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等閒也在上下打量着徐安,覺得東海省龍門分舵也不過如此。

    徐安直接就在馬洪駿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往後一靠,右手搭出沙發去,食指和中指動了動。

    立刻就有一名手下上來,掏出一根雪茄放到他的手指間,然後,另外一人則是急忙掏出火柴盒,劃了一根火柴湊上來。

    徐安把雪茄放進嘴裏,吸了一口,噴吐出非常濃郁的煙霧來,沒有說話。

    他這派頭,大佬的味道十足,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讓衆人都覺得很有心理壓力。

    沒有心理壓力的只是齊等閒一個人,他只覺得這貨真夠裝逼的,這種人要是生活在幽都監獄,估計裝不過半天就得被打出屎來。

    徐安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淡淡地道:“沒想到,馬副舵主今天把齊總也給請來了,齊總還真是出人意料的年輕啊。”

    齊等閒懶得跟這種裝逼犯多話,端着酒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只拿眼角餘光看他。

    徐安看到齊等閒這輕蔑的模樣,眼角都不由跳了跳,這還是第一次有像齊等閒這樣的年輕人,能夠在自己如此氣質的威壓之下,還拿捏得出這種姿態來的!

    他徐安可是堂堂東海龍門分舵的舵主,權勢滔天的人物,誰能在他的面前做到如此的淡定?!

    “小崽子,你懂不懂禮貌,我爹跟你說話呢!”徐洋見齊等閒那不以爲然的模樣,不由大怒,厲聲呵斥了起來。

    徐安手底下的人也都是怒目而視,覺得齊等閒太過輕慢徐安,一點也不懂禮貌。

    齊等閒端着酒杯放到嘴邊來默默喝了一口,依舊把他們給無視掉了。

    徐安壓抑着內心的怒火,如果這麼容易就被一個年輕人給激怒了,那他這個分舵舵主未免也太過掉價了。

    “齊總今天既然也到了夜色酒館來,那想必是要解決當下的問題的!”徐安說道。

    “徐舵主真是好聰明啊,開口就是廢話。”齊等閒放下了酒杯,笑呵呵地說道。

    馬洪駿聽得不由想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徐安這麼被人糗。

    一旁的葉楓也是努力憋笑,齊等閒的脾性他當然最清楚,在二當家面前裝逼,那註定沒什麼好果子喫的。

    徐安額頭上的青筋不由一跳,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齊總這個態度,可不像是來解決事情的啊!”

    齊等閒淡淡道:“徐舵主一聲不吭就讓整個東海省的建材商斷了我們的材料,現在還準備把唯一在給我們供貨的紅馬建材整死,莫非覺得很有道理?”

    徐安沒想到齊等閒這麼不給自己面子,而且會把事情說得這麼透亮,一副打算硬碰硬到底的模樣。

    “你找死!”徐洋勃然大怒道。

    周圍的人也都是用一種兇狠的眼光看着齊等閒,只等徐安一聲令下,上去就直接把他給亂刀砍死。

    徐安當然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卻是擺了擺手,自己這位舵主的架子不能丟,這麼輕易就生氣了,說出去也是惹人笑話,雖然眼前這傢伙的確有些讓人來氣!

    “既然齊總現在的火氣這麼大,那我們就先找馬副舵主談好了。”徐安淡然說道。

    馬洪駿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徐安平靜道:“馬副舵主,你如果想保下自己旗下的紅馬建材,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我也有條件,你必須答應,不然的話,還是早點倒閉的比較好。”

    “我的條件也很簡單,那就是你立馬切斷對和向氏集團有關企業的一切材料供應。”

    馬洪駿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他要是切斷了那些供應,賠錢的可是他。

    紅馬建材現在光是輸送泥沙之類的玩意,都有上千萬的利潤,再加上後續七七八八的建材,幾個億都打不住。

    徐安這分明是打算一手按死向氏集團,一手按死紅馬建材。

    馬洪駿陰冷道:“這不可能,做生意是要講誠信的,我們紅馬建材跟人家公司簽了合同,那就必須要履行下去纔行!”

    徐安聳了聳肩,對着衆人一笑,說道:“那就是沒得談嘍?馬副舵主連這個面子都不給我嘍?”

    馬洪駿陰沉着臉,說道:“是徐舵主不給我面子吧,大家都是龍門的一員,你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

    “正因爲是龍門的一員啊,莫非馬副舵主不知道向氏集團是我們目前的敵人嗎?我們所支持的虎門集團,正在與向氏集團敵對。如果虎門集團受到了損失,那就是我們東海龍門分舵受到損失!”徐安臉色一冷,對着馬洪駿冷冰冰地說道。

    “你明明知道向氏集團是我們的敵對勢力,卻偏偏要跟他們籤合同,提供材料,這不是背叛我們龍門?”

    “我不打壓你,那還打壓誰?!”

    馬洪駿聽着徐安這番咄咄逼人的話,不由氣得火冒三丈,沒想到徐安今晚居然把刀子擦得這麼亮,完完全全就是圖窮匕見,不給餘地。

    馬洪駿黑着臉道:“徐舵主這麼咄咄相逼的話,那我們也就只有按照龍門的規矩來解決問題了!”

    徐安把目光落到了齊等閒的身上來,道:“齊總,你如果想保持建材供應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提一個建議。”

    齊等閒道:“哦?”

    “你宣佈天籟資本與向氏集團徹底切斷往來,然後終止與向氏集團的一切合作。”

    “我們安能建材,可以將材料的價格縮減一半,賠本賣給天籟資本!”

    “你覺得,我的這個提議夠不夠有誠意?”

    徐安微微一笑,提出了一個很誘人的條件。

    齊等閒面無表情地看着徐安,道:“徐舵主是不是自己太傻逼了,所以也喜歡拿別人當傻逼?”

    “你從一開始就針對我,等同於是給了我一個巴掌。”

    “現在又威逼全省的建材商不給我們供貨,這又是一個巴掌。”

    “最後,還要逼着我低頭來跟你們合作?”

    說完這番話之後,齊等閒自己都把自己給氣笑了。

    “實話告訴你,我非但要從紅馬建材進貨,而且還要加倍進貨,所有工地的建材,都從紅馬建材拿!”齊等閒眼神一冷,毫不客氣地說道。

    徐安漠然道:“看來齊總是不打算給我徐安面子了,不過,你要從紅馬建材進貨的想法估計是行不通的。因爲,今晚過後,紅馬建材就不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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