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板着臉,“我告訴你,可不是什麼人都想嫁給我兒子的!”
徐坤倒是不擔心,桑秋模樣端正,她擔心的是,桑秋的爹孃不肯,到時候還會把她們打出去,不過事到如今,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幾人去了七河村河邊的老房子,在看到上了鎖的大門後傻了眼。
陳太直接翻了臉,“人去哪了?你難道沒跟你家姑子說我要上門?”
徐坤可不敢吭聲,都鬧到這個節骨眼了,她哪敢跟許佩珍說話?更不要說提親了。
可是害怕陳太怪罪,徐坤只得硬着頭皮解釋:“說了…難道是姑子出去買菜了?”
陳太瞟了一眼大門,“還算她懂點規矩!知道我們陳家門檻高,要不是我兒子天生殘疾哪裏落得到她一個村姑頭上?”
在陳太眼裏,她家陳亮是個頂個的優秀,桑秋能嫁給她兒子,已經是高攀了。
兩人站在牆根下等着,現在正值五月,農村的環境又髒又亂,廁所裏飛滿了蒼蠅,牆根上偶爾會掉下幾隻毛毛蟲,陳太一個城裏人哪裏受得住?
陳太厭惡的拍掉身上的毛毛蟲:“人怎麼還不來?我可是第一次求人!”
徐坤不知所措,心想着莫不是走漏了風聲?
“再等等吧,晚上總會回來。”
陳太嫌惡的翻了一個白眼,“我還要在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等多久?”
這時候,路過的陳京扛着鋤頭經過。
“你們找桑老大啊?他早就搬走了。”
“啥?搬走了?”
徐坤愣了愣神,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晚了一步,這下該如何是好?
“搬走多久了?”
“有一個月了。”
陳京放下鋤頭,“你們怎麼現在纔來啊!”
他掃過徐坤身邊的陳太,陳太帶着一套金飾,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絕對不像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村人。
“這不是有事要找小秋天嘛!”
徐坤諂媚笑着,又偷偷塞給陳京二十塊錢。
“那麻煩您幫我看着點,要是他們回來了記得跟我說一聲。”
陳京面露不喜,他好歹也是一村之長,豈能私相授受?這些人把他當什麼了?舊社會的大貪官?
“錢我不收,你告訴我她是幹啥的?”
陳京打量着陳太,找小秋天的?難道是桑家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徐坤客氣笑笑,見陳京沒收,自然把錢裝進兜裏。
“是小秋天……”
“我是桑秋的未來婆婆,過來看兒媳婦的。”
陳太居高臨下的看着陳京,她纔不會把一個小村長放在眼裏。
陳京抽了抽嘴角,未來婆婆?小秋天那孩子不是還唸書呢?哪來的婆婆?
陳京應下,“好,我幫你留意着!”
徐坤鬆下一口氣,安慰陳太道:“既然人不在,我們就改天再過來看看吧。”
陳太白了她一眼,“我還沒見過這麼不懂規矩的人!”
她甩手上了車,徐坤也跟上去,眉眼之間盡是客氣,陳京打量着他們,等吉普車離開七河村,他回到家中,第一時間給桑秋打了一通電話。
“是陳爺爺啊,您最近還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陳京蒼老年邁的男聲:“小秋天,剛纔你舅媽帶着一個自稱是你婆婆的女人過來找你,你人設她們嗎?”
桑秋聞言微微蹙眉,不用想便知道,一定是徐坤!
“陳爺爺,我不認識他們。”
“我就說嘛。”
陳京鬆下一口氣,慶幸沒有將桑秋一家進城的事告訴徐坤。
“小秋天啊,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城裏人比咱心眼多,你得多留個心眼。”
“放心吧,陳爺爺!”
桑秋又想到桑囡,靈機一動,“對了,爺爺,過年的時候我會回來看你的!”
“好!小秋天也該高考了吧!祝你考一個好成績!”
“借陳爺爺吉言!”
桑秋笑着,又聽見門外一陣敲門聲,忙着說道:“不說了,我要寫作業了,陳爺爺記得照顧好自己!”
她匆忙掛斷電話,跑去開門,卻發現門外站着的是李嵐母子。
“早就聽說你搬家了,原來是搬到七河鎮了,我家離七河鎮也挺近,早知道咋不喊我一聲?”
桑秋把人請進來,“才搬過來沒幾天,還沒跟您說呢。”
李嵐“我今天過來不是爲了興師問罪!是我家小宇想見你一面。”
她說着,眼神示意田華宇,要他把手裏的水果給桑秋。
田華宇卻如同趕鴨子上架一般,面對桑秋,他是無比羞澀的。
“桑…桑秋同學,我們…我們一塊學習吧。”
“好啊!”
桑秋笑着把人請進來,又把喫飯的桌子放下來,“可惜我家房間不大,不然就能在學習桌上學習了。”
李嵐撇了一眼桑秋家擦得一塵不染的飯桌,對桑秋心生幾分好感。
這孩子愛做家務,以後若是嫁給他家小宇,還能幫着小宇收拾房間。
“這有啥?我小時候寫字連桌子都沒有。”
她見田華宇悄悄把凳子挪開,心裏暗罵了一聲廢物。
“小宇啊,你寫作業離小秋天這麼遠,她還咋教你數學題?”
田華宇紅着臉,這才把凳子挪近一些,李嵐鬆下一口氣。
“那我不打擾了,你們慢慢寫,我店裏還有活呢。”
李嵐說完,沒等桑秋強留便甩門離開,桑秋只得在門外喊了一聲:“李姨!路上注意安全!”
李嵐走後,房間裏只剩下桑秋和田華宇兩個人,桑秋倒還好,畢竟她以前經常幫田華宇補作業,可田華宇就沒有這麼淡定了。
“桑秋同學…要不要喫點水果?”
桑秋搖了搖頭,乾脆把毛衣拿到客廳去織,空氣顯得格外凝重,田華宇連補作業都心情都沒有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桑秋才注意到一直盯着自己發呆的田華宇。
“田華宇同學?作業寫完了?”
“沒寫。”
他說着,低下頭去寫作業。
桑秋髮現出一絲異常湊上前去看。
“你這道題怎麼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