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攤販沒有及時收走的攤位都被大雨沖走了,大街就和一條淺顯的河流一樣,面上漂浮着許多木屑,棉布,斷裂的棍子等等。
而那天空依舊是灰濛濛的,已經這般長達三日之多了。
長洲知府的衙門裏也好不到哪裏去,四合院內的積水把鑼鼓都衝翻了,幾個衙門的衙役穿着蓑衣整理收拾了好久。
等他們剛剛歇下,一羣巡捕便穿着斗笠從大門外闖進來,氣勢洶洶的。
“你們是……”
幾個衙役面面相窺,不知對方是哪個地域的巡捕。
知府關長春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剛剛還坐在屋裏品茶鬥蛐蛐,這一下子就被急匆匆來傳報的衙役嚇得茶杯都抖了抖。
“找死啊!”關長春氣的一巴掌打在那衙役的頭上。
衙役哆嗦了一下,急迫道,“老爺,外面來了一羣人,好像是灃京來長洲的巡捕!”
“灃,灃京?!”
關長春頓時火氣都蔫了,聽到灃京來的巡捕,膽子都嚇沒了一半。
他大腹便便的揣着手朝外面快步挪去,一出門果然看見了那羣臉色陰沉衣着通體漆黑的巡捕們。
“各位是……”關長春笑臉相迎的問道。
“我們是灃京大理寺派來的巡捕!”
爲首的墨色蓑衣人舉起手中銀色的臨牌,上面大大的符號嚇得整個長洲知府的衙役們都跪下來了。
關長春吞嚥一口,緊張的問道,“幾位爺來此所爲何事?”
“什麼嫌疑犯?”
“當初刺殺了定國公大人的兇手,蘇家的嫡女蘇傾離!”
“什麼?!”
關長春大喫一驚,不是傳聞蘇傾離已經是湛王爺的未婚妻了嗎?而且她一直有太后庇佑,還被洗刷了冤屈,怎麼會再次成爲嫌疑犯了?
緊接着,他又疑惑了一下,警惕性很強的問道,“敢問是哪個王府?”
“灃京湛王府!”
與此同時的客棧裏,蘇傾離伸了個懶腰從牀上爬了起來。
這屋裏安安靜靜的,她探出頭看了看。果然,戰允已經不在屋內了,但是桌上卻是一分早膳。
“還算有良心。”
她慢慢悠悠的走到桌前嗅了嗅,芬芳香氣,讓人食慾大開。這一下子就讓她的獨自咕咕叫了,蘇傾離連忙穿好外衣去洗漱了一番。
樓下的士兵們早早就起來了,易鶴看着他們圍在一塊。不知道他們都在做什麼,於是他墊着腳湊過去看了看。
“這條路斷然是行不通的。”戰允指着桌上偌大的地圖上的一條路,“長洲西邊靠着凌月國最長的落月河,我們本應該靠西走直接去往邊關,可是如今大雨不斷,水位上升,這是一條不可選的路。”
戰憫生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若是從大路走,怕是還要經過幽都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