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秋從睡意中睜開雙眼,窗外的太陽格外刺眼,手機上多了好幾條未接電話,看着牆角上轉到“12”的掛鐘,桑秋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居然逃課了!!!
桑秋慌得不得了,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準備去學校,急促的手機鈴聲卻再次響起。
桑秋一邊穿衣服一邊接電話。
“怎麼了?”
杜月娥那邊急得要死:“桑秋,你是生病了還是被綁架了?怎麼不來上課?”
真要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桑秋逃課呢。
桑秋哭笑不得,“瞎想什麼?我什麼事都沒有。”
那邊遲疑了片刻,電話裏便傳來關悅美如百靈鳥一般清脆的女聲。
“桑秋!你可別嚇我,你真的沒事?”
桑秋無奈坐下來,“我騙你幹嘛?我沒去上課是因爲我睡過頭了。”
說完這番話,桑秋抽了抽嘴角,睡過頭這話說出去誰信?
大家都知道她一向把時間觀念看得很重。
果然,關悅美杜月娥二人不肯信。
桑秋也不知該怎麼跟她們解釋了,乾脆不解釋了。
“上午還有課嗎?”
她想到約了宋凌裝修,雖然現在還沒入冬,可是總不能讓人家大冷天在外邊等着吧?
關悅美像是猜到了桑秋的想法:“還有一節選修課,要我幫你點名嗎?”
“要!”
桑秋一反常態說道。
“我下午就回來!到時候給你們帶喫的!”
她的話音落下便掛斷電話,關悅美、杜月娥二人一臉懵逼,桑秋居然敢逃課了?!
……
桑秋匆忙趕到校門口的裁縫鋪子,宋凌正蹲在門口可憐巴巴的啃着紅薯。
“等了好久吧?”
桑秋掏出鑰匙,帶着宋凌進了屋。
昨天晚上李寶才搬走,裁縫鋪子已經被搬的差不多了,只留下留給桑秋的一堆舊傢俱和長時間無人打理的蜘蛛網。
宋凌託着下巴,“這個房子有年頭了吧?”
桑秋嘆下一口氣,搬來兩把掃帚,遞給宋凌一把。
“據說是開了二十多年的裁縫鋪子。”
說起來,這家鋪子還是李寶才從爺爺那繼承下來的,李家也從一開始的早餐鋪子,到鐵匠鋪子,再轉到李寶才那裏,至少要有百年的歷史了。
兩人收拾了半天,房間裏飛的到處都是土,牆上隨處可見的蜘蛛網。
桑秋、宋凌二人收拾了半天,總算把房間裏的灰塵全都掃出去了。
“這個是什麼?”
宋凌在房間的角落裏撿到一個破瓦罐,瓦罐身上佈滿塵土,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
桑秋順着宋凌指的地方去看,果然看見一個渾身都是臭味的破罐子。
她拿起罐子一瞧,宋凌忍不住向後一躲。
“這裏邊好像裝了什麼東西”
桑秋自言自語,瓦罐周身很臭,她屏住呼吸,總算把塞子扒開,裏邊卻裝滿了蛐蛐的幹臭的屍體。
“啊啊啊啊——”
桑秋卻敏銳的發現,這個罐子好像是她以前在書上看到的古董。
不過,她也不敢確定是不是真跡,畢竟假貨防不勝防。
直接拿起罐子,把裏邊的蛐蛐倒出去,用清水洗了一遍後,逐漸恢復罐子原本的土黃色,罐子上還印着古玩字畫,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了。
宋凌聞到屍臭味忍不住乾嘔出來,“我說你把這東西洗了有啥用?”
桑秋靜下心來,從揹包裏掏出一本鑑寶書,裏邊有一篇記載着唐宋時期的蛐蛐罐兒,和桑秋手裏的罐子簡直一模一樣!
她甚至看了一眼瓶底,這一看不要緊,居然是貞觀年間的民間真跡!
稀世珍寶就這麼被她發現了,就連桑秋也沒想到!
宋凌傻了眼,“你看這玩意兒幹啥?這麼髒……”
“可是這個是古董啊!”
桑秋把罐子給宋凌看,宋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這東西是古董?我咋看不出來?”
桑秋也不知該如何跟宋凌解釋,又覺得這東西既然是李寶才留下來的,也該歸李寶才所有。
索性掏出電話打了一通電話給李寶才,李寶才那邊已經到了明州,在接到桑秋電話的那一刻愣了愣神。
“是小姑娘啊?什麼事?”
桑秋提着罐子,“李叔叔,我想問一下,你放在房間裏的陶罐子…”
“你說那個啊?扔了吧。”
李寶才還以爲桑秋嫌棄那個罐子,“我之前也打算扔了,結果讓我忘了!”
他說着,還拍了拍腦袋,“這罐子是我小時候鬥蛐蛐的,現在沒什麼用了。”
“不是?”
桑秋皺着眉頭,“那個罐子…是古董。”
桑秋都不知該怎麼跟李寶才解釋這件事了。
李寶才卻樂了,“古董?你開什麼玩笑?那就是一個普通的罐子啊?”
他頓了頓,接着補充道:“你好歹也是大學生,咋能這麼糊塗呢?真要是古董我能不認識嗎?”
他生平收藏了那麼多古玩字畫,哪個是古董,哪個是贗品都一清二楚。
“而且這破罐子是我小時候在山裏撿的,真要是古董,原先的主人還能扔了不成?”
桑秋百口莫辯,“可是,太宗時期有一個瓦罐跟這個很像!”
“那萬一是假的呢?”
李寶才扯了扯領帶,他的工友兄弟已經在門外喊他了。
他有些不耐煩,直接在電話裏說道:“我今天把話放這兒!這東西根本不可能是古董!如果真是古董,隨你處置便是!”
“喂?”
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桑秋一臉無奈。
所以李寶才的意思是這個瓦罐隨她處置了?
桑秋竟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原本定好的計劃也因爲發現這個瓦罐而被打亂。
她坐起身,對宋凌說道:“你先把房子裏沒用的東西都搬出去,再刷一層牆灰把這裏抹平。”
宋凌點頭應下,見桑秋拿着瓦罐要出去,開口問了一句:“你去幹啥?”
桑秋抱着瓦罐兒,“我去古董市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