進院子,就聽到了打鬥聲,眼神快速看了一眼四周,最後在她寢殿的窗戶上看到了打鬥的影子。有刺客?

    姜纓加快步子,推門進來時,就看到黑衣人突然改變招數,在祁淮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朝對方刺過去,姜纓見狀,來不及多想,拿過牆上的鞭子,直接將黑衣人的劍打偏,祁淮墨趁機躲開,然後與姜纓配合,將黑衣人逼到角落。

    “你是什麼人?是誰指使你來未央宮殺人的?”黑衣人不說話,姜纓上前,一把拽下他臉上的面巾,當姜纓看清楚黑衣人的模樣後,驚訝不已,“怎麼會是你?”

    “公主認識他?”祁淮墨意味深長的看向姜纓。

    姜纓張口想要解釋,這時,黑衣人跪下行禮,“屬下參見公主。”

    “本公主派你去冀州調查丞相的罪證,你不好好呆在冀州,跑來宮裏做什麼?還有你看清楚了,這是本公主的人,沒有本公主的命令,你居然對他下手,雲棲,是不是本公主平日裏對你太過縱容,以至於,你現在連本公主的命令都不聽了?”

    “公主息怒,”雲棲解釋,“此人不簡單,公主不能再將此人留在宮裏了,否則,公主一定會後悔的。”

    姜纓皺眉,“你是在質疑本公主的眼光?”

    “屬下不敢。”雲棲猶豫之後再次開口,“公主,前幾日,屬下曾在冀州城看到過駙馬。”

    “胡說,駙馬一直待在宮裏,你如何會在冀州城看到他?”姜纓警告他,“雲棲,記住你的身份,此事不是你該管的。”姜纓收起鞭子,“下去領罰吧,今日的事情,本公主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雲棲離開後,祁淮墨張口準備解釋,姜纓搶先一步開口,“時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祁淮墨沒想到姜纓會如此護着他,心裏五味雜陳,“這次的事情,日後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現在還不是時候,祁淮墨看了姜纓一眼,轉身離開。

    祁淮墨回到暖閣,暗衛立刻出現,“主子,不好了,劉展死了。”

    “什麼?”他的人,陸小鳳的人都在看着劉展,劉展還是出事了,“陸小鳳那邊查到了什麼?”

    “有一個乞丐,前來頂罪,陸大人讓人把他關押了,除此之外,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關押劉展的房間裏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那劉展身上呢?

    “劉展剛死,丞相就派人將劉展的屍體帶去了衙門,至今並沒歸還。”

    丞相什麼時候對劉展的事情感興趣了?“是陸大人報官的嗎?”不對,陸小鳳現在就是官,劉展出事,他完全可以自己派人調查,爲何驚動丞相?

    “此事確實不是陸大人告訴丞相的,據說是丞相無意間得知了,丞相現在是冀州城的父母官,理應處理此事,便將人帶去了衙門。”

    是嗎?可他怎麼覺得,丞相此舉,另有所圖呢?

    “給陸小鳳飛鴿傳書,讓他趕緊將劉展的屍體帶回來,找仵作,驗屍。”

    劉展是現在唯一的線索,而且劉展死的太過蹊蹺,此事必須徹查,子時過後沒多久,祁淮墨一襲黑衣,離開了皇宮。

    “什麼叫駙馬又不見了?”姜纓下朝,一進未央宮就得知了此事,眉頭緊蹙,臉色十分難看的看向暖閣的小太監,“你是怎麼當奴才的?你家主子失蹤了你都不知道?”

    小太監跪在地上,嚇得大氣不敢喘。他哪裏知道,主子前天才回來,昨日又失蹤啊,若是知道,他就是不睡,也要一直守着。

    姜纓也沒想到祁淮墨會再次不告而別,如果說上一次只是生氣的話,眼下,姜纓是動怒。

    他當皇宮是什麼地方?想回來就回來,想離開就離開?

    “祁少君可真是不識好歹,上一次不告而別那麼多天,公主一句他的不是也沒說,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又不告而別,這根本就是沒有將公主放在眼裏。”

    “夠了。”姜纓看了雲姬一眼,轉身往前殿走去。

    “公主,雲棲說的沒錯,祁少君配不上您,而且他形跡可疑,真的不適合再呆在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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