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這是在瞧不起我未來兒媳婦?”
一口一個村裏的,她當別人聽不出來她是什麼意思?
俞青華打趣着笑着:“當然沒有了,咱們家往上數三代,不也是村子裏出來的嘛,我只是沒想到而已。”
桑秋站在原地臉色僵硬,這時牀上的俞重延衝她伸了伸手。
“過來,桑秋。”
桑秋皺了皺眉,向俞懷軍和俞瑾點了點頭,向病牀前過去。
俞青華見桑秋走開,立馬湊到了俞瑾身邊。
“三哥,不是我說你啊,這婚事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她一個村子裏出來的,怎麼能配的上重延嘛?”
俞瑾來氣地瞪了她一眼:“就你多嘴,我們家的媳婦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
俞青華臉皮厚,根本不在意俞瑾的話。
“三哥,我怎麼就成外人了呢,我這不是替重延考慮嗎?我之前和你說的,我那遠方表妹的閨女,人長得漂亮不說,家世也好,乖巧又懂事的,改天讓兩個人見見。”
俞青華雖然壓低了嗓音,可這些話也還是進了桑秋的耳朵。
俞重延皺着眉,伸出手將桑秋的手拉過,想讓她不要在意她們的言論。
桑秋衝他笑一下搖搖頭,她不會在意的,更不會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
她兩年的時候都等過來了,這點小小的挫折,根本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而且這根本連挫折都算不上。
看到了“小兩口”的互動,俞瑾索性站起來趕人了。
“好了好了,今天大家能過來看俞重延,我這個當爹的替他謝過諸位了,不過他現在還是個病人,還需要多休息,大家還是先回去吧。”
俞瑾開口了,病房裏的一堆人也不好意思再多呆,接連退出了病房。
“好了,桑秋啊,那就由你在這裏陪着重延把,我們也都先回去了。”
俞懷軍也開了口,桑秋連忙站了起來,衝俞懷軍彎了彎腰。
“好,俞爺爺。”
一直在窗戶邊站着的男人走了過來,幫俞懷軍推輪椅,同時向桑秋打了個招呼。
“桑秋你好,早就聽大哥和爺爺他們說起過你,我叫俞重義,是重延的三哥。”
桑秋之前聽俞重延說起過,俞重義一直在部隊裏跟隨俞老爺子,很少出來,因此也一直沒有見過面。
俞重義身上有着軍人特有的嚴肅,和俞禮那種商業大拿的壓迫感還不太一樣,桑秋不由自主地就緊張了起來,衝俞重義打了招呼。
“三哥好,早就聽俞重延說起過您。”
俞重義衝她點了點頭,這纔將俞老爺子推出了病房。
人都被俞瑾趕了出去,俞瑾最後交代俞重延好好休息,便也離開了病房。
桑秋總算鬆了一口氣。
“你們家的人,一個比一個嚇人。”
尤其是那個想拆散她和俞重延的堂姑。
“而且你三哥和你一點都不一樣,和俞大哥也不一樣。”
他們兄弟三哥一人一個性子,屬俞重延最爲溫潤,其他兩個總有股壓迫感。
俞重延忍不住擡起手刮一下她的鼻子。
桑秋挑了挑眉:“這還用說嗎?”
而且那兩個人是他的哥哥,他還喫醋不成?
俞重延向她身後看一眼,桌子上也看一眼。
“你不是說要給我帶好喫的,帶到哪裏去了?”
她帶來的是空氣?
桑秋沒好氣衝他搖搖頭。
“你別想好事了,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這段時間還不能進食,起碼要等兩天後。”
俞重延心情不悅地皺起眉來。
“都怪你,桑秋。”
“怪我什麼?”桑秋瞪大了眼睛。
“你用好喫的把我饞醒過來,卻不給我東西喫,心也太狠了。”
桑秋哭笑不得:“是醫生交代的,又不是我故意不給你喫,你這人講不講理啊?”
不過說起這個桑秋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你現在是醒了,可顧律師還沒醒呢,我是不是也做點菜送去他的病房?”
說不定他聞到那些菜的香味,也能醒過來也說不定。
俞重延黑臉地看着她。
“不行。”
桑秋立馬反應過來,這傢伙又是在喫醋了。
“他那人不愛喫東西,這個法子肯定不管用,你把錢送到他面前讓他聞還差不多!”
桑秋抽了抽嘴角,是這樣嗎?
“……俞重延,不知道俞大哥問沒問過你,當時你和顧律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俞重延昨天才行,她想着他剛醒過來,也沒有多問,但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麼過去。
俞重延神色凝重了一瞬,隨後摸了摸她的頭髮。
“這件事我已經和大哥說過了。”
看來他不想和她提起這件事,是怕她知道以後會擔心嗎?
“是黃家人吧?是黃英榮做的對不對?”
桑秋目光緊盯着他,這件事她早就已經從黃英傑那裏猜到了,現在也只不過是想同他本人確定一下罷了。
俞重延有些詫異,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出事之後,黃英傑找過我,是他和我說的。”
俞重延怔了一下,他倒是把黃英傑給忘了。
不過既然她已經知道了,他也就沒必要再瞞着她什麼,輕點了點頭。
“當時的確是他派人綁了我和顧律師。”
當時他和顧長明解開了繩子想要逃,沒想到被黃英榮的人發現。
在掙扎之時,黃英榮讓手下的人把那兩管藥物注射到了他們體內,後來他們從對方手上搶了一輛車,本以爲能逃出來,沒想到半路藥物發作,神智不清,也就有了後來的車禍。
他們本想着逃出來能趕得上黃英傑的案子開庭,不過他們還是低估了黃英榮的狠毒。
“你受苦了,俞重延。”
聽他提起兩年前的事,桑秋還是對當時的事心懷愧疚,如果那天晚上她沒有在宿舍住,而是回了家,也就能及時發現他失蹤,或許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
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俞重延伸手將她抱緊懷裏,吻了吻她的頭髮。
“沒事了,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