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想的卻不是這住所爲何會多出一個暗門。
她總覺着自家小姐在做什麼危險的事。
但此刻又不是開口詢問的好時機。
罷了,好歹還有商世子,也只能指望商世子看護着小姐了。
念頭剛落,就見前面的人齊刷刷停住了腳步。
君蘭猛地擡起頭,發現這不長不短的通道盡頭竟是另一扇門。
而門縫下方一溜的黑色液體散發的氣味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裏面的人聽到了腳步聲。
白芷道:“谷主,你將秦皎兮抓來了麼?”
秦皎兮開口道:“不必抓,我自己來了,師姐,南椒大哥呢?”
白芷輕笑一聲:“誒喲,想不到我的小師妹可真夠義氣的!”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南椒此刻在我旁邊躺着!”
“放心,只是一點迷藥而已。”
“我沒給他下毒也沒讓他遭罪,畢竟毒你們比我能解,讓他遭罪也並非我的初衷!”
“就像一開始,我也只不過是想讓秦皎兮你滾出神醫谷罷了!”
“誰能想,竟會鬧成如今這樣呢?”
“不過此刻,我手裏的刀已架在南椒的脖子上,他脖子上還套着根繩索系在牆上。你們若輕舉妄動,那麼我這一鬆手,扶不住他,便不知道是刀子先動還是繩子先動了。”
秦皎兮等她說完,才道:“師姐,你想怎樣?”
白芷:“想怎樣?我想怎樣難道你不知道?
“秦皎兮,我想要你死,如今,還不想讓你死得太便宜!”
秦皎兮冷笑:“那你憑什麼覺得你能用南椒的命要挾我去死?”
“他是你的男人,又不是我什麼人!”
白芷哼道:“所以我是讓谷主去抓你,也沒指望你自己來!”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秦皎兮,你以爲你還能走得了嗎?”
話說完,門咔嗒一聲緩緩開了條縫。
白芷幽幽地道:“讓秦皎兮進來!”
秦皎兮閉了閉眼,轉頭看向方穹,然後低呼一聲:“啊,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我不進去,我不——”
方穹:“……”
這種小把戲他真的是很不屑啊但是…算了。
既然顏尋那小子說了,毫髮無損,還能連白芷一起抓,那就裝一裝好了。
於是勉強憋着嗓子冷哼一聲。
然後,秦皎兮與桑靈對視一眼,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白芷的房間。
一開始桑靈站在秦皎兮身後,接着她緩緩挪動腳步,淡定的繞到了白芷身旁。
此刻白芷確實是將昏迷的南椒手腳困住,脖子上套着的繩子還掛在屋檐上。
南椒身下躺着的牀板只有兩隻腳岌岌可危的支撐着。
一旦白芷站起身,或者緊張之下動一動,牀板傾斜後,南椒摔下牀就會被繩子勒脖,與上吊唯一的區別是,他會躺着被勒死。
不過,桑靈並未急着動手替南椒解開繩子。
而是屏息繼續站在白芷身旁觀察。
確認南椒並未中毒後,她先對着秦皎兮眨了眨眼點頭。
白芷竟將她自己的手腕與南椒的脖子用另一根繩子繫了起來。
而匕首也被她用繩子纏在手上,杜絕了被人奪匕首的機會,並且匕首上淬着淡藍色的光,很顯然塗抹了劇毒,一旦見血立刻封喉那種。
就算一掌將她劈暈,那匕首都可能會劃傷南椒。
桑靈愣住了,困擾的打量着白芷的手腕與南椒的脖子之間的繩索。
方纔,顏尋用養蠱的血將秦皎兮與桑靈一起浸泡了一刻鐘。
那被血泊蘊養了一段時間的蠱蟲也順着顏尋的指引爬進房間,輕巧進入白芷的腦海。
如今在白芷眼裏,桑靈與秦皎兮她只能瞧見一個。
秦皎兮已吸引了白芷的目光,所以她就看不見桑靈的存在。
但如果她看見了桑靈,眼前的秦皎兮就會瞬間消失,並且在她眼裏,桑靈也是秦皎兮的模樣。
這就會造成秦皎兮能夠瞬間消失瞬間出現的異象,讓她驚懼。
所以顏尋才放心兩人一同進入白芷的這個房間,不過,這幻象也只能維持一刻鐘。
桑靈開始焦急起來。
看到秦皎兮“被推進”這個房間,白芷得意的盯着她那張臉,惡狠狠想着要如何將她摧殘才能發泄自己這些日子被壓抑的怒意,壓根沒分神關注其他地方,自然也沒有發現自己身旁已經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白芷先是嘲諷的笑了兩聲:“看來,果然是兒子比較重要!”
什麼欠了攝政王的情這種事情,永遠都抵不過自家兒子重要。
她陰陽怪氣道:“所以谷主也是個正常人,對不對?也並不似您當年那般自我感覺的清高啊!想當年…”
秦皎兮聽不下去了:“師姐,我既已進來了,你可以先放了南椒大哥吧?”
白芷不耐煩道:“急什麼?我還沒想好讓你怎麼死呢!”
秦皎兮:“……”
若不是擔心白芷對南椒下毒手,她根本不必如此受制於人。
白芷臉上已經出現了瘋狂的神情。
“且讓我想想,是先讓你感受我這般絕望呢,還是讓你在痛苦中掙扎求饒再來感受什麼是絕望?”
秦皎兮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不管你想要我做什麼,你都得先把南椒給放了!”
“否則,我這就轉身離開這間屋!”
白芷眼睛瞪圓了看着她:“你敢…”
秦皎兮白眼一翻:“我爲什麼不敢?谷主就算在外面堵着我,但你這房間不是還有另一個門?”
“如今你將自己和南椒捆在一起,我就這麼跑出去你難道還能騰出手來抓我?”
“哈,沒經驗了吧?這是第一次要挾人吧?就憑這還想要我死?”
白芷怒極:“那扇門我塗抹了劇毒,你要是敢走出去…”
秦皎兮聳肩:“怕什麼?只要不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我走出去了自然有人能在外面爲我解毒!”
白芷立刻動了動手腕:“那我就殺了他!”
秦皎兮:“你殺啊,反正谷主又不在這屋子裏,我憑什麼要替他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