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有辦法保護我了?”
俞重延搖了搖頭。
“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
他一字一頓,像是在宣誓什麼致辭,桑秋鼻頭一酸,她瞭解俞重延是個一言九鼎的人,既然說了這話,就一定會做到!
俞重延按住桑秋的肩膀,突然叫了她一聲。
“桑秋,我想對你說。”
“什麼?”
桑秋有些摸不着頭腦。
下一秒,少年湊在桑秋耳邊,柔聲道:“你知不知道我剛纔有多害怕,害怕你答應姨媽,害怕你愛上田華宇,更害怕你不要我。”
他想明白了,雖然前世的悲劇他不想再發生第二次,可前世的自己若是強大一點,也能保護桑秋,歸根結底,還不是自己太懦弱?至於那些見不到桑秋的日子,他要麼在學習,要麼就是跟着大哥俞禮經商,爭取早日繼承家業!
桑秋紅着臉想要推開俞重延,“可是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田華宇,我喜歡…喜歡……”
桑秋說話吞吞吐吐的,俞重延直接湊近,柔聲問道:“喜歡什麼?”
“我喜歡什麼你應該清楚!”
桑秋臉色釀紅,那天晚上,她明明跟俞重延表明了心意,俞重延是有意拒絕,還是單純的想調戲自己?
“你不是也說了?要等到高考結束…唔……”
桑秋的話還沒說完,突如其來的被吻住脣角,沁人心脾的薄荷香在桑秋的口腔散開,桑秋傻了眼,俞重延吻了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俞重延才鬆開被吻得意亂情迷的桑秋。
他湊在桑秋耳邊,沉沉道:“桑秋,我恐怕等不到高考那天了。”
轟隆——
一束耀眼的火花飛上天,璀璨了滿邊天際,又落下來。
桑秋直直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滿腦子都是俞重延剛纔湊在耳邊對她說的話。
“桑秋,我們在一起吧。”
……
翌日清早是大年初一,桑秋睡到了早上十點半。
許佩珍端着餃子瞧了瞧桑秋的房間,“小秋天,喫飯了。”
桑秋應了一聲,頂着兩個像熊貓眼一樣的黑眼圈喫飯,把桑國江嚇了一跳。
“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桑秋咬了一口餃子,居然是茴香豬肉餡的!
“十二點。”
她敷衍應了一聲,總不好告訴爹孃,她跟俞重延看了將近一整晚的煙花吧?
“這麼晚?”
桑國江氣得多蘸了一點醋,“田華宇這孩子可真夠笨的!幸好你不喜歡他!”
桑秋抽了抽嘴角,“爹!”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
桑國江氣得要死,“我告訴你!你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先過你爹我這一關!”
桑秋笑着湊上來,“那您對未來女婿有什麼要求?”
“品行端正,長得也要端正,有沒有錢無所謂,但是要勤快!最主要的是,他要對你好,不讓你受委屈……”
桑國江頓了頓,又接着說道:“也就那個俞重延還算靠譜!可惜你又看不上人家!”
正準備接着問老爹,許佩珍便拿着信封進了屋。
“小秋天她爹,明天記得回七河村一趟,陳叔說咱們有希望分到地。”
桑國江聞言變得嚴肅起來,他等了這麼多天,總算是讓他給盼到了!
桑秋聞言並沒有多大反應,“娘!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許佩珍笑着:“小孩子湊啥熱鬧?”
桑秋抱着許佩珍的胳膊撒嬌:“娘!我要去看看嘛!”
許佩珍哪裏禁得住桑秋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你這孩子!這種事湊啥熱鬧?”
桑秋笑着,她回七河村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爲了湊熱鬧!
想當初桑國江與李秀芬分家,村長陳京立下字據,要桑國江每月支付給李秀芬十六塊的撫養費,除此之外,桑家的二十畝地也要有桑國江的一份。
雖說桑秋不貪圖那點地錢,卻擔心這筆錢被何芝私吞了,桑國江是本分的老實人,她桑秋可不是,誰要是動她家人一分,她就要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桑國江一家便早早出門去坐第一趟客車,鄰近九點,客車在七河村村口停下。
桑秋拿着行李,朝河邊的老房子走去。
一路上碰見不少過去認識的村民,桑秋也不吝嗇跟他們打招呼。
“小秋天又變漂亮了!”
房嬸子打量着桑秋身上穿的藕粉色羽絨服搭配淺藍色牛仔褲,腳下穿着雪地靴,儼然一副城裏人的打扮,哪裏像農村的土丫頭?
許佩珍笑笑,“女大十八變,你家妮妮也好看。”
房嬸子這才注意到,一向面黃肌瘦的許佩珍、桑國江夫婦在進了一次城以後變得容光煥發。
尤其是許佩珍,從前桑家的人把她當老黃牛使喚,髒活累活都交給她幹,長時間下去曬得人面色土黃,嘴脣乾裂。
如今一見,許佩珍的皮膚何止是白了一個度?
就連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一塊補丁都沒有,不禁惹得房嬸子猜測,桑家人衣錦還鄉了!
“你們這是在哪發財了?還知道回七河村啊!”
房嬸子的語氣有些發酸,桑秋怎麼可能告訴房嬸子實話?
“哪裏發財了?打工一年回家看看罷了。”
桑秋說着,繼續朝村東頭的河邊走去。
房嬸子望着桑秋幾人都背影,”什麼打工?去哪打工能賺這麼多錢?”
她向來是個碎嘴子,只要是她看見或者聽見的事,經她一傳,整個七河村就沒有不知道的。
回到家裏,桑秋推開發黴的大門,進了院子。
老房子因爲許久沒人住的原因落滿了灰塵,許佩珍打掃了半天,從前剛搬出來,她覺得這樣的條件已經很好了,如今看來,這樣的房子能住這麼久還真是個奇蹟。
桑秋把電通上,小妹桑念念也很自覺的拿起掃帚掃牆上的蜘蛛網。
桑國江把井水抽滿忙完這些已經到了中午。
“小秋天,家裏還有什麼菜?”
桑秋從揹包裏拿出一小把白菜,“只有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