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有我孃的棉被?”
桑秋眉毛緊蹙,她好幾次去那家當鋪去問過,也多次拜託周老爺打聽過,結果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被子在俞重延身上?
俞重延溫和的勾了勾脣,“你總不能真讓人家當鋪老闆一直等你吧?”
桑秋傻了眼:“我們之前就見過了?”
俞重延皺緊眉頭,又說道:“你當時抱着棉被出來,我很難不注意你吧?”
“是這樣嗎?”
桑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額頭,“我…我當時急需用錢,不得已才把被子賣了,謝謝你幫我贖回來!”
桑秋鞠躬向俞重延道謝。
俞重延勾了勾脣,她愛跟別人客氣這件事從來就沒變過。
“不管怎麼說,我還要謝謝你照顧我娘。”
俞重延的語氣中帶着客套和疏離。
“這個被子我物歸原主,就當做是對你的報答吧。”
桑秋接過被子,由衷的說了一聲感謝,俞重延也爲她結了二百塊工資。
“以後如果可以,就過來看看吧。”
桑秋點了點頭,“我會的。”
二人相視一笑,彷彿這已經成了默契。
“我想桑小姐還記得之前說過的話吧??”
門外,傳來一陣清冷的男聲,桑秋朝門外一看,果然是俞禮。
俞禮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因爲李婉琴去世的緣故,他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合過眼了。
桑秋抽了抽嘴角,“俞先生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走。”
“你憑什麼走!”
俞重延皺緊眉頭,“大哥…我跟桑秋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俞禮冷着臉,“到底是不是普通朋友關係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他的話似乎另有所指,桑秋屏住呼吸,俞重延將桑秋護在身後,一雙桃花眼死死盯着俞禮,空氣中瀰漫着尷尬的氣息,桑秋忍不住咳嗽兩聲。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的話說完,正準備灰溜溜的逃走,卻被俞禮一把攔住。
“桑小姐,你跟我出來一趟。”
桑秋也不知道俞禮叫她出去是因爲什麼,卻還是跟着俞禮進了廚房。
俞禮把廚房的紅木漆門關上,“桑小姐,你是喜歡我弟弟的對吧?”
“是。”
這一次,桑秋大方承認。
俞禮似乎也沒想到桑秋會這麼坦誠,“很好!你開個價吧?”
這是要上演偶像劇中的爛俗情節?
桑秋忍不住搖頭,俞重延家裏雖說是豪門,可她又不是影視劇中的清純小白花,沒必要裝柔弱。
“我開的價怕俞先生支付不起!”
“支付不起?”
俞禮饒有興致的挑眉,“以俞家的財力,只要你敢開價,我一定滿足。”
“我想要的東西不是錢能解決的,因爲他是個活生生的人!”
“你還不肯走了?”
俞禮皺緊眉頭,他還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小姑娘。
“俞先生,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身價還夠不上俞重延,不過我會努力,努力到你支持我倆在一起那一刻爲止!”
“這個不用你管,我只希望憑藉自己的努力過上好生活,至於俞重延,我不奢求他答應,我只希望俞先生對我的看法可以改觀。”
桑秋眼神堅挺,語氣堅定。
俞禮一笑,“好,我答應你。”
他倒是想看看,一個鄉下沒本事的泥腿子能有什麼本事讓他心服口服?
不過,桑秋肯說這話,說明她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人,雖然家境差了些,可是比起那些胸無點墨、矯揉造作的富家千金,俞禮還是希望俞重延娶桑秋回來的。
桑秋抱着被子回家,許佩珍剛從工地下班回來,她把廚房裏剩下的半顆白菜切開,便看見桑秋抱着被子進來。
許佩珍迎上前一把接過被子,“小秋天今天咋回來這麼早?”
“今天沒什麼事幹,師父讓我提前回來了。”
她說完,還指了指身後的棉被想要提醒許佩珍,可許佩珍卻始終不爲所動,桑秋傻了眼,“娘…這牀被子您還記得嗎?”
許佩珍摸着被子的布料,“當初我出嫁的時候你外婆縫給我的嫁妝?那不是被賣掉了嗎?”
桑秋也不知該如何跟許佩珍解釋這件事,只得回答道:“我剛好在當鋪看到,就拿回來了。”
許佩珍傻了眼,“這牀被子還能再找回來?”
她的語氣有些激動,眼角還噙着淚水。
桑秋擦掉許佩珍的眼淚,“當然了,這可是您當初的嫁妝,賣的時候應該很捨不得吧?”
“哪有什麼捨不得的?”
許佩珍吸了吸鼻子,拍着女兒的肩膀說道:“只要我家小秋天平平安安的,別說是一牀被子,即便是要我的命,娘也心甘情願!”
“娘…您別這麼說。”
桑秋堵住許佩珍的嘴巴,她以後是絕對不會讓家裏再過以前的窮日子了!
只是,她白天在俞禮那裏吹了大話,雖說賺錢這件事在她那裏不算太難,可如果是短期間賺大錢,在她看來還是很有難度的。
眼下什麼最賺錢?實體店!
雖說桑秋的生意不錯,可是開家店面一年只要要三千塊,這還不算上店面裝修以及進貨的錢,桑秋到目前爲止也才攢下了四千多塊,除去租店面的錢,也只能進幾件衣服。
“不裝修店面行不行?”
秦穎皺緊眉頭,這年頭做生意說出去簡單,實際上哪有那麼容易?開實體店賠錢的也大有人在,幹個體戶在前兩年還行,這幾年風頭過去了大半,沒以前那麼賺錢了。
桑秋搖了搖頭,“不,店面一定要裝修,而且要裝修就要整最好的!”
“爲啥?”
秦穎有些不理解,“你開家實體店的主要目的不就是爲了賣衣服嗎?又不是買房子。”
“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
桑秋反駁,她記得未來21世紀的服裝店都是透明櫥窗的法式裝修,裏邊賣的衣服都是幾千塊的,去那裏買衣服的人非富即貴,而桑秋要賺的,便是富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