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被太師府和丞相府欺負的百姓,這會拿着爛菜葉,臭雞蛋,使勁砸,口中還喊着,我皇英明。

    “公主,還有不少人在誇公主呢。”囚車過去後,兩人下樓,跟去菜市口,遇上人太多,姜纓差點被人擠倒,這時,有人從背後扶住她,“小心。”

    男人的聲音猶如山間清泉,上等古琴發出的聲音,十分好聽。

    姜纓愣神時,男人退後一步,繼續說道,“剛纔,是在下唐突了。”

    姜纓回過神,下意識擡頭,只見,眼前一個墨色錦袍的男子,手持琉璃扇,眼神溫潤的看着他,這個男子長得也很俊俏,但是他的俊俏與祁淮墨不一樣。

    祁淮墨猶如高山上的雪蓮,高不可攀,此人則像春日微風,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讓人安心不已。

    “是我該說謝謝纔是。”兩人分開後,姜纓又回頭看了男人一眼,這時,雲姬終於找到她,“主子,你去哪裏了,沒看到你,差點嚇死奴婢。”

    “沒什麼,過去吧。”

    不遠處茶樓二樓窗前,祁淮墨神色陰沉的看着這一幕,“去查一查,剛纔扶公主的人是誰。”

    暗衛離開後,祁淮墨下樓去了菜市口,姜纓和雲姬站在第二排,不顯眼的位置,這時,行刑官高喊時辰到,劊子手舉起刀,準備行刑。

    姜纓第一次看砍頭,眼看着刀就要砍下來時,有人伸手,擋住了她的視線,姜纓皺眉,下伸手想把眼前的手打開,緊接着,她跌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姜纓幾乎是立刻開始掙扎,這時,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

    姜纓扭頭看了一眼,確定是祁淮墨後,擡腳,狠狠的踩了她一腳,疼的祁淮墨倒吸氣,“我是擔心你做噩夢,好心幫你遮擋,你這女人,要不要這般不識好歹。”

    “旁人或許會怕,可我什麼場面沒見過?”行刑結束,人羣散去,姜纓帶着雲姬上了馬車,祁淮墨也上了馬車,姜纓見狀,皺眉,“你也要回宮?”

    “公主不是說,不准我再私自出宮了嗎?”祁淮墨不答反問。姜纓沒好氣的回懟,“你明明記得本公主的話,卻還要明知故犯,你欲以何爲?”

    “今日我之所以出宮,是來幫公主的。”祁淮墨拿袖口裏的書冊,遞給姜纓,姜纓不解,祁淮墨將書翻到他要說的那一頁,重新遞給姜纓,“這本醫書上,簡單的提過七日花。公主可以看一下。”

    提起七日花,姜纓立刻來了興趣,不過,就像祁淮墨說的,書上記載很少,但透露了很關鍵的一點,以毒攻毒。

    “這話是什麼意思?”七日花,是用其中不同花的毒液煉製的,要用什麼毒,來以毒攻毒?“你再接着往後面翻。”

    姜纓看了他一眼,然後將書冊翻到下一頁,這一頁記載的是以毒攻毒的辦法,“用枝葉煉製毒藥,以毒攻毒,可前提我們要知道,離諾中的毒裏,是那七中毒花纔行。”

    看似他們找到了解決辦法,但似乎,問題還停滯不前。祁淮墨拿過書冊,將書冊收起後,安慰他,“你也別太着急,我們能找到以毒攻毒的辦法,就能找到是那七種花。”

    但願吧。“我要去一趟別院,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我沒事。”祁淮墨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道,“我陪你一塊去別院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問凌諾公主、”

    姜纓警惕的看向祁淮墨,張口想問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馬車來到別院後,祁淮墨先下馬車,而後站在一旁,扶姜纓,雲姬都準備過去扶姜纓了,看到這一幕,又退了回去。

    “不用,我自己來就是。”姜纓提起裙子,準備跳下去,祁淮墨卻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她,當着衆人的面,將他抱下馬車,突如其來的親密,姜纓有些不適應,“那個,進去吧。”

    離諾已經醒了,除了毒發的時候,整個人比往日乖巧不少,以前,雲娘總是嫌棄離諾人小鬼大,鬧騰,可現在他真的乖巧了,雲娘心裏十分不是滋味。甚至開始懷念,他胡鬧的時候。

    “小孩子就應該鬧騰一點,等你好了,姐姐親自帶你去玩,你想逛街,想遊湖,都行。”

    “真的?”離諾開心不已,離戈站在一旁,心事重重,連姜纓進來都沒發現,凌諾看到姜纓後,眼前一亮,“公主可是從菜市口那邊過來的?”

    雲娘剛纔過來的時候說了一嘴,凌諾就記住了。“此事了了,公主也可以送一口氣了。”

    “恩。確實是鬆了好大一口氣。離諾今日怎麼樣?”姜纓去牀邊和離諾聊天,祁淮墨將凌諾叫出去,兩人在涼亭聊了好一會,祁淮墨纔回來,凌諾卻沒有再進來,姜纓對此,越發好奇了,回去的路上,姜纓到底沒忍住,問起了此事。

    “你剛纔與凌諾說了什麼?爲何她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還以爲,你會忍到晚上再問。”祁淮墨笑着坐直身子,“此事,你最好別打聽,也別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姜纓不高興,“一來,凌諾是我的朋友,她有心事,我關心一二也是正常,二來,你這般遮遮掩掩,我懷疑你在謀劃什麼對姜國不利之事,我身爲姜國公主,問一句怎麼了?”

    姜纓沉下神色,一臉認真的和祁淮墨說道,“之前的事情,因爲你幫過我,我可以不追究,但是現在你既然回來了,那就收起你的尾巴,像從前一樣,乖乖呆在宮裏,做質子,若是讓我發現,你對姜國,有什麼圖謀,我必定不會饒你。”

    “你要如何對付我?”祁淮墨反問,“殺了我?”

    “若是真的有這麼一天,我會毫不猶豫的。”姜纓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心口傳來一陣陣刺疼,姜纓深吸一口氣,壓下這種異樣,扭頭看向一旁,祁淮墨看着他的側臉,笑笑,沒有在說話。

    回到未央宮沒多久,少陽宮的太監過來傳話,“皇上幾日見不到劉夏,這會正在大發雷霆,還說,若是再找不到劉夏,便要拿我們問罪。”

    姜纓這纔想起,劉夏還被關在柴房,“雲姬,去看看他,我去一趟少陽宮。”主僕兩人兵分兩路,劉夏在柴房被關了幾日,整個人憔悴不少,劉夏自己把斷腿接上了,但是因爲傷的太重,需要時間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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