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再多留幾天幫忙收拾家裏,不過被她父母二人趕着讓她早點回學校了。
兩人沒有坐飛機,而是坐了便宜一點的火車,現在杜月娥三十萬欠款在身,壓力山一樣的大。
“……娥子,在你家裏說的話,我是認真的。”
火車上,因爲杜月娥一直迴避他,田華宇還是把自己心裏話說了出來。
杜月娥正喫着泡麪,聞言手裏的叉子一頓。
這幾天她也想過了,田華宇能來找她,她心裏還是很感動的,但自己家裏現在是這樣的情況,她如果答應繼續和他在一起,那是害了他。
“我知道你想幫我,不過這是我自己家裏的事,還是我自己解決吧。”
田華宇皺了皺眉,知道她心裏有顧慮:“那如果我不幫你,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杜月娥擡起頭來,認真地看着他:“你是出於真心,不是出於同情吧?”
這件事她總得確認一下,萬一他又不是心甘情願,又像上次一樣半路把她拋棄,她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欠着三十萬的鉅額債務,再被拋棄一次,她恐怕經受不住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但這次,我真的想好了。”
田華宇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堅定過,他明白自己的心,也很慶幸還沒有真的弄丟她。
聽着他擲地有聲的承諾,杜月娥突然勾起嘴角笑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願意。”
在他風塵僕僕出現在她家門口的那一瞬間,杜月娥就已經原諒他了。
三天後杜月娥和田華宇出現在桑秋和關悅美面前時,關悅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抱住了杜月娥。
“娥子,我還以爲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都不知道,我爲了你飯也喫不下,覺也睡不好,都是你害的,你要好好補償我知道嗎?!”
杜月娥伸出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後背安慰。
“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不過我恐怕補償不了你了,我身上現在揹着鉅額債務,以後怕是要一輩子努力還債了。”
杜月娥沮喪得很,在火車上她都已經想好了,自己以後怕是過不上好日子,得一天打幾份工還債了。
聽她提起這個,桑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別有太大壓力,那三十萬不急。”
本來她是打算拿着這筆錢開野百合分店的,但杜月娥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她只好暫緩開分店的計劃。
杜月娥伸出手來,可憐兮兮地抱了抱她:“真是對不起啊桑秋,連累你了。”
“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關悅美帶着杜月娥回宿舍,桑秋被田華宇拉住。
“桑秋,那筆錢你別擔心,我找我媽先借一下。”
“……你這樣做,娥子答應嗎?我真的不急着用錢。”
從他和杜月娥兩人一起回來後,桑秋便覺察到了他們兩人的情況,看來這兩個又重新在一起了。
看來她當初白擔心了,該在一起的人,最終也還是會走到一起的。
“你的野百合不是想要開分店嗎,我媽很早就給我準備了一筆結婚的錢,我先取出來用。”
桑秋聞言詫異看他:“你怎麼知道我要開分店?”
“……聽我表哥說的。”
桑秋疑惑了,開分店的事情她好像都沒有和俞重延提起過,他是怎麼的?
晚上桑秋問起這件事,俞重延咳了一聲,回了她兩個字。
“猜的。”
桑秋忍不住戳着他的胸口:“你現在越來越成我肚子裏的蛔蟲了,把我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對吧?”
俞重延順勢抓住她的手,燦爛一笑:“那是當然的了,不隨時掌握你的心思,萬一你跑了怎麼辦。”
“俞重延……你現在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因爲杜月娥的事情,這段時間她一直焦頭爛額的,現在見她平安回來,總算放了心。
“之前沒顧上問你,黃英傑那邊怎麼樣了?”
桑念念回去之後他便又回了黃家,已經過去近三個月時間了,她也沒聽俞重延提起過。
俞重延將她擁在懷裏:“前幾天黃宇亨住進了重症病房,不過聽說醫囑已經立好了,但還沒有公佈出來。”
“不過我已經幫他找好了律師,有需要的話會幫他拿到屬於他的那部分的。”
桑秋聞言輕點着頭:“也不知道現在孫玉溪怎麼樣了,話說她和黃宇亨,之前還有過一段關係呢。”
當初要是被她抓住黃宇亨這個大款,說不定最後還真能分一杯羹。
俞重延卻以爲她還在擔心孫玉溪會再次找上來,親一下她的頭髮安慰道:“你放心吧,她再也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桑秋聞言輕一挑眉:“你不會還在關注她的消息吧?”
俞重延眼裏一閃而過的心虛,他那是爲了提防她,又不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但這種話顯然不能對桑秋提起。
“當然不是了,我是猜的。”
又是猜的?
“你當自己是神算子,一猜一個準兒?”
俞重延傲嬌一揚下巴:“也說不定呢。”
桑秋翻一個大白眼,不想理他。
……
首都醫院,黃英傑站在醫院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邁步進了醫院的門。
重症監護室外,黃家幾兄弟在病房外守着,幾個女兒不住掉着眼淚,但是眼睛裏卻並不見多少悲傷,心裏想的是黃宇亨死了自己能分得到多少遺產。
黃英傑站在走廊入口處,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假惺惺的景象。
有人看到了他,頓時緊惕地向他走了過來。
“你來幹什麼,這裏不歡迎你!”
黃英傑挑了挑眉,看一眼對方推搡自己肩膀的手,眼裏是十足的嘲諷。
“你都能在這裏,我爲什麼不能來?”
論遠近關係,眼前這個只不過是黃宇亨的侄子,而他黃英傑就算是外面的女人生的,那也是黃宇亨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