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二叔,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說完,桑念念從包裏拿出錢包來,把自己的生活費剩下之後,剩下的都給了桑國富。
錢包裏總共三百五十塊錢,她留下五十,給了桑國富三百。
看到錢以後,桑國富眼睛瞬時亮了,沒等桑念念把錢遞過來,他就一把把桑念念手裏的錢搶了過去。
“我就說你這丫頭片子有錢!”
桑國富這下滿意了。
“這點錢就當你孝敬二叔的,那二叔就先走了。”
桑國富也知道不能把桑念念給惹急了,再鬧下去也不好。
不過這丫頭是個軟柿子,比她姐桑秋好捏多了,那桑秋無情無義的,他去喫頓飯她都張口問他要錢。
沒心沒肺的傢伙!
見桑國富離開,桑念念鬆了一口氣,希望他真的能說到做到,以後不會再來找自己了。
等室友回來的時候,桑念念已經把錢給出去了。
聽了桑念念說完來龍去脈,室友恨鐵不成鋼搖了搖頭。
“可是念念,你把生活費都給出去了,接下來的兩個月你該怎麼過?你不是還得買畫筆嗎?”
桑念念嘆一口氣,可能有什麼辦法呢,她不給的話,二叔肯定會不依不饒地鬧,影響也不好。
“沒關係,接下來的時間,我省喫儉用一些,也夠了。”
室友嘆了一口氣,這個傻丫頭,就會委屈她自己。
“要不你還是給你爸媽,或是你姐打個電話,說說這件事吧。”
讓他們好歹管管她二叔,哪有當叔叔的這樣蠻不講理來找自己侄女要錢的?
桑念念心裏也不好受,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吧,我說了以後他們心裏也添堵。”
她明白的,要是爹不同意和二叔斷絕關係,這種事情就無解,就算說了,他們也拿二叔沒辦法。
她委屈就委屈一點吧,也沒什麼。
從桑念念那裏拿到錢後,桑國富高興了,當即去飯店買了兩個大肘子和一條煙,高高興興提回家去了。
桑榆已經下班回來,見他爹提着東西回來,有些奇怪,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更奇怪了。
“爹,你去哪兒了?我不是給你買了新衣服嗎?你怎麼又穿這身了?”
這身又破又爛的,像什麼樣子,出了外面讓人家以爲自己虐待他呢。
桑國富支支吾吾的。
“哦,沒事兒,爹出去轉了轉,那兩身衣裳我洗了還沒幹,就先把這身穿上了。”
桑榆不疑有他,哦了一聲:“以後穿一身洗一身,這身都破成這樣了,以後別穿了。”
桑國富掩下眼裏的心虛哎了兩聲。
“好,爹聽你的,以後不穿這身了。”
看到他手裏提的東西后,桑榆更是皺起了眉頭。
“爹,這些東西,哪來的?”
那兩個肘子一看就很貴,而且那條煙好像有三十多塊錢吧?他哪來這麼多錢買這些!
桑國富當然不可能說是從桑念念那裏要的,把東西放在了桌上哦了一聲。
桑榆愣住了。
“爹,我給你的錢是一個月的生活費,你拿那些錢買這麼貴的東西,咱們倆接下來這一個月喫啥?!”
桑榆真是後悔死了。
上個月他總共才賺了兩百塊錢,其中五十塊錢給他爹買了衣服和生活用品,拿出一百塊錢當接下來一個月的生活費,當時他爹非要拿着那一百塊錢,說他要幫忙買菜做飯,可他就是這樣買菜的?
見自己兒子對着他急頭白臉的,桑國富十分沒好氣,現在他是長大成人了,越來越會教訓他老子了!
“你那手裏不是還有五十塊錢嗎?你爹我苦了一輩子,想喫點肉抽點菸都不行?你賺那些錢想幹啥?”
他手裏那五十塊錢是存着,以備不時之需的!
桑榆坐在凳子上,一把抱住了頭,心裏快要憋屈死了。
他寧願自己沒被生出來,也不想攤上這麼一個爹!
“我看你啊,是越活越回去了!”
桑國富還在念唸叨叨個沒完,憤憤一瞪眼,提着肘子去桌子旁邊坐着啃了。
虧他辛辛苦苦跑了那麼遠的路才找桑念念要到了錢,回來不敢和兒子說也倒罷了,還要受他一頓數落。
早知道他現在這樣對自己,當初還不如把他扔到糞坑裏。
他買了兩個肘子,本來有一個是給桑榆的,但現在他反悔了,纔不給他喫。
桑榆心裏像堵了一團棉花一樣的難受,可擡起頭來的時候,桑國富抱着肘子啃得滿嘴流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有一點不對。
桑榆對他爹真是失望透頂。
房門啪地響了一聲,桑國富被嚇了一激靈,再擡起頭來的時候,桑榆已經摔門而去。
“這個小兔崽子,脾氣越來越大了!”
從家裏出來,桑榆買了啤酒坐在外面,喝成爛醉,就在外面躺了一夜,桑國富都沒有出去找過他,啃完肘子舒坦得睡大覺去了。
身體徹底好了之後,俞重延終於能接手自己的公司了。
這兩年來一直都是俞禮在派人打理,雖然沒有讓公司發展得有多好,但沒有倒閉,他心裏就很感激了。
俞重延進去公司大樓時,前臺已經被換掉,也沒有認出他來。
“這位先生,您是來找誰的?”
俞重延有些哭笑不得。
兩年沒來公司,不會沒人認識他了吧?
而早已接到消息的經理和祕書等人已經匆匆忙忙下來了,看到俞重延的那一刻,心裏說不上來的開心。
“俞總,您終於回來了!”
聽到其他人叫俞重延俞總,前臺終於意識到了他的身份,連忙道歉。
“俞,俞總?對不起,我,我沒認出您來!”
俞重延衝她溫潤一笑:“無妨,是我太長時間沒來公司了。”
員工們都很高興,俞總他還是原來那個俞總,一如既往溫潤!
“太好了俞總,您回來了,我們就有動力再繼續打拼了!”
這兩年俞禮是故意壓着俞重延的公司,暫緩公司的發展,員工們一個個都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