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身後的兇手應該要出手了。
要是他,他也會在這裏出手。
天時地利都全了。
雖然這是老小區,但有些地方還是有能照常工作的攝像頭。
而在這片黑暗裏,即使有攝像頭也什麼也拍不到。
更何況前面還是一個巷子,更別說攝像頭了。
白蘇猜測這女人應該就住在這塊,這裏應該離她家應該不遠了,
不然一個女人也不會朝這黑乎乎的地方來。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這普通的夜晚,有一張恐怖大嘴已經朝她張開。
隨時能結束她這年紀輕輕的生命。
雖然已經早有預料,
雖然已經有心裏準備。
但此時四東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
四東敏銳的聽見,身後那身影隨之而來加快的腳步聲。
“嘭····”
女人後就這麼戳不及防的捱了一棍。
“嘶·········”
四東的頭像炸裂般痛了起來,
這一下四東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感覺,但此時他的頭是真他媽疼。
這一下就好像結結實實挨在自己後腦勺上。
此時的四東和這女人就是一體,他的魂魄就是附身在這女人身上,
這也是四東經歷一個個夢境才總結出來的。
每個惡夢中被害人經歷的一切,他都會跟着經歷一遍,
也就是因爲這樣,才讓四東崩潰。
他是真的不知道做噩夢就做唄,
這他還能接受,
但爲什麼每次都要經歷一次他們那時的痛苦。
這還不算,
每次醒來,他都還能記得清清楚楚,
痛苦也是歷歷在目。
疼痛過後,四東看見這男人手裏竟然拿着的是一根高爾夫球杆,
剛剛下手那真的是果斷狠辣。
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下手那叫一個狠。
此時四東看向這個把自己包裹嚴嚴實實的男人,
在加上此時沒有路燈,又是大半夜,
即使這男人不僞裝,四東都不一定能看見這男人的長相。
此時這男人砸暈女人後,沒有立即跑走,只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
即使看不見這男人的表情,四東也感覺出來,他,沒有一絲的驚慌。
只是這樣站在那裏,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女人躺在一攤污水裏。
眼神奈人玩味。
早上的時候剛下過一場雨,這裏又是老小區,
在加上來來往往的路人踩踏,此時女人倒地的地方,
正好有一攤污水。
四東觀察完男人後,纔想起來看此時昏迷的女人,後腦受傷位置血已經順着頭髮流到了身下的地面上。
還沒有死,
四東感覺到這女人只是昏迷,卻還沒有死。
他是醫生,他能感覺到女人還有心跳聲,只是比較微弱罷了。
要是這傷不及時接受治療,死亡也是早晚的事情。
四東這麼確定,也是因爲他能看見鬼魂,
是的,四東現在確定自己能看見鬼魂。
他清楚知道,
要是這女人已經死了,自己就可以看見這女人的魂魄。
“啪。”
四東聽見一聲打火石聲音。
此時那男人就這樣淡定的拿出一支菸,點上火,
站在那裏抽了起來。
即使在這微弱的火光下,四東也只能看見這男人的眼睛和眉毛。
這男人眼神沒有兇狠,沒有猙獰,表情非常平靜。
四東一定會以爲這就是一喫瓜羣衆。
但就是看見這神情,讓四東更加心寒,
這不是個簡單人物。
就這樣,男人一邊抽菸,一邊眯着眼平靜看着地上的女人。
此時女人頭上還在往外流着血,
此時的他,眼裏沒有一絲的憐憫。
一根菸抽完,男人把手探入口袋。
看見這男人動作,四東的心立即提了起來。
這是要殺人滅口了嗎,
是看見這女人沒有嚥氣,要在補一下?
他口袋裏到底有什麼?
難道是自己猜想的····
匕首?
這麼囂張的嗎?
雖然現在是半夜,但也不代表不會有人會經歷這裏,
直接在這裏殺人是不是太張狂了。
四東死死盯着這男人的一舉一動,
“咚·咚·咚·”
四東此時好似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般。
此時越是不知道下面會經歷什麼,才讓他更加的畏懼。
緊張的他感覺呼吸都困難。
他是真擔心這男人掏出來一把刀。
對着女人····
那血腥場面,四東真的接受不了。
當四東看着這男人離女人越來越近,緊張的心臟差點停了時。
就看見這男人竟然掏出來一個····
手帕。
“呼····”
此時四東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大口舒了口氣。
男人仔細的把菸屁股放進手帕內包好,放入口袋。
還習慣性整理了下衣服,然後慢條斯理的彎下腰,
把女人溫柔的翻個身,讓染血的地面露了出來。
拿出剩下的一張手帕,
不慌不忙擦拭着被女人流出的血而染紅的地面,
即使在半夜,也不意味着沒有人會經過,竟然還有心情抽根菸,
一點不怕有人看見。
這會還仔細的擦拭地面上的血漬,
這般閒庭信步的模樣,
心理素質真是強悍的一批。
這心裏素質,不愧是····變態。
男人神情裏沒有一點點的緊張。
四東看着男人此時的表現,
也徹底明白了,這男人絕對不是第一次幹這事,
這人手上絕對不止一條人命。
要是一個普通人,即使衝動殺了人早就已經手忙腳亂了,
哪會還在那像沒發生事情般淡定吸菸,
神情裏也絲毫沒有一點點的緊張。
處理好地面後,男人直接攔腰把這女人扛了起來。
動作溫柔,好似怕弄痛背上的女人般。
此時溫柔的動作,和剛剛乾脆利落殘忍揮下球杆的他相比,
是那麼的突兀,
那麼的違和。
能殺人,怎麼會又那麼溫柔?
此時四東都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兩口子?
難道是這女人出軌才讓這男人下此狠手?
那也不對啊,要是這女人出軌的話這男人應該恨之入骨纔對,畢竟都殺人了。
又或者這男人有什麼人格分裂?
此時的溫柔實在是不合時宜也太過古怪。
此時四東真的有點看不明白,也迷糊了。
但看着這男人揹着女人一步步走遠,
讓四東心裏不由出現更加不好的念頭,
心裏也咯噔一聲。
只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