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公主府有了動靜,離戈出去瞧,發現是禁衛軍來了公主府,“公主,我要走了,禁衛軍來了,若是看到我在這裏,公主肯定也會被我牽連的。”

    離戈不放心凌諾,“此事,還請公主三思,你與皇上是父女,只要你肯認錯,皇上肯定會放過你的。”

    離戈離開後,禁衛軍就闖進了寢殿,白綾掉在地上,凌諾臉色蒼白的坐在凳子上,王統領看到這一幕,臉色微皺。

    “來人,將她拿下。”王統領不喊公主,還要將她帶走,凌諾就清楚了一切。她雖然早就知道皇上對他沒什麼情分,可到了今天,她還是會傷心,會難過。

    “不用勞煩你們了,我自己能走。”

    凌諾被帶進大牢時,離戈已經回來了,離戈親眼看着禁衛軍將凌諾關到他牢房隔壁,等禁衛軍離開後,離戈過來安慰她,“你沒事吧。”

    “沒事。”凌諾笑着搖搖頭,“從今往後,我就能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了,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有事?”

    離戈沒想到都這樣了,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嘆氣道,“公主,你明知道我們之間是沒可能的,你爲什麼還要這般固執,以你的長相,身份,將來的駙馬,定會強上百倍,護我,代價太大,而且,最後的結果,也未嘗是你想要的,你會後悔的。”

    “將來我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不後悔。”凌諾態度堅決。

    “好了,我困了,先睡了。”可身爲金枝玉葉的凌諾,什麼時候睡過牢房,說完看到眼下的情形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離戈看到這一幕,心裏越發不是滋味,然後轉身,將他身邊乾淨的稻草遞過去,“你把這些鋪子你那些稻草上面。”

    “不用,”她已經不是公主了,從今往後,沒有人在讓着她,若她連這點苦都受不了,以後的日子要怎麼做?凌諾強忍着不適,走過去坐下,“我睡了。”

    這一晚,凌諾根本沒睡着,離戈心裏藏着事,自然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可遲遲不見獄卒來送飯菜,眼看着就要中午了,牢房裏依舊沒有人進來,離戈開始不安起來。司蘭皇帝該不會想餓死他們吧。

    “別擔心,你現在對父皇有用,他不會讓你死的。”凌諾安慰離戈,離戈搖頭,“我一個大男人,一頓兩頓不喫餓不死,但是你不一樣,你是女兒家,這裏本就陰暗潮溼,若是再喫不好,睡不好,你會喫不消的。”

    凌諾聽到他的關心,突然覺得,這趟牢獄之災,值得了。

    中午的時候,牢房外終於有動靜了,當牢房大門打開那一刻,兩人同時看向門口,可看到來人後,離戈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凌諾沒說話,閉上了眼睛。

    太尉來到牢房外,將準備的喫食一個個擺出來,“這些都是你喜歡喫的,趁熱,趕緊喫吧。”

    凌諾坐在稻草上,靠着木欄,不說話,太尉看着他,嘆氣道,“你這孩子,怎麼還是這麼倔,你要是真的想救他,有的是辦法,爲何非要用這麼蠢的辦法,你……”

    “是,我怎麼能和太尉相提並論,論陰險狡詐,手段很辣,這世上怕是沒人能和太尉相提並論吧。”凌諾冷嘲熱諷,“我現在已經不是公主了,我的死活,也不需要你操心,你請回吧。”

    “你這孩子,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弄成這樣,你知道你母后多擔心嗎?”太尉見凌諾聽不進去,起身時,不滿的瞪了離戈一眼。

    牢房重新恢復安靜後,離戈勸說凌諾,“多少喫一點吧,只有活着,纔能有出去的一天,否則,你真的願意死在這裏嗎?”

    凌諾看過去,“你會死嗎?”頓了頓,補充,“若是你要死在這裏,那我就死在這裏。”

    “你這又是何苦呢。”離戈感動,“公主,快點喫東西吧。”

    太尉帶了一個人的飯菜,凌諾胃口小,雖然喫不完,卻也不夠兩個人喫,凌諾不肯喫獨食,非要和離戈分着喫,他不同意,他也不喫,離戈拗不過,最後只能答應。

    “好,那我喫。”離戈和凌諾一塊分着將飯菜喫完,接下來幾日,也都如此,大牢裏的人似乎忘記了離戈的存在一般,可一個人的飯菜,兩個人一塊喫,豈是長久之計?太尉很快看出不對勁,“你將飯菜分給他吃了?”

    凌諾知道此事瞞不過去,乾脆大大方方承認,“是又如何,難不成,你給我的飯菜,我還做不得主了?”

    “公主,你明知道陛下的心思,你爲何還要……”

    “我已經按照約定,棄了公主的身份,你們卻沒辦法說話算話嗎?”凌諾反問,“我都沒求你們履行承諾了,眼下,我自己護着她也不行了?”

    凌諾將太尉堵得啞口無言,太尉無奈,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日後,江湖不少人接下告示,可是幾日過去了,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司蘭皇帝有些着急了,“沒用的廢物,那麼多高手,怎麼連一個人都抓不住?”

    “皇上,那不是一個人,那是整個鬼神門,鬼神門在江湖上可是不容小覷的,就是輕水樓,也要屈居之下,如此就能看出,他的勢力非同一般,還請皇上再耐心等幾日。”

    司蘭皇帝倒是有時間等,可若姜纓離開了,他之前的計劃不是白費了?

    “玉璽呢,真的找不回來了嗎?”費了那麼多心思拿來的東西,就這麼丟了?司蘭皇帝如何甘心?

    “回稟皇上,已經派人在找了,只是到現在,依舊沒有消息。”太尉又說,“說不定,公主已經將玉璽送回姜國了,要不然傳信給那邊,讓他們幫着攔截一下?”

    “此事你去辦吧。朕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了。”

    這天晚上,姜纓再次失眠,已經這麼久了,祁淮墨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到底有沒有受傷?這個男人還真的小心眼,就因爲她讓她離開,他就這麼久都不肯理他。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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