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倒是忘記這一茬了,可什麼都不做,他依舊不放心。

    “要不然,這兩日多派些人過去守着,一旦有什麼風春草動,咱們就提前行事。”丞相提出此建議後,太師這才放心。

    “回稟公主,與你猜的一樣,張順果然告病沒有進宮當值。”雲姬說完,提議道,“公主既然已經知道張順有了不軌之心,何必搶先出手,將他繩之以法,如此一來,也可斷丞相他們一個左膀右臂。”

    丞相他們想起事,張順一直在幫忙帶兵,若是張順出了事,丞相手底下那些散兵,就變成了一盤散沙,人數再多,沒用也無濟於事。

    此事姜纓也考慮過,不過現在還不是動張順的時候,張順是禁衛軍統領,又是父皇的人,她若無憑無據動他,朝堂上那些人必定不服氣,姜纓思量之後,叫來雲姬,湊在他耳邊小聲嘀咕幾句後,雲姬笑了,“奴婢這就去辦。”

    當天晚上,雲姬就將張順結黨營私的證據放到了姜纓桌上,姜纓看完上面的內容後,滿意的笑道,“去吧,把這些東西交給皇上,接下來的事情,他會知道怎麼辦的。”

    第二天早朝之上,姜紹將張順結黨營私的證據公之於衆,當場收回張順兵權,“此等奸臣,殺無赦,來人,立刻讓京兆司的人,去張府,抄家,抓人。”

    丞相沒想到姜紹會突然對張順下手,而且證據確鑿,他和太師一派的人拼命爲張順求情,不但沒有讓姜紹收回成命,甚至差點讓姜紹懷疑他們,下朝後,丞相急匆匆去了畫舫,太師已經在畫舫等着了,見丞相進來,剛要說練兵的事情,丞相搶先一步開口。

    “出大事了,張家被抄了家,張順被皇上賜了斬立決。”丞相着急不已,“你說,皇上爲何突然動張順,難道是知道了什麼?”

    太師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微楞之後,下意識問道,“張順呢?”

    “張順這兩日都在別院練兵,今日也沒去上早朝,眼下怕是還不知道此事。”丞相擔心張順被抓,張順會攀咬他們,提醒太師,“如今,咱們必須趕緊找到張順,派人送他離開中都城。若是被朝廷的人先一步找到他,對咱們,可大不宜啊。”

    丞相說着,就要找人去找張順,太師神色平靜的攔下他,“此事不着急。”

    “這都要火燒眉毛了,怎麼能不着急呢?”丞相納悶,“太師啊,你這纔在家裏休息幾日,怎麼敏感度都這麼慢了,你可想過,若是張順被抓,咱們會是什麼下場?張順就是一個,見到利益就反水的人,他當初能因爲利益投靠我們,現在也能因爲利益,供出我們。”

    “可他說的話,有證據嗎?”太師反問他,隨後說道,“如今我們要找的不是張順,我們要做的是,趕緊將那些人轉移走,如此一來,之後不管張順說什麼都是空口無憑,就是皇上,也不能將我們如何。”

    “可若我們幫着張順逃走,此事被朝廷知道,這就是我們的把柄。再者,我們救了張順,他的家人呢?救,你有瞞天過海的本事嗎?不救,張順會善罷甘休嗎?”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短短片刻功夫,就想到了這麼多。“咱們不僅不能救他,最好,他還要被抓,還要出事,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祕密。”

    丞相冷靜下來後,仔細思量太師說的話,“你說的沒錯,眼下,什麼都不做,或許是最保險的。”

    太師見他想明白了,笑着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不過,我現在最好奇的是,皇上爲何突然動了張順,這真的是意外,還是皇上知道了什麼?”

    丞相剛放下的心,因爲這句話,又提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

    張家被抄家,問斬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張順不但不知此事,還約了好友,在京郊的酒樓喝酒,好友看到張順,趕緊關上門,着急說道,“張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再次喝酒,快,趕緊離開這裏。”

    好友讓出自己的馬車,“你等下,坐着我的馬車,離開中都城,走的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都別再回來,”好友拿出身上所有的銀兩,“今日出門太着急,我身上只有這麼多了,你先拿着,日後不夠了,我再想辦法給你送些過去。”

    “我爲什麼要走?”張順一臉莫名其妙,“還有,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我可是禁軍統領,皇上身邊的紅人,就算這朝堂上下所有人都出事了,我也不可能會有事。”

    “張兄,我還能騙你,害你不成。”友人見他不相信,着急,“現在,新的禁軍統領,已經接替你的位置,在宮裏當差了,京兆司的人,也已經帶人包圍了張府,你的家眷,會送去大理寺死牢,而你,是皇上親自下令,要立刻斬首的人。”

    友人仔細說出眼下形勢,張順依舊不敢相信,“你是不是不想請我喝酒,所以才故意說這些,想讓我離開的?”

    張順剛說完,樓下就傳來一陣騷動,友人暗叫不好,跑到門口往外看,發現是官兵後,趕緊拉着張順準備從後門離開,“你若不相信,等下出去後,可以隨便往街上看,現在,大街上到處都是抓捕你的文書,是真是假,等下你看了就知道了。”

    “但是這裏,你真的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友人推搡張順,把他送上馬車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張兄,一路保重。”

    張順還要說什麼,車伕已經趕着馬車離開了酒樓,路上,張順想起友人說的話,掀開簾子,往街上看,果然看到大街小巷,都貼着他的海捕文書,還看到,不少官兵在街上巡邏,遇到可疑的,會抓來審問。

    張順想起友人說的話,再看看眼下的情形,滿臉不敢置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丞相與太師爲何沒有通知他?他的家人怎麼辦?

    “送我去張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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