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裏,哀家的確不該干涉,可事關阿傾,哀家不能坐以待斃!”
她說完轉過身,背對着皇后,卻不料身後的女子直接奉上一句。
“是因爲太后您心裏的愧疚嗎?”
聞聲,太后身子顫了一下,她沒有藏在袖子裏的手緩慢的收緊起來,護甲勒在指頭上,因爲手部動作而施加的壓力,太后能明顯的感覺到手指上傳來的疼痛。
只是,這點疼,固然明顯,卻不如皇后這句殺傷力極強的話給她帶來的慌張和不安。
掌事嬤嬤忍不住看向皇后,她不確定皇后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也不確定皇后指的‘愧疚’是關於那件事情的。
“……你說什麼?”
“臣妾的意思太后應該明白。”
皇后說的無比高深,她就想看見乘鳳宮這一對主僕臉上浮現的做賊心虛之感,以及那緊張試探的眼神。
這樣佔據主導權的感覺,讓皇后覺得自己有機會扳倒太后!
箭在弦上,蓄力待發的氣氛緊張到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反觀蘇傾離他們,三個人笑盈盈的走在大街上。
“誒,蘇小姐,他們都說你拿到方子了,那你的解藥做好了嗎?”墨玦無心問道。
蘇傾離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猜。”
這下,答案盡在不言中了。
走了一段路,蘇傾離發現大家不是朝蘇家走,然後有些納悶的問了問,“戰允,這不是回我家的路啊?”
戰允豎起食指,輕輕抵在了脣瓣上。
畫面一轉,三人來到了酒樓裏,這整棟酒樓此刻都是戰允一人的,它連地契都變成了湛王府名下的財產了。
不得不說,湛王爺的確闊綽。
墨玦和蘇傾離默默無聞的跟着戰允上了三樓,然後順着戰允停下的腳步,他們站在一間房門外。
“嗯?”蘇傾離疑惑道,“這是哪?”
只見戰允臉上浮現出神祕的笑容,“這裏面住着你想不到的人。”
“誰?”
說着,她笑嘻嘻的推開了門,不論是誰,都不是什麼壞事。
門一開,蘇傾離和墨玦都愣住了。
牀榻上的人雖然已然瘦的脫了相,清癯的手腕比自己的還要細上幾分,但仍然可以讓他們一眼認出那就是曾經玉樹臨風,溫潤如玉的定國公府長公子,公伯淳君!
“…長公子?”蘇傾離聲音有些打顫。
“傾傾,他現在的狀態不太好,本王只是讓你們來看看他,並非要叨擾他。”
“好,好。”
她連忙點着頭,擡手捂住了嘴巴。
墨玦皺着眉打量着牀上的人,頗爲感嘆,“素來聽聞揚皖棠武藝高強,一輩子的能力全部傳給了長公子,究竟是什麼人,可以把他傷害成這樣?”
戰允嘆息一聲,“是商玔羽。”
墨玦和蘇傾離的表情不是很意外,但卻很悲憤。
尤其是蘇傾離,她眼裏的怒火噴薄而出,隨着公伯淳君虛弱的呼吸聲越發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