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倔強不屈,嚇得就是綰太后,綰太后幾乎已經坐不住了,雙手緊緊的攥着座椅的扶手,恨不得自己替他說。
殊不知她自己一切的小動作和反應,都被太皇太后盡收眼底!
“無人教唆?”皇帝陰冷的睨向他,“無人教唆你便是自己動的手?!”
蘇楚懷擡眸,用那清澈的眼神看着陛下,“微臣沒有。”
皇帝不再說話,他的確看見那樣乾淨的眼神有些心裏動容。
太皇太后注意到了這一點,心中知道,陛下終究還是年輕,容易被情緒所幹涉,被心性所動搖。
即便大家都知道蘇楚懷不是兇手,可她今日必須要蘇楚懷死,爲的就是搓一搓那綰太后的銳氣!
她小小年紀與自己平起平坐,憑什麼?
這般想着,太皇太后懶懶的問了一句,“沒有?”
“微臣沒有。”蘇楚懷再一次否定。
綰太后心中微微一鬆,附和着說道,“此事蹊蹺,必須要嚴查,不能冤枉了太醫院的任何一個人。”
“冤枉?”太皇太后看向她,“太醫院人人指認蘇御醫,既如此,又何來的冤枉?”
“那說不定也是片面之詞!”綰太后冷聲反駁。
“那你爲何不說蘇御醫是片面之詞呢?綰太后如此偏袒,所爲何意?”
頓時,綰太后如語凝噎,她看着那老女人眼裏閃爍着的得逞奸詐的光,瞬間明白了她早已經看穿了一切,現在蘇楚懷成了自己的把柄了!
這幾年被她這個妮子壓得實在是喘不過氣,先帝在的時候獨寵她,先帝不在了也要給她免死金牌和永恆的太后之位,自己纔是真的過猶不及!
蘇楚懷看見綰太后被爲難,立馬出聲,“太皇太后,綰太后只不過是過於公正,並無偏袒所言。”
“這樣啊?”太皇太后回過頭,笑容陰鷙的俯視着他,“那你說說,你爲什麼害死湘婕妤的孩子?”
這時,皇帝也痛心疾首道,“你可是朕精挑細選給湘婕妤安胎的御醫!居然……居然敢如此辜負朕的信任?”
他氣的大喘粗氣,怒目圓睜。
這叫外頭的英才人看的雲裏霧裏,蘇御醫已然是衆矢之的,可綰太后明顯還是想保住這蘇御醫,至於那太皇太后,她好似對綰太后有着不小的敵意,而陛下,倒真是一門心思在他那死去的孩子身上。
太皇太后看着心亂如麻的皇帝,輕聲道,“陛下,蘇御醫這是有意包庇自己背後的人啊。”
皇帝果然容易被帶偏,原本那一絲憐憫的動搖煙消雲散,恨意滔天的瞪着跪在不遠處的蘇楚懷,恨不得即刻殺了他。
“蘇楚懷!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說,朕只革職於你,你若是不說,朕便賜你車裂,你可想好了!”
車裂一出,衆人驚愕。
綰太后嚇得花容失色,臉上毫無血色,“陛下……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