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颳過來的時候竟然冷得有些疼,嚴浩翔終於體會到了歌詞裏面的那句“風似刀割我的臉”,他透過練習室的玻璃看着外面藍到飽和的天空,感覺一切突然變得有些陌生。
他想,或許這就是夢想的必經之路。
賀峻霖擦了擦汗走過來的時候,拍了拍嚴浩翔的肩膀,說自己要下去買水,要不要一起。嚴浩翔一個彈跳從地上起來,拉下來剛被自己的動作撩起來的衣服,點頭說了句好。
嗒嗒嗒從樓梯下去的時候,嚴浩翔看見蹲守在樓下的幾個人,選擇習慣性忽視掉他們,衝到了小賣部裏。
小賣部的老闆擡眼看見他們,頗爲熱絡地說了一句“來了啊”,腔調裏的北京味濃得快要溢出來,然後低頭看着收銀臺忙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現在嚴浩翔還是聽不太習慣這種濃墨重彩的北京腔,他覺得重慶人說話的味道舒服極了,那種乾淨利落的感覺,會讓人心裏一熱。
他站在店裏,挑好了自己的飲料,看着隊友們還在貨架裏面進進出出。嚴浩翔轉頭看看外面湛藍的天,爲什麼十一月份北京的樹還是綠得這麼生機勃勃,幾隻鳥兒飛過的時候都是靜默無聲。
嚴浩翔突然感覺到自己在舞蹈課上的疲乏都消散了,小賣部內是熱氣騰騰,小賣部外是北京的風,嗚咽着刮過灰塵,飄起一點又無聲地落下。
大家陸續結了帳,嘻嘻哈哈地又回到了舞蹈教室。
十多天後就是新歌首唱會,嚴浩翔覺得有些緊張。可緊張之中有時會想到白松,原來已經這麼久沒有見到她了啊,嚴浩翔突然有些懷念。
《全校通報》的音樂不知道播放了多少遍,嚴浩翔一遍一遍地跟着數着拍子,到最後不用數,身體就機械地自動做出了動作。
新歌首唱會,嚴浩翔想着這個名稱就無比激動。他似乎能夠看見那日的聚光燈會落在自己身上,臺下的人們爲自己和兄弟們歡呼。
如果白松能夠看到,其實會更好。
嚴浩翔無法掩飾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可他總有些罪惡感。公司不止一次教育過他們謹言慎行,一個人就能夠牽連到整個團的命運。
即將出道的日子,不容許出現任何差錯,以後的日子也是這樣。娛樂圈有自己的一套規則,如果想要跨進來,就必須遵守。
越是想着,心思就越亂。嚴浩翔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對待白松的態度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但他又心虛地安慰着自己。
以後會注意保持距離的。
只是這以後,不知道又要到什麼時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