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所以此時可把手把迅速向上拉起並向前拉,使品字頂孔向後移至品字右孔之上使重心落在後腿上,前拉的結果是使後腿叉開,同時前腿被流馬上的銷釘推向前,便可以掌握木牛流馬了。”蘇傾離把嘴裏的瓜子殼吐在手心上扔到了裝垃圾的簍子裏。
“本王完全懂了。”戰允笑着仔細看了看圖紙。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蘇傾離趁機拍了拍他的腦袋,彷彿自己是個得道高深的老神仙一樣,就差摸摸白鬍子了。
身爲王爺的戰允也由着她搞怪,沒有撥開她的爪子。
易鶴卻沒有跟上似的,問了一句,“木牛流馬究竟是帶輪子的還是四條腿的呢?我怎麼聽得迷迷糊糊的?”
“皆可。”蘇傾離敲了敲桌面上的圖紙,“你師父的帛書上還寫着一句話,‘蜀中有小車,獨推載八石,前如牛頭;又有大車,用四人推,載十石,蓋木牛流馬也。’這不就是有輪子的嗎?”
“至於最後的木牛流馬怎麼做,全看我們需要什麼模樣的?”易鶴看向她。
“對。”
三個人終於弄懂了藺赫汝留下的來自諸葛亮的木牛流馬,除了蘇傾離意外,另外來人新奇不已的琢磨着這從未見過的運貨之物。
第二日,戰允親自爲張博溫講解了一番。
因爲太過於新奇,幾乎整個千機閣的人都圍過來聽了,於是那一日千機閣變成了一個聽說書的茶堂。
失去了軍事處的諸葛阡陌經常徘徊在軍事處附近,他這幾日也聽聞了千機閣的事情。
屋裏的銀犀雕花鼎靜靜地燃着香,又清又淡,夾雜着峽谷裏的薄霧,將山坡上風塵的土壤氣息倦了過來。
屏風本是透光,登時一暗,蘇傾離擡起頭看去,原是諸葛阡陌站在了門口。
“諸葛阡陌?”她意外的看着側身進來的人,放下了手裏端着的茶杯,“你怎麼突然來這裏了?”
“我……”
諸葛阡陌支支吾吾的,面上是糾結和爲難,還有一絲不情願。
“你直說吧。”蘇傾離笑了笑,“這裏沒有權勢滔天的王爺。”
“好,那在下便開門見山了!”
諸葛阡陌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地開了他那張金口,笨拙地道,“那日……是我的錯,是我輕浮氣躁,口無遮攔。”
“你今日來就爲了這個?”蘇傾離古怪的看着他。
“還有,我,我今日前來,是爲了向蘇小姐請教那《算經》中的問題,那日我回去琢磨了許久,但還是不得要領!問了先生的式子怎麼算都算不出來,所以今日才特意來此,還望蘇小姐能爲在下解惑!”
“原來是這樣。”
蘇傾離看着諸葛阡陌那紅得要冒煙的臉,也不願爲難一個歲數比自己大的前輩,於是吩咐下人下去準備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