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惹人注目的火紅色汽車,停在了俞家門口。
解開安全帶,葛瑞格直接甩開。
衝司機說:“你確定你沒帶錯路?”
他眯了眯眼睛,墨鏡下的視線依舊很好,隔着老遠就看到二樓有一扇窗戶,有牀單拼湊出的繩子。
“那是誰的房間?”葛瑞格指了指。
司機很快辨認出來。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查好了關於俞家的資料,還是老規矩,他背下來,方便葛瑞格想問什麼的時候,他都倒背如流,如實相告。
所以在他們這些洋人手下工作,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葛瑞格先生,那應該是俞家小少爺的房間。”
葛瑞格眸色一閃。
“應該?”
“不,就是!”
司機驚覺說錯了話,立刻改口。
葛瑞格這纔沒有計較。
一是他沒有時間。
二是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好戲了!
俞重延這架勢,明擺着就是不想訂婚,想逃走嗎!
一旦他訂了婚,就會被歸爲無害無威脅的一方,京都商會的人,都會庇佑他們兩家。
可如果不訂婚,下場就有點慘了。
他不信俞重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要逃跑?
他跑去哪兒了?
他可是準備好好看戲呢。
如果訂婚宴辦砸了。
那他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對俞家出手,也趁機震懾一下其他幾個欲要結盟的幾個大家族,就憑他們也想對付他們法國人?
簡直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抓住俞重延,如果能用他來威脅桑秋那個鐵板一樣的女人,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驚喜。
他是個情場高手。
可是在對付桑秋的時候,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視!
這種心情很不美妙!
“葛葛瑞格先生?”
俞家的管家,身着黑白色西裝,正帶下人畢恭畢敬的歡迎客人。
誰知,突然來了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他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認出來人是誰後,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來做什麼?
這個惡魔!
現在整個京城都在討論他的“光輝事蹟”,他們並沒有給他發請帖,他這算是不請自來。
但是他的身份擺在那兒,管家根本不可能以他不請自來的名義拒絕他。
又是無奈又是緊張害怕。
生怕這個被稱爲瘋子一樣的人,會搗亂,甚至隨時掏出槍來殺人。
管家想到這兒,腦子就轉不過來了。
害怕的“咕嚕”嚥了一下口水。
“嗯。”
葛瑞格戴着墨鏡,十分囂張的進去,根本不把這些僕人放在眼裏,他的目標鎖定在不遠處的俞重延身上。
似乎是察覺到了異樣的打量。
俞重延倏地擡頭。
就隔着人和葛瑞格對視上。
瞳孔瑟縮。
他來做什麼?
不止是俞重延,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遇見這種事都會接受無能的。
因爲葛瑞格的名聲太臭了。
百姓們對他又怕又厭。
卻幾乎聽不到一個聲音說他不好的。
全部都是欺軟怕硬的普通老百姓。
因爲之前就有個不怕死的小年輕,當街叫罵葛瑞格的黑歷史,結果被他一槍崩了頭。
百姓敢怒不敢言。
因爲敢言的直接被他殺了。
甚至警察局的人也不追究。
讓他們寒心,又讓他們畏懼。
如此一來,長此以往,大家對葛瑞格都是本能的會有一種想要擺脫逃走的衝動。
管家卻很好的剋制住了。
雖然他剋制的很艱難。
“葛瑞格先生,介意問一下您是從哪兒知道,俞家要訂婚的消息呢?”
這個時候葛瑞格突然就笑了。
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他越笑越誇張。
但很快一收。
一身的戾氣都爆裂出來。
“滾開!怎麼,想攔我?”
他直接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把手槍。
對準管家的眉心。
上膛。
管家嚇得腿軟。
“葛瑞格……先生,您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
他內心淚流滿面。
怕的要死。
想要悄悄移開腳步。
可是很快就發現,不管他人去哪裏,葛瑞格先生的手槍槍口就會跟着他,瞄準鎖定他的眉心。
一時間,管家無言以對,壓力山大。
頓時結巴起來。
“……葛葛瑞葛瑞格先生”
“你怎麼來了?”何仙仙也聽到門口的動靜。
她倒是沒有太多顧忌。
葛瑞格聽見這似乎是熟稔的語氣,但是來這兒以前一點兒不認識。
可惜的是,他可不認識她。
忍不住拿掉了墨鏡。
他觀察了一會兒。
面露嘲諷。
他想出來了,這個何仙仙就是桑秋的情敵。
可惜啊。
這樣一出好戲,桑秋竟然不願意來。
他今天一早就梳頭換衣服,最後還特地噴了香水,路上買了一束玫瑰花,親自去桑秋家接她一起。
還拿出兩張請帖。
都是從商會的人的手裏搶回來的。
可是桑秋說什麼都不去。
還勸他不要去湊熱鬧。
葛瑞格要是會聽她的纔怪了。
既然說什麼她都不願意去,但是,她的心已經早就飛遠了。
葛瑞格竟然沒有勉強。
這很不符合他的性子。
但是桑秋可沒有功夫瞎想。
她直接關了門。進屋。
一氣呵成。
把他阻擋在外。
葛瑞格先生不死心道:“桑小姐,您真的不想去看看嗎?您的未婚夫是被誰搶的?只要您看她不順眼,我一定會出手幫您收拾她啊~!”
桑秋的回答,就是關上門。
別以爲她看不出來,葛瑞格這不過是在挑撥離間,看足三個人的笑話。
“請回吧。”
桑秋和他一直沒什麼好說的。
誰沾上他都會留下一身臭氣。
葛瑞格在她這兒吃了個閉門羹,心有不甘。
於是就跑到俞家去耀武揚威,做大爺去了。
陸陸續續,京都商會的人都來了差不多了,每一個進來的人看到金髮碧眼的葛瑞格,都忍不住問道:“這位葛瑞格先生怎麼來了?”
然後竊竊私語。
畢竟,對他們來說,葛瑞格先生可是有別於他們這些人的,據說他所到之處,必定有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