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仙路過時候,多看了一眼,面上笑容燦爛,“小吳,笑什麼呢?又有什麼消息?”
小吳對何仙仙一向是來者不拒。
立即將得知的消息分享,“你沒聽說嗎?聽說鼎香樓又出了新品!月子套餐!”
“月子套餐?”
一聽到又是鼎香樓的事,和桑秋有關,何仙仙就打起十二分精神。
二姐的事情,還沒有找她算賬呢!
她一直在等待機會。
“沒錯!就是女人生孩子坐月子期間喫的東西!你說這桑小姐的腦子到底是怎麼生的!怎麼就生了那樣一副七竅玲瓏心呢!”
他老婆最近也懷了孩子,還是個男孩,全家人都高興的不得了,可是唯一不好的是,他老婆的胃口不好,喫什麼都吐,喫的營養了吧,又難喫,好喫的吧,不適合孕婦喫,可是愁壞了他們一家人。
這不。
鼎香樓開門迎客,說是推出全新月子套餐,專爲家有孕婦的人提供。
他一早就打了個電話,預定了一份,讓鼎香樓的人送到家裏去!
何仙仙看不得桑秋好。
聞言笑容一頓,“月子套餐?這有人買嗎?不好喫吧?”
小吳沒有多想,就當是她快言快語,比較單純,想什麼就說出來。
正要回答,電話響了。
小吳趕緊接了。
“喂?媽?您怎麼打電話來了?什麼?再要一份?好喫極了?好好好!我再訂一份,珊珊喜歡就好!”
小吳掛上電話,臉上還帶着興奮的表情,雙眼發亮,回答何仙仙。
“何小姐不知道,我家老婆也在坐月子呢,什麼都喫不下,就這個月子套餐,她說喫得很香,還要再喫呢!以後,我老婆的飯就在鼎香樓訂了!我媽也說又營養又好喫!桑小姐推出來的新品,真是造福廣大婦女啊!”
小吳真心讚歎的說了一句。
何仙仙臉上的笑,幾乎要垮了。
完全維持不下去。
她咬牙,惡狠狠的轉身。
“哎,何小姐你要去哪兒?還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發電報呢!”
“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等我明天過來!”
小吳抽了抽嘴角。
等她明天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這可是給大客戶的。
京城有一家不輸給俞家的大戶人家,有意透露合作,一同打開西方市場,來打破西方壟斷中國許多產業的局面。
這件事,老闆一直很看重。
派人盯着呢。
不過小吳也習慣了何仙仙這不着調的做事風格。
她在這裏,名義上是老闆的助理,實際上完全就像是千金小姐過家家,根本不上心。
畢竟她和老闆是青梅竹馬,誰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小吳就只好自己去發郵報。
而因此,錯過了一通重要電話。
是京都商會打來的。
鼎香樓推出新品,門口擠滿了小轎車。
有各個家族的先生、老太太,僕人,都等在外面,圍得水泄不通。
新都報的記者也來了。
閃光燈就沒停過。
“桑秋小姐,請問,是什麼契機,讓您想出這樣一個好創意呢?”
“是啊是啊,又好喫又營養!以前怎麼沒有飯店搞這一出呢!”圍觀的人應和道。
面色淡定。
面帶恰到好處的微笑。
旗袍穿在她的身上,少了婦人的豐腴性感,多了少女的清秀韻味。
十分的惹人眼球。
記者對着她的形象拍了又拍,一點不怕費膠片。
任何一張拿出來,都夠登上報紙的!
“各位,我也是在生活中觀察得知,俗話說的好,實踐出真知,不僅是我們國家的行動方針,也是我做飯店一貫的方法,再好的點子,也是爲百姓,爲人民服務,只要大家高興了,就是好創意。”
“好!桑秋小姐說得好極了!”
“我們國家發展到現在,不就是靠着摸着石頭過河?”
當晚,新都報連夜趕稿。
發表鼎香樓的這篇稿子。
標題就是——摸着石頭過河,從飯店到政策。
鼎香樓時隔幾個月,再次以獨樹一幟的姿態出現在大家視野中。
一時間,搶購月子套餐的風潮,席捲而來。
每日忙的昏天暗地,單子也接不完。
但是大傢伙心裏得勁兒,哪怕再忙,心裏是有無限希望的。
他們對自己這個大學生老闆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每當以爲,她已經不能再好的時候,總能再次刷新他們的閾限。
桑秋一襲旗袍的樣子,也被各大報紙紛紛登報。
她又火了。
俞家人見了,立即讓下人把所有報道桑秋的報紙都買回家。
然後一人送一份。
包括何家。
何家人收到老友的報紙,知道他們是爲這個未來的媳婦驕傲自豪。
雖然心裏酸酸的,但何明遠也不是心眼小的人。
只在飯桌上感慨一句。“唉,這俞家老四,能娶的這樣一個賢內助,也是他的福氣。”
何芸一聽,臉都綠了。
不滿道:“爺爺,您瞎說什麼呢,這八字還沒有一瞥呢!誰知道兩人會不會分手,上次不就鬧彆扭呢,真是的,這個俞家有什麼好得瑟的,這個桑秋不過是個土村子長大的,根本比不上我們家仙仙!俞家真是瞎了眼!”
何明遠皺眉。
“芸兒,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我們兩家是世交,縱然仙仙不能嫁過去,也不能這樣詆譭他們!”
何明遠一板臉,何芸就怕了。
在何家,這個爺爺纔是當家作主的人。
“哎呀爺爺,她就隨口說一句,您犯得着生氣嗎,來,孫兒給你夾菜,您最愛喫的芙蓉蝦餅!”何成起來打圓場。
何明遠板着臉,“仙仙呢?怎麼沒見她人?”
何成立即接道:“她啊,一天沒回來了,也不知道跑去哪兒玩去了。”
何明遠又不高興了。“要是再這樣不着調,乾脆別去當什麼助理了,省的耽誤人家的大事,到時候,我們何家賠罪都來不及。”
何成無奈道:“爺爺,她能耽誤什麼大事,仙仙聰明着呢!來,喫菜,喫菜!”
話是這樣說。
可是何成總覺得心裏怪怪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桑秋!”
何仙仙頭上包着絲巾,戴着墨鏡,穿着摩登,恨恨的將手裏的報紙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