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纓看到姜秋山送來的消息,忍不住笑出聲,“他倒是個機靈的,只是,進少陽宮第一天就徹底將劉明得罪,似乎並非明智之舉。”

    雲姬看了書信後,贊同的點點頭,“是啊,劉明在少陽宮這麼久,不可能沒有自己的人,今日秋山出盡風頭,劉明肯定會報復的,公主,咱們要不要幫幫她?”

    姜纓也擔心姜秋山,只是,一切纔剛開始,若是這個時候,姜秋山都需要她幫忙,那接下來,她又如何指望姜秋山扳倒劉明,“再等等,不着急,派人盯着一些,不到萬不得已,不必出手。”

    暖閣。

    “少陽宮來了新人,是公主派人送去的?”祁淮墨皺眉,想起昨日姜纓與寧英逸的話,知道此人應該是姜纓派去對付劉明的,“派人盯着一些,若是有什麼不對勁,第一時間告訴本少君。”

    小安子點頭後,想起什麼,“此人好像認識小的。”

    “什麼意思?”祁淮墨警惕的看向小安子,小安子是暗衛,眼下還改變了音容,即便從前認識小安子的人,眼下也未必認識他,那人,是怎麼認出小安子的?

    “今日那人,十分熟練的與我打招呼,但是我問他什麼,他又不說,神神祕祕的。對了,那人就是一個幾歲小孩。”

    祁淮墨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本少君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小安子離開後,祁淮墨起身,去了暖閣屋頂,一刻鐘後,姜秋山出現,祁淮墨看了他一眼,繼續看向滿天繁星,“說吧,爲何進宮。”

    “自然是進宮找門主的。”姜秋山走到祁淮墨身邊坐下,今日的姜秋山,一改往日模樣,月光下,他臉色冷硬,眼神深不見底,讓人沒辦法看出他的心思。

    祁淮墨也懶得猜測,警告他,“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不管你來這裏做什麼,現在,趕緊離開。”

    “祁少君應該知道,我是公主送進宮的,也是公主安排到少陽宮的,我若是突然消失,公主必定會派人尋找,到時候,祁少君不怕公主查到什麼不該查的事情?”姜秋山威脅祁淮墨。“更何況,我在宮裏,也能幫你不是?”

    “我聽說,你與公主成親這麼久,感情一直不是很好,這怎麼能行,不是我說你,你平日裏,什麼都好,就是這脾氣硬的跟石頭似的,姑娘家都不喜歡你這種,你要是不改,公主說不定哪一天,就是別人的了。”

    祁淮墨皺眉,黑臉,“本少君的事情與你無關,你若是真的無事可做,趕緊滾。”

    “這說的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姜秋山收起笑意,說起正事,“你不想知道,我爲何會與公主在一塊。”

    祁淮墨確實好奇,但是他也清楚他的性子,只要他不想說,這世上沒人可以勉強他,姜秋山見祁淮墨還是這般無趣,“姜國馬上就要亂了,你真的不打算,做點什麼。”

    “對於姜國來說,這是滅頂之災,但是對你來說,這可是一次極好的機會,只要你利用得當,北周猶如囊中之物,到時候,你別再也不用做這質子,也不用爲了大計,忍辱偷生。”

    “你在試探我?”祁淮墨看向姜秋山,“真是沒想到,你有朝一日,也會爲人如此用心,不過,本少君的事情,本少君爲何要告訴你?”

    祁淮墨起身準備離開,走出去一步,想到什麼,警告他,“別打什麼不該打的注意,否則,我只能與你一戰。”

    “你喜歡公主。”姜秋山站起身,看着祁淮墨的背影,不是詢問,而是十分肯定的說道,祁淮墨背影一頓,猛地回頭,像是看瘋子一般,冷笑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與她,永遠都不可能。”

    他們只是合作關係,如果北周對姜國下手,那麼,他們註定站在對立面,這樣的關係,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以後,而且,在姜國這些年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屈辱,這樣一個屈辱的地方,他如何願意再來?

    可是爲何,他想到這些的時候,心裏不是憤怒,不是厭惡,反而有一絲不捨呢,他在不捨什麼,姜纓嗎?不可能,他絕對不會喜歡她的。

    祁淮墨甩袖子走人,姜秋山看着她的背影,似是看穿了什麼,似笑非笑搖搖頭,袖子一揮離開了暖閣屋頂。

    祁淮墨回到暖閣,躺在牀上,怎麼都睡不着,起身來到院子,走着走着,不自覺來到了姜纓窗外,今晚是月圓之夜,姜纓蠱毒發作,這會痛苦難忍,祁淮墨察覺到不對勁,推門進去,姜纓看到他之後,不等祁淮墨開口,快步衝上前,扯過他,吻了過去。

    祁淮墨下意識去推開,可蠱毒發作的姜纓,力氣不是一般的大,祁淮墨不僅推不開她,還差點傷了自己。

    一番爭執後,兩人跌落在牀上,一夜漣漪,第二天早上,姜纓是被疼醒的,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姜纓想動動身子,一扭頭,就看到了祁淮墨。

    姜纓嚇得坐起身,看到祁淮墨光着身子,滿身是傷後,趕緊扯過被子給他蓋上,仔細回想昨晚的事情,然後落荒而逃。姜纓離開後,祁淮墨就醒了,看着空蕩蕩的門口,祁淮墨起身,回了暖閣。

    姜纓洗漱好,磨磨唧唧來到寢殿,卻發現牀上的人已經不見了,姜纓轉身去了暖閣,“你身上的傷,需要上藥。”

    “公主昨晚傷我的時候,可是絲毫沒有留情,如今,又何必假惺惺的來關心我?”祁淮墨冷笑,推開她,起身要走,姜纓脾氣上來,一把抓住他,將人按在軟塌上,“我還沒問你呢,昨晚,你爲何會突然出現在我房間裏,若是你不進去本公主又怎麼會……”

    這幾次,祁淮墨不在,她只要忍忍,這一夜也就過去了,可祁淮墨一來,她覺得她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一樣,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心情沒來由的煩躁,“不知好歹,既然你不用我幫忙,那我走就是。”

    “你不是說,你已經想到解蠱毒的辦法了嗎?爲何到現在,遲遲不肯解?”祁淮墨看向她,“公主是在誆騙本少君,還是根本不想解了這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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