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心口一跳,緊接着就是鋪天蓋地的壓抑,不想回頭,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他。
可俞重延以爲她沒有聽見,又叫了一聲。
桑秋隱忍的握緊了拳頭,鐵了心當成沒有聽見,徑直朝前走。
俞重延一連叫了好幾聲。
這個時候,再看不出不對勁,就太愚蠢了。
他立刻靠邊停車,帶開車門下來朝她快步走去。
一把拉住她的手。
桑秋下意識就想要甩開。
被俞重延從後面抱住。
“桑秋,你怎麼了?是我早上沒去接你,你生氣了嗎?對不起,我真的有事。”俞重延在她耳邊說。
桑秋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停止了掙扎。
“我沒生氣,先放開我吧。”
俞重延將信將疑。
試探性的鬆開,見桑秋果然沒動。
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我還有事要回學校一趟,你先去忙吧。”桑秋很快說了一句,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就要走。
俞重延再次拉住了她。
被桑秋大力甩開。
俞重延沒有料到。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很不對勁。
“桑秋,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桑秋苦笑。
可是這一次,再也說不出沒事的話了。
這時,後面走來一道嫋嫋的身影。
桑秋見了,那心軟了一下後,立刻變得冷硬起來。
“重延哥哥?桑秋姐?你們怎麼在這兒?太巧了。”何仙仙提着裙邊走來,打扮的光彩照人,看起來像是要赴宴。
她的出現,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氛圍。
桑秋瞥了她一眼。
心裏的憋悶更甚。
“是啊,可真巧啊,每次何小姐都恰好出現,真是很巧。看來你們兩個有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桑秋這一次,頭也不回的走了。
硬是沒有回一次頭。
可是轉頭的時候,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很可悲。
也許,這一世,她就不該和俞重延在一起。
如果真的要保護他不被何仙仙連累害死。
那她可以用別的方式。
可是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她怎麼能不顧在他心中的形象,就直接斬草除根呢?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俞重延莫名的心疼,呼吸都變得困難,想要追上去,被何仙仙拉住的手臂,撒嬌道:“重延哥哥,今天何家舉辦宴會,邀請了一些京都商會的人蔘加,你不是一直想要見他們嗎?要不然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讓爺爺幫你引薦。”
俞重延身子一頓。
猶豫間,桑秋已經不見了蹤影。
只好跟着何仙仙過去。
他現在的確需要認識京都商會的人。
不過,很快,何仙仙會後悔,把他帶到了何家,還碰上了新都報的王記者。
俞重延開了車門,紳士的讓何仙仙進去後,關上車門,她坐在副駕駛,汽車遠去,這一幕,落在一處隱祕地方的桑秋眼中。
她的心疼的無法呼吸。
捂着心口,癡癡一笑。
她後悔了。
“霹靂——”
突然,雷電交加,很快,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
“下雨了!”
街上人行匆匆,紛紛開始往家裏跑。
桑秋卻渾然不覺。
低着頭,任由大雨淋溼。
毫無反應。
別人都在急匆匆的避雨。
她像是在雨中漫步。
就這樣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裏。
一開門,正在打掃房間的許佩珍見了,叫了一聲,立刻丟下手裏的抹布跑過去,看着溼成一個落湯雞的女兒,擔心的問,“怎麼不拿傘?你就這麼淋了回來?傻丫頭!快去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桑秋被她推到了浴室。
可惜,還是晚了。
她洗完澡,喝了許佩珍熬的薑湯,還是覺得頭懵懵的。
悶聲的回去房間。
告訴許佩珍,她累了,想進去躺一會。
許佩珍沒有多想,因爲這幾年女兒的身體越來越好,幾乎沒有生過病,加上她今天凌晨纔回來,總覺得是沒有睡夠導致的。
爽快答應了,“那我去菜場買條魚,晚上給你燉湯喝,補補身子。”
她一走,屋裏就沒人了。
桑秋此時,已經意識不清。
渾沌不省人事了。
額頭上冒出許多虛汗。
身子都溼透了。
許佩珍回來後,把魚做好,看女兒還沒起牀,就敲門叫她,可是不管怎麼叫都不應,她開始懷疑了,一推開門看,發現女兒的異狀,嚇得立刻打了救護車。
桑秋髮了高燒。
被送往醫院。
醫生給她開了藥,掛了吊水。
許佩珍在一旁守着。
“醫生,我女兒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不好說,掛完這些藥,應該會很快醒來吧。”
這個時候,發燒可不是鬧着玩的,有很多人就因爲發高燒燒壞了腦袋。
許佩珍擔驚受怕,趁機給桑國江打了個電話。
哭哭啼啼的。
桑國江一聽,也丟下了手裏的事,很快趕來醫院。
看到女兒虛弱的樣子,他很是心疼。
“小秋天怎麼了?她從不生病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佩珍也懷疑,她總覺得女兒這幾天狀態不太好,雖然表面上說說笑笑,但是她是做孃的,最是瞭解自己的女兒。
“她似乎藏了很大的心事。”
桑國江發愁,“到底是什麼心事,該不會和小俞有關吧?”
許佩珍一想,很有可能。
“要不,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畢竟前兩天女兒好像還和他吵架了。
“問問。”桑國江一咬牙說。
可等許佩珍借醫院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卻被告知,俞重延不在,去了何家。
“何家?那是哪裏?”
“我們也沒有何家的電話,看來只能等他回來了。”
兩口子發愁。
許佩珍回家熬了一碗粥,放在保溫杯裏帶過來,桑國江看守着女兒,“小秋天,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怎麼不和爹孃說呢。是爹沒出息,幫不了你。”
“你就是一個村婦,根本配不上我的重延哥哥!就算你有幾分產業,那又如何?能和我何家比嗎?你根本做不了重延哥哥的賢內助,我們何家才能幫到他,我要是你,就會立刻從他身邊離開!給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