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邁着沉重的步伐,由於守衛者的突然襲擊,現在人羣數量已經沒有多少了。
而走在最前面的古虎神情恍惚,剛剛失去一位至親對他來說打擊太大。
走在一旁揹着昏迷的姜青鶴的月楚餘感同身受,畢竟自己也是經歷過這種絕望。
“那個,古虎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嗯?任務已經完成了,準備回去。”
古虎回頭看了眼月楚餘背上的姜青鶴,繼續說道:“回去的路上就先拜託你照顧一下姜青鶴了,謝謝。”
說完便繼續有氣無力地向前走着,看得一旁的月楚餘直心焦。
望着古虎寬厚的背影,月楚餘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若是一直這樣下去這道坎他會過不去的。”
他知道這種痛苦,也知道想自己走出來真的很難,但若走不出去,那自己也會變成行屍走肉一樣生活的毫無意義。
這倒是勾起月楚餘曾經的那段歲月,確實,那時的自己一直因爲至親的死亡而感到悲憤,心頭永遠只有自己。
五年中,偷搶殺什麼的他都做過,那種日子說實話真的不好受。
每天都要擔心自己的食物,還時不時躲避來自他人的追殺,一直處於一種神經緊繃的狀態,誰想這樣一直生存下去?
正當月楚餘回憶着過往的種種,背上的姜青鶴終於醒了過來。
“唔。”
月楚餘見狀連忙將背上的姜青鶴放了下來,要不然一會她又得嚷嚷了。
“終於醒了?怎麼這麼逞強?那時你若是繼續不顧自己身體繼續釋放那個能力的話,現在你早就醒不了了。”
聽到月楚餘的埋怨姜青鶴也只是摸着後腦勺傻笑到:“嘿嘿,讓你擔心了。”
這時姜青鶴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沒有看到紅的身影,於是向月楚餘詢問道:“咦?我怎麼沒有看到紅?她人呢?”
月楚餘聽見後這纔想起姜青鶴那時正處於昏迷所以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嗯……這個說來話長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月楚餘將守衛者突然襲擊以及紅已經被吞噬之類的事全盤皆出,只是姜青鶴的神情隨着月楚餘的話逐漸低落下來。
“所以現在古虎大哥的心情也是十分的不好。”
聽完月楚餘所說的話後,姜青鶴原本的神色已經失去了光彩,看來她也爲紅的死亡而感到難受。
“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啊。”
月楚餘看到姜青鶴的眼角處有些許淚光,於是輕輕拍了拍姜青鶴的肩膀後便繼續跟向前方緩緩踱步的古虎。
此時,天已晚,夜,寒風滲透皮膚,給人的感覺更加淒涼!透徹心扉的寒意與心痛產生共鳴。
衆人來到一處湖邊,古虎望向湖面,朝衆人說道:“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休息吧。”
經過一天的戰鬥他們也累了,心,也是涼涼的,但沒辦法,休息依然得休息。
頓時周圍開始出現了火光,一行人將自己帶在身上的肉乾片拿了出來,分享給周邊的人。
他們就這麼默默地啃着手中的肉乾,沒有人出來活躍一下氣氛,沒有任何人。
然而這時,古虎站了起來,指向之前裝載着無相果的麻袋,道:“各位,我們雖然在戰鬥中犧牲了許多人,但他們,都是爲了我們手中的無相果!我們不能辜負了他們的意願,到了此刻,是該分配無相果的時候了。”
半分鐘已過,一行人開始緩緩站起身來,朝着麻袋走去,去拿自己所應得的獎勵。
站在湖邊的月楚餘看着衆人那絲毫看不出因得到了獎賞而高興的表情,他們只是不想讓古虎太過於悲傷。
“喂!怎麼跑這麼遠?不去拿無相果嗎?”
這時,月楚餘的身後傳來姜青鶴的聲音。
月楚餘轉身看向她,道:“你不也是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了。”
姜青鶴沒有反駁,只是蹲下身來拾起湖邊上的一顆石子,扔向湖中。
“啪啪啪!”
石子在湖面上不停反彈,足足彈了數十下才沉入湖中。
天空上的月光透過密雲灑在了姜青鶴的身上,此時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飄飄欲仙的仙女下凡,甚是美麗。
“你說,紅的犧牲,值不值?”
聽到姜青鶴這麼一問,月楚餘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剛剛說什麼?”
但姜青鶴還是那句話:“我說,紅的犧牲,值嗎?”
對於這個問題,月楚餘還真沒想過,他覺得犧牲,只是單純的赴死罷了,但問值不值,他不知道。
見月楚餘不知該怎麼回答,姜青鶴突然笑了起來,嚇得月楚餘虎軀一震,但姜青鶴笑個不停,搞得月楚餘不知所措。
這有什麼好笑的?真就這麼好笑嗎?
“其實,人,就像剛剛的石子一樣。”
姜青鶴擦了擦因爲笑個不停而導致溼潤的眼眸後,繼續說道:“每一個人都會在這世間爲成爲強者而遭受衆多磨難,我們需要做的,便是克服它們,不斷地克服,不斷地從困境中走出來,只要我們準備充足,那麼就會……”
說到這,姜青鶴又拾起一顆石子,略微蓄力,然後朝湖面猛地一扔。
“啪啪啪!”
石子在湖面上不斷反彈,絲毫不想掉入湖中。
最終,這顆石子從姜青鶴的位置到達了湖的另一邊!
“我!你怎麼做到的?!這太離譜了吧!”
看着這足足有百米寬的湖泊,月楚餘不敢相信她居然能將石子甩出這麼遠!
然而姜青鶴只是微微笑到,並沒有回答月楚餘的驚疑。
紅的犧牲,值嗎?
突然,這句話又在月楚餘腦海中響起。
月楚餘想着姜青鶴所說的話,沉思道:“紅的犧牲,有值也有不值,因爲她的犧牲使得衆人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人擁有着所謂的光環,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想要生存下去,那就要學會與死亡抗衡’,我說的沒錯吧?”
姜青鶴聽到月楚餘的這些話後,顯然有些喫驚:“想不到你會說出這麼深奧的話!當真令我刮目相看!那麼不值呢?”
月楚餘隻是饒了繞頭,繼續說道:“不值,只是對她個人而言,畢竟自己的性命都丟了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