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使臣?”姜纓根本不知道什麼使臣的事情,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使臣?姜國什麼時候要派使臣過來了?”姜纓後知後覺回過神,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後,猛的睜大眼睛,“誰,使臣是誰?”

    “護國公。”

    舅舅?他來這裏做什麼嗎?她在信上不是說的很清楚嗎?她當魚餌就是,他們只需要悄悄發兵就行。現在的北周,就是一個豺狼之地,北周皇帝更不是什麼君子,萬一他想反悔,要殺她和使臣,姜國想討公道都難。

    “舅舅在哪裏,我要去見他。”姜纓打算勸護國公回去。

    祁淮墨看穿她的心思,冷笑道,“護國公已經進入棋局,你覺得,姜國皇帝和北周皇帝,會讓他臨陣退縮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姜纓不相信姜紹也利用護國公,他纔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他怎麼可以……

    “本皇子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阿纓,都這個時候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若我是你,好不容易出來了,就想辦法活下來。護國公這次回來,就是爲了護住你,若是你辜負了他,他的謀算,豈不是白費了?”

    “更何況,他已經來了,不管你現在要做什麼,都已經沒用了。既然如此,爲何不試着接受,然後想個完全的辦法,讓你們兩個人都能從這場戰事裏逃出去?”

    “你早就知道我舅舅要來對嗎?”姜纓看向祁淮墨,“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護國公是個倔脾氣,你的好弟弟又有心利用,你覺得,你能說動誰?你既然在坐牢,那就好好的坐牢,何必想那麼多。”祁淮墨強迫她把湯藥喝下,“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我會看着辦的。”

    “你到底在謀劃什麼。”姜纓看着祁淮墨的背影,眼底一片冷意,“我說了,我的底線是姜國,若是你算計姜國,對我最親的人下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祁淮墨看着滿天大雪說道,“又下雪了,今年的雪,比我小時候,多上不少,這些年,我總是懷念北周的雪。”

    “我也想過,若是有朝一日,你能陪我回北周看雪,該多好,可惜,你來了,只是,你並不想陪我看雪。”祁淮墨說到這裏,臉上滿是嘲諷,“阿纓,你對你的弟弟有心,對姜國有心,唯獨對我沒有心。”

    “不管我做什麼,你都看不到。”祁淮墨說着說着,竟然笑出聲,“不過也無妨,不過是一場利用,有心無心,又何妨,你好好休息,只有活着,你才能找我算賬,若是你死了,你那弟弟,是守不住姜國的。”

    “你威脅我?”姜纓生氣。

    “隨你理解吧。”祁淮墨擡步離開。

    來到院子,祁淮墨叫來暗衛,“可有派人去找柳神醫了?”

    “已經派人去找了。屬下打聽到,柳神醫最近就在北周。”

    若是如此,真是太好了,“儘快找到人。”

    “是。”暗衛說完,又說,“皇上那邊,你可要去一趟?”

    “不必。”祁淮墨出宮去見了護國公,護國公原以爲,祁淮墨會偷偷來見他,沒想到,他就這麼光天化日,堂而皇之的來了驛館,護國公不知道他的盤算,擔心連累道姜纓,皺眉道,“三皇子這是何意?”

    “護國公不必擔心,我那皇兄,是個有意思的人,你越是在他眼皮子上躥下跳,他就越覺得你蠢,上不了檯面,也就越不會懷疑你,可若你在他背後做點什麼,他就開始胡亂猜測。”

    “所以本皇子這麼過來,也是爲了護國公好。”

    原來是這樣,“敢問三皇子,我家公主眼下如何?”

    “護國公放心,長公主一切安好,只是長公主得知你來北周一事十分擔心,公主想讓我勸你,若是可以,儘快離開北周。”頓了頓,祁淮墨又說,“不過本皇子覺得,護國公應該不會輕易離開的。”

    護國公見祁淮墨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也沒有隱瞞,而且此事必須祁淮墨配合,僅憑他一個人,絕對救不出姜纓。

    “老夫都一把年紀了,再活幾年,也就那樣,可是阿纓不一樣,她還年輕,她是我妹妹最寵愛的女兒,我妹妹死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兩個孩子。”

    “這些年,我對他們,也不算多疼愛,若是這一次,我能護住她,我也算對的起我妹妹了。”

    “只是,我進不去皇宮,阿纓的事情,就只能拜託你了。”護國公想要給祁淮墨下跪,被他攔下,“護國公嚴重了,你我目的一樣,即便護國公不說這些,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護國公笑笑,沒接祁淮墨的話。

    “那此事,就麻煩三皇子了。”

    再次回宮,已經太黑,祁淮墨來寢殿看望姜纓,發現她還在休息,詢問宮人才知道,她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祁淮墨臉色大變,趕緊宣召太醫。

    一通忙活後,姜纓的病情總算穩定了。

    “三皇子,姜國公主的病情不能再拖了,若是三日內找不到解藥,公主怕是有性命之憂。”太醫提醒。

    “本皇子知道了。”這一夜,祁淮墨守在牀前,無數次醒來,想看看她是不是醒了,可每一次都是失望,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姜纓才醒來,只是,臉色比昨日更差了。

    “若是你想回姜國,就必須乖乖喫飯,吃藥,昨日我見了護國公,也答應他,帶你離開了。但是前提是,你得有命離開,太醫昨天說了,如果三天之內,你沒辦法解毒,那你就活不成了。”

    “我已經讓人去找神醫了,這幾天,你就乖乖配合就行。”

    “阿纓,我其實不是非要爲難你。”祁淮墨苦笑,“或許,我只是在危難我自己。明知道你在乎什麼,卻非要讓你給出一個高低排序,不滿意了,還要發脾氣。”

    “以前,我以爲是我沒有在乎的人,所以理解不了你的想法,現在我明白了,我只是太在乎你,也只在乎你,所以希望你可以也在乎我。”

    “是我不會表達,讓你爲難,傷心了。”

    姜纓不明白,才一夜時間,祁淮墨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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