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墨收緊力道,不管寧英逸如何用力,就是不鬆手。

    兩人一個拉一個拽,疼的姜纓倒吸氣,“夠了,你們自己玩吧。”姜纓推開兩人,轉身去了旁邊。

    寧英逸見狀,趕緊過去關心道,“你的手如何了?我記得你小時候,我稍微用力拉你,你的手腕就會紅一大片,你快給我看看。”

    姜纓的手腕不僅紅,還有些發腫,寧英逸心疼的喊來雲姬,“快去拿藥膏。”

    他連她小時候的事情都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聯想剛纔在門口聽到的,祁淮墨眼神陰沉了幾分,這時雲姬拿來藥膏,祁淮墨趕在寧英逸伸手前,拿過藥膏,小心翼翼給姜纓塗藥。

    “真嬌氣。”

    “要不是你剛纔拽的太用力,本公主何至於傷成這樣?”姜纓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心裏納悶,他今日這是怎麼了?若是換作平時,他當然不會如此態度,更不會和其他男子爭風喫醋。

    爭風喫醋?難道……

    “阿纓,你看哪裏呢?看我,我長得比他好看百倍,不,千倍。你可別忘了,小時候你親口說的,我纔是這世上,最英俊的男子。”

    姜纓嘴角微抽,這人聽人說話,是不是隻會聽自己想聽的?

    她當年爲何這麼說?還不是因爲尚書家的公子笑話他長得胖,他傷心,又哭又鬧,一整天沒喫東西,寧夫人沒辦法,讓她去哄,那些話,都是她哄他的,他還真信了。

    雖然瘦下來的他長得確實英武不凡,可若把他放在祁淮墨身邊做比較,那簡直是,自取其辱。

    “你說他是這個世上最英俊的男人?”祁淮墨眯眼,“公主是不是對每個男人都喜歡說這句話?本少君記得,公主之前,也曾對本少君癡迷的很。原以爲公主眼光毒辣,但如今看來……。

    ”

    祁淮墨眼神輕蔑的打量寧英逸,他的眼神太赤裸,露骨,就是一向少根筋的寧英逸都察覺出了不對勁。

    “你這麼看本少爺做什麼?本少爺就是長得好看,之前阿纓說你好看,那是因爲本少爺沒在,現在本少爺回來,你就休想再搶阿纓。”

    寧英逸搶過祁淮墨手裏的瓷瓶,伸手去推他,祁淮墨閃身躲開,寧英逸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咣噹一聲,摔在地上。

    門外的宮女太監聽到裏面有動靜,以爲出了什麼事情,立刻衝進來幫忙。誰知道進門就看到這一幕。

    “滾出去。”寧英逸把下人吼走後,站起身就要動手,姜纓搶先一步,將兩人分開。寧英逸見狀,委屈不已,“阿纓,你居然幫着他,我才離開多久,你就不喜歡我了?”

    “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姜纓提醒寧英逸,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成爲定局,那就必須試着去接受。

    “可我不想與你做朋友。”寧英逸扯下荷包,狠狠摔在地上,荷包裏掉出一個瓷瓶,姜纓蹲下身子要去撿,寧英逸阻止,“那是七花毒,小心傷了你。”

    七花毒?祁淮墨與姜纓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寧英逸。

    “你怎麼會有七花毒?”姜纓追問,“不是說此毒已經絕跡與江湖了嗎?”

    “誰說的?”寧英逸撿起荷包,將瓷瓶重新收好,“若真絕跡,我又如何能得?”

    “你是如何得到此毒的?”姜纓眼底滿是急切,“此毒無解,你將它帶在身上做什麼?”

    “自然是想毒死你的駙馬。”寧英逸狠狠瞪了祁淮墨一眼,“你也知道此毒?”

    “是,我有一個朋友的弟弟,中了七花毒。”

    “你不是隻有我一個朋友嗎?”寧英逸不高興,“我才離開多久,你不僅成了親,還有了朋友,我若再晚些回來,你是不是就要忘記我了?”

    “我們從小一塊長大,這份情誼,無人能比。”

    寧英逸聞言,臉色好了些許,“這還差不多,七花毒是我在瓊州的時候,一個友人無意間得的。”

    “那他可有解藥。”

    寧英逸思量片刻後,不太確定的說,“好像有,我那朋友,做事最是謹慎,若是沒有解藥,他不會留下此毒的,不過,他沒有給我解藥。”

    “那你現在還能聯繫到此人嗎?”

    瓊州離中都城不遠,若是此人知道解藥的事情,他們可以帶着離諾過去。

    “不能。”寧英逸一改剛纔的態度,之後不管姜纓怎麼問,隻字不提此事,幾次之後,姜纓察覺到不對勁,不過並未詢問寧英逸,寧英逸在未央宮吃了午飯才離開。

    寢殿剩下他們兩個人後,祁淮墨放下茶杯,“公主不打算介紹一下你這位青梅竹馬嗎?”

    “你沒派人調查?”姜纓驚訝,她以爲,早上之後,他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

    “我答應過你,日後不會再未經你同意調查你。”祁淮墨解釋,“所以,公主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是本公主的私事,既然是私事,應該沒有必要和你解釋吧。”姜纓笑着站起身,“本公主還有事,祁少君若是無事,就回吧。”

    “既然如此,那本少君就只能自己派人調查了。”祁淮墨說完,轉身要走,姜纓聞言,想起剛纔的猜測,下意識開口,“你爲何這般在乎寧英逸,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他與我什麼關係,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們是夫妻。”頓了頓,祁淮墨補充,“哪怕是名義上的,本少君也不想有旁人在我們中間走來走去。”

    “那從前……”姜纓想說他另外一個身份的事情,祁淮墨打斷她,“那不一樣。”不管是北周質子,還是鬼神門門主,都是他,可寧英逸不一樣。

    他是外人,更是第一個讓他心慌之人。他雖然不清楚爲何心慌,可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必須將此人趕走,走的越遠越好。此舉,就好像是動物在爭地盤一般,屬於自己的地方,任何人不容窺視。

    “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姜纓下逐客令,“雲姬,送祁少君回暖閣,另外,下次寧英逸過來,無需通報,像從前一樣,讓他直接進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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