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舅舅沒有理由這麼做,他也不會不和我商量就做這樣的事情。”姜纓不相信,“這個東西,你是從那裏得到的。”

    “丞相府。”她記得,丞相的女兒和祁淮墨是青梅竹馬,之前有意要嫁給祁淮墨,難道……,“萬一……萬一是丞相找的舅舅呢?”

    姜纓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想收回,可沒那麼容易。

    祁淮墨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隨後一把拉過姜纓,冷笑着低下頭,“你覺得,當初誰先提的此事重要嗎?重要的是,你說的沒錯,不管是你,還是你的舅舅,他們都覺得,我們不應該在一起。”

    祁淮墨好看的雙眸裏閃過一摸恨意,隨後推開姜纓,快速退後兩步,轉身背對着姜纓,不耐煩的催促道,“不是要走嗎?那就走的乾脆一些,日後是生是死,都不必再見。”

    頓了頓,祁淮墨又說,“你不是盼這一日,盼了許久嗎?今日,我成全你。”

    “不是,我……”姜纓還想解釋幾句可是祁淮墨根本不給她機會,擡步離開。姜纓看着他的背影,心臟疼的無法呼吸。

    我是喜歡你的啊!

    離開京城後不久,馬車就上了官道。寧英逸坐在馬車裏,查看祁淮墨爲他們準備的東西,每看一樣,寧英逸都要讚賞兩句,“真是沒想到,他居然這般細心,這裏面放的都是你平時喜歡用的東西。”

    “這要是說三皇子不喜歡你,我打死都不信。”

    “不過,他怎麼沒來送你,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若我是他,根本不會讓你離開,就算要讓你走,也會送了又送,讓你捨不得離開我的。”

    姜纓看着倒退的風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現在,應該恨極了我。”

    “怎麼可能,他那麼喜歡你,如何會恨你?”寧英逸終於發現姜纓的不對勁,合上蓋子,湊過去問她,“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沒什麼。”外面又下雪了,看天色,應該要下很久,馬上要過年了,官道上時不時就能遇到一個歸鄉的馬車,記得上一次,她這麼巴望着窗外風景時,祁淮墨說,她很快就可以再次看到這樣的風景。

    當時她還以爲,他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這麼快這個願望就實現了,只是,這一次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他了。

    離城門口越來越遠,即使她把脖子伸出去好遠,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後,姜纓心口涌上一股委屈。究竟爲什麼委屈,她又說不上來。

    雪越下越大,護衛見馬車徹底沒有蹤跡後提醒祁淮墨,“主子,羣臣還在等您。”

    祁淮墨看着大雪裏的官道沒說話,又等了一會,轉身離開。回宮的路上,祁淮墨一直盯着窗外的大雪,不知道在想什麼,護衛不解,“主子可是在想公主?”祁淮墨不回答,他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主子既然捨不得,爲何又要讓公主離開?”

    “馬上就是年關了,其實主子也可以和公主一塊回姜國的……”想到皇上現在的情形,護衛立刻下跪道歉,“主子饒命,奴才該死,奴才一時失言,還請主子責罰。”

    “你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又何罪之有?”馬車進宮後,宮人很快過來稟告,“太后在慈寧宮鬧自殺,說是三皇子不過去,她就要……就要帶着皇上一塊歸天。”

    祁淮允?祁淮墨剛纔馬車,聽到這句話,神色微暗,“皇兄現在在慈寧宮?”

    “是,太后親自將皇上接過去的。當時,宮裏不少人都看到了。”

    該死的。

    “通知下去,關宮門,將宮裏所有的人都叫到前殿,告訴他們,今日的事情,要是敢傳出去,誰都別想活命。”

    祁淮墨吩咐完,帶着護衛急匆匆去了慈寧宮,太后看到祁淮墨過來,眼底閃過一摸得意,“哼,你還知道回來,哀家還以爲,你這眼裏,已經沒有哀家這個母后,也沒有你皇兄了。”

    祁淮墨沒有理會太后的斥責,走上前,看了一眼牀上的皇兄,而後冷笑着看向太后,“你覺得你在幫他?真是蠢笨,你這是在害他。”

    太后不明白祁淮墨的意思,以爲他是惱羞成怒才這麼說的,“從今日開始,你皇兄就留在慈寧宮了,哀家倒是要看看,你會不會當着哀家的面,殺了你皇兄。你們可是親兄弟,骨肉相殘的事情,只要你敢做,我就敢將此事宣揚出去,到時候,我看看你這個一國之君,坐不坐得住。”

    “母后在威脅我?”祁淮墨動怒。

    “是又如何,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是你經久不喫喫罰酒的,之前的事情就算你皇兄做錯了,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原諒他這一次嗎?你們是親兄弟……”

    “所以你就可以不管北周百姓的死活了?”祁淮墨打斷她的話,“北周沒了,你覺得,你還能活的了嗎?北周毀在你們母子手裏,你覺得,死了之後,父皇會怎麼看你?”

    太后聽出不對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嚇唬我?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嚇大的,你別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改變主意,我……”

    “皇兄,你這是要讓北周給你陪葬嗎?你這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讓我得到對嗎?”祁淮墨看穿祁淮允的心思,冷笑着說道,“好啊,左右我也不在乎這些,我的目的原本就是報仇,只要你死了,這個位置,我做不做的上,我無所謂。”

    “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這麼多年,你辛辛苦苦打理的國家,眼看着就要成爲別人的囊中之物,你甘心嗎?”

    祁淮允沒想到祁淮墨這麼快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過,這一刻,他確實有些猶豫了,祁淮墨說的沒錯,兄弟內鬥,百姓是無辜的,他拿北周,拿北周百姓做魚餌,讓他們爲他陪葬,這真的是他想看到的嗎?

    到了下面,若是父皇知道了此事,只怕也不會認他這個不孝子吧。

    可是,如果就這麼讓他眼睜睜的看着祁淮墨奪走屬於他的一切,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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