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把她嚇到了……”
馮得全一拍腦門，立馬換上了無比慈祥的笑來，嗓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一樣。
“念念是吧？你現在上大學了嗎，有沒有興趣拜師，我是這家學院的教授，我教畫畫的。”
這神情和語氣，特別向外面那些發小廣告推銷的……
桑念念見狀連忙出聲問好:“教授您好，我，我還沒上大學，不過我明年就高考了，我的確想考京城美院。”
馮得全一聽立馬拍手:“那真是太好了！”
鄭如月看着他這副激動的樣子，就像挖到什麼絕世珍寶一樣高興，可當時自己拜師的時候，他明明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樣子，滿臉都是“我是勉強收下你的”的樣子。
這差別對待還真是太大了。
於是心裏不平衡的鄭如月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來了。
“老師啊，我知道您求才心切，不過我得告訴您一件壞消息，念念她已經答應拜李老爲師了。”
馮得全愣了一瞬:“李老？哪個李老？”
嘖嘖，還開始裝傻了。
“就是您的師兄，李勳教授啊。”
“什麼？！”
這驚訝的一聲不是馮得全發出來的，是他身後的許露露發出來的。
見衆人看她，許露露尷尬地捂住了嘴，她被馮教授拒絕了好幾次，心裏挫敗不已，而學院那位名氣最高的已經退休的李教授，她根本都不敢想。
馮得全扭回頭來，抓住了鄭如月話裏的漏洞。
“你說她答應了李教授，那就是還沒有拜師吧？”
鄭如月眨眨眼看向桑念念。
桑念念抿了抿嘴角:“多謝馮教授厚愛，只是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李老師在盡心教我，我已經答應了他，高考之後就拜他爲師的。”
馮得全聞言無奈嘆一口氣，可惜地看着桑念念，這麼好的一個苗子，居然就被他師兄給搶先了。
“你說他在教你畫畫？可他前段時間還和我說，要去哈市靜養呢。”
桑念念嗯一聲點頭:“教授，我就是哈市的。”
馮得全抽抽嘴角，看來他師兄是專門爲這個小丫頭去的哈市啊，這可真是太過分了，這種事情他居然瞞着自己，怪不得他之前老往哈市跑！
“唉，那好吧，不過你要是什麼時候反悔了，隨時來找我，我這裏就缺你這麼一個聰明靈巧的女徒弟呢！”
鄭如月抽抽嘴角:“老師的意思是，我不靈巧了？還有我那麼多師姐呢？”
馮得全嫌棄地搖搖頭:“你們一個比一個愚鈍，哪能比的上念念。”
鄭如月快要哭了，這話可真是太打擊人了。
“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反悔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馮得全仍然不死心地把名片遞給了桑念念，桑念念想說她多半是不會反悔的，但也還是隻好將名片收下。
“這副畫畫得這麼好，你們真應該好好學習學習，許露露，你要是能畫得有這副畫一半好，我保不準就收你了。”
馮得全扭頭將那塊黑板小心翼翼提了起來，鄭如月幾人奇怪他要幹什麼，卻見他直接將黑板提着走了。
許露露見狀一跺腳，憤怒地扭頭瞪了鄭如月一眼，看向桑念念的眼神裏，更是帶着數不清的哀怨。
鄭如月聳聳肩，懶得再羞辱她，帶着桑秋幾人轉身離開了。
走遠之後，鄭如月才一拍桑念念的肩膀，眼裏是藏不住的興奮。
“念念，你可真是太給姐姐長臉了，今天你有什麼想喫的想買的，姐姐都給你買！”
雖然平日裏她不願意搭理許露露那幾人，但今天能看她們那麼喫癟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的得意開心。
這感覺簡直太痛快了！
身後，許露露看着離開的鄭如月幾人，怨憤漸深，她身旁的女生上前拍拍許露露的肩膀。
“露露，要不要給她們點教訓？”
許露露冷哼一聲:“剛纔她不是說一年後就要考美院嗎，到時候整不了鄭如月，還整不了那個小女生嗎？”
李老關門弟子是吧？到時候有她好果子喫的！
桑秋也沒想到自己妹妹竟然這麼爭氣，也沒想到俞重延當時介紹的美術老師，名氣竟然這麼大。
看來念念以後可真是要出息了！
從京城美院出來，幾人又帶桑念念去了清北。
桑念念頭一次來京城，走到哪裏都覺得驚奇，尤其是清北大學，比她高中的學校要大得多了。
要不是自己學美術，她真的很想和姐姐上同一所學校。
“桑秋？”
幾人正逛着，突然迎面碰到了樊陽。
桑秋和關悅美都同他打了招呼，只是鄭如月和桑念念他還不認識。
“這是鄭如月，是我們的朋友，這是我妹妹，桑念念。”
樊陽今天是來學校圖書館查資料的，沒想到這麼巧碰到桑秋，心裏高興不已。
和鄭如月打過招呼之後，樊陽又看向桑念念。
“念念你好，我是樊陽，是你姐姐的朋友。”
樊陽人長得帥氣，笑起來陽光，很能騙到桑念念這個年紀的小女生，桑念念也不例外。
怔怔地看着樊陽伸過來的手。
“你，你好。”桑念念臉紅地衝他揮了揮手。
樊陽也不介意，笑着將自己的手收回來。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樊陽打個招呼離開，桑念念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他離開，最後不捨地收回來。
幾人沒覺察到她的異樣，鄭如月看着樊陽的背影點着頭。
“你們清北還是有好看的男生的，還挺陽光的呢。”
桑秋和關悅美聞言樂了:“怎麼，那你以爲我們學校都是呆呆的學霸？”
鄭如月擡起手咳一咳:“這是你們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你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欠揍了！”
三人打鬧着向前面跑去，桑秋見桑念念沒跟上，回頭看她一眼。
“念念，看什麼呢？”
桑念念哦哦兩聲，連忙扭回頭來，跑兩步跟上她們。
桑秋看着剛纔樊陽走遠的地方，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