砦泠不知怎麼突然就怒氣衝衝,甩開身後的藍貓就對着時染一陣狂叫。
“喵喵喵喵喵!”
“哎,這貓怎麼了,怎麼突然發性了。”
年輕姑娘大致看了一眼:“這貓是不是已經半歲了啊,該那啥了吧。”
時染干笑:“是嗎?”
開玩笑,誰敢嘎砦泠的蛋啊。
又不是真的貓。
叫笑笑的年輕姑娘十分健談,又看時染過來收個花生都要帶貓,毫無疑問跟自己一樣是個貓奴,於是聊起天來滔滔不休。
“我們家胖丫可乖了,冬天給我暖腳,夏天給我還會給打蚊子,也不劃拉沙發……”
時染大驚失色,指着那隻穿着筆挺小衣服的藍貓:“他叫胖丫?”
笑笑一臉促狹:“當然啊,我那時候可是自己做了個小程序的,讓貓自己抽的名字。”
時染瞟了一眼生無可戀的藍貓,不禁給他鞠上一把同情淚。
幾人隨口聊了幾句,時染心裏還想着店裏的生意,匆匆準備告辭離開。
臨走時候突然想起自己來的時候還帶了幾塊月餅,於是匆匆去三蹦子上拿下來,遞給曾大嫂。
“這個是我做的月餅,拿給你們嚐嚐。”
時染走後,曾大嫂打開月餅盒子,不住口的贊:“別看這小姑娘年輕,人是真能幹。”
可不麼,剛開始還只是三五不時的訂一些西瓜蔬菜之類的,現在要的種類不光多,還全。
可見生意是好到了一定程度。
笑笑探過頭,有些好奇:“這什麼月餅啊?好喫嗎?”
曾大嫂看了一下月餅外殼上寫的內容:“五仁的,我切一個給你嚐嚐吧。”
笑笑雖然不愛喫五仁月餅,但到底是自己起的話頭,於是就點頭答應了。
等到月餅入口,她就再不管什麼不喫五仁的堅持了,一個人吃了兩大塊,還意猶未盡。
“嬸嬸,這家店在哪兒啊。”
她想再去買幾盒!
曾大嫂一邊數落她不節制,一邊把時染留下的名片找出來給她:“去可以,路上要小心。”
笑笑脆聲應下,話裏帶着委屈:“嬸嬸,你說我最近怎麼就那麼倒黴呢?”
先是丟了錢包,然後就是在家差點遭了小偷,關鍵那小偷還自己從陽臺上掉下去了,小偷的家裏人不依不饒,非要讓她給個說法。
爲着小偷的家裏人去她公司鬧,她上個月已經離職了。
離職之後沒幾天,家裏的水管又爆了,維修期間住不成,她只能來親戚家借住一段時間。
曾大嫂也忍不住爲這個侄女兒發愁,倒黴事連着來,很難讓人不懷疑是不是最近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才惹來黴運罩頂。
曾大嫂急中生智:“去的時候叫小夏陪着你一塊,好好拜拜。”
笑笑心念一動,想到最近有關於千靈寺的種種傳聞,也動了心思:“成,那我跟他說。”
那是她的男朋友,如果說最近烏雲罩頂裏有什麼事情值得安慰,那就是夏志雲這個不離不棄的男朋友了。
“等回來的路上我再去買幾盒月餅!”
時染收回來的三麻袋花生,還沒進家門就已經被時染想好了做法。
新鮮的花生,煮上一大鍋的五香花生可謂最妙。
老舍先生曾經吐槽過瓜子,說瓜子“不解餓,沒味道,勞民傷財,布爾喬亞”,然後貶完瓜子又推崇了一把落花生,說“三四個花生可以代替一支香菸。”
而才女張愛玲,也是十分推崇花生。“享受微風中的藤椅,喫鹽水花生”,是一種難得的自在隨性。
時染也喜歡花生,不同的是,她喜歡的不光是煮花生,更是饞那一口花生芽。
新鮮的花生覆蓋清水,保證溼潤,直到花生髮出嫩芽,掐掉花生的兩瓣,只留花生芽,鮮嫩的肉白色嫩芽,下鍋爆炒,或是加進去一點肉絲。
帶着些微甜的口感,又香又脆。
大概是因爲這次收的花生實在多,時染干脆的用深口鍋,直接煮出來一大鍋的五香花生。
煮開之後又泡了一夜,花生帶着香料的滋味,格外讓人慾罷不能。
時染隨着午餐贈送了一次,當天就有人在評論區鬧着要單點。
單點就單點,時染對於這種不費力氣就能做一大鍋的美食向來也很有好感。
五香花生煮了一鍋又一鍋,做的都要趕不上賣。
與五香花生的火熱相對比的是,砦泠彷彿在一夜之間抑鬱了。
回到家之後的砦泠格外傲嬌,把三件小衣服叼出自己的小屋,對着時染也是橫眉冷對。
在這種情況下,時染哪兒能不知道自家的主子已經曉得美醜。
時染思來想去,唯有在曾家莊遇到的那隻藍貓……
嘶,品種貓也有砦泠這種嗎?
失策。
在這種情況下,時染只能費心巴力的去討好自家的貓主子。
講道理,時染是完全不能理解一隻貓爲什麼會有這樣臭美。
誰也沒指着砦泠說他不好看啊!
相反,時染開餐館以來,倒是不少人看着砦泠眼饞,想要跟時染買這隻純白獅子貓的。
時染覺得,這跟自己沒有關係,完全是砦泠錯誤的美醜觀念造成的。
於是,當晚,時染就拿着從王大娘那兒領回來的文明街道宣傳材料,給時染放起了教育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