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上神令 >第22章 兄妹遇襲
    宿傾解釋道:“躍下無需法術,誅星之光實爲儲存之靈力。”

    辛棠蕎有些無語地看了看誅星,心道這莫不是修道界的蓄電式檯燈?好好的樂器不做,當什麼電器?

    她倒是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宿傾沉着地看着她,不明緣由,只道:“先找找線索吧。”

    “哦,好。”她笑盈盈地蹲在地上找尋起線索來。

    這回的線索便不太容易尋找,只因遍地彼岸花,就連二人所站之地都是一從被踩碎的紅花,是故那血跡實在不夠顯眼。

    誅星有些貼心地挪近了些,辛棠蕎擡頭衝它一笑,道:“謝謝你啊。”

    宿傾看了一眼誅星,微微蹙了蹙眉,又對辛棠蕎說:“它又聽不懂,你跟它道什麼謝?”

    宿傾話音剛落,誅星閃了閃光,似在不滿宿傾之言,彷彿那是對它極大的侮辱。宿傾朝它投去一個冰冷的目光,“嚇得”後者只得乖乖順從,不敢“心生怨言”。

    這一小小插曲過得極不起眼,辛棠蕎並未有所注意,只頭也不擡地說:“我見誅星極有靈性,或許它聽得懂呢。”

    誅星閃了閃,似乎在認同辛棠蕎的話。

    忽而,辛棠蕎驚呼起來,指着一叢彼岸花說:“這花上有血跡,朝那個方向去的。”

    二人當即便往那個方向走去,只是沒走兩步,辛棠蕎又猝然停住了腳步,道:“不對。”

    “何事?”

    “他們如果走過這裏,怎麼沒留下痕跡呢?”

    眼前的彼岸花密密麻麻地生長着,沒有半點被踩踏的痕跡。辛棠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她回過頭去,看向方纔她與宿傾踩踏過的地方,赫然得到了這一問題的答案。

    “這……”她指着那被踩踏後本該一片狼藉,如今卻已恢復如初的地方半晌說不出話來。

    宿傾倒顯得淡然,只道:“想來是此花恢復能力驚人,無妨,我們繼續走。”

    辛棠蕎點點頭,雖是詫異,卻也不再糾結於此,一心尋着血跡往前走。

    這井底的寬廣程度遠遠大於辛棠蕎所想,兩人沿着血跡走了許久都不見盡頭。

    辛棠蕎一路佝僂着身子尋找那並不起眼的血跡,不得不說實在有些費腰。她直起身子錘了錘腰,剛想抱怨兩句,卻赫然瞧見前方有條暗河靜靜流淌。

    河寬數丈,深不見底,流速極慢,不見盡頭,實在難以想象會出現在這井底。

    辛棠蕎望河興嘆:“這到底是什麼井啊?”

    宿傾道:“與其說是井,不如說只是一個地下入口。”

    “黃泉路……河流……”辛棠蕎唸叨着,猛然想到了什麼,便問宿傾:“這該不會是忘川河吧?”

    宿傾搖了搖頭,道:“非也,只是普通地下河罷了。”

    辛棠蕎不由覺得失望與慶幸交雜,目光又隨意在附近掃視。

    “那是什麼?”她忽然指着遠處一團黑黢黢的異物說道,只因此地光線昏暗,二人完全看不清那物體究竟爲何。

    兩人當即便往那地方挪動,隨着誅星的靠近,便是能夠看清那物體的樣貌——竟是兩個躺在地上的人!

    “寇裳姍!”辛棠蕎加快速度跑到她面前,探了探鼻息後方鬆了一口氣,不停喊着她的名字:“寇裳姍!寇裳姍!”

    連喚了幾聲,寇裳姍終是緩緩睜開了眼睛。只見她先是一驚,旋即許是看清了眼前人的樣貌,便是放鬆了些警惕。

    “你怎麼樣?”辛棠蕎一邊扶起她,一邊問。

    寇裳姍無力地搖了搖頭,旋即似乎想起了什麼,便拼命抓着辛棠蕎的手,問:“我哥呢?他在哪裏?”

    辛棠蕎轉過頭看向宿傾所在的位置,只見他也在喊着寇長權的名字,奈何後者沒有轉醒的跡象。

    “哥!”

    辛棠蕎問宿傾:“他怎麼樣了?”

    宿傾搖了搖頭,並指着寇長權的大腿道:“不容樂觀,腿部受了重傷,失血過多。”

    循着宿傾所指的方向看去,辛棠蕎明顯看見寇長權的大腿已是血肉模糊,有明顯的咬痕,傷口深可見骨,十分血腥。

    “哥!”寇裳姍帶着哭腔又喚了一聲,始終沒能將昏迷中的寇長權叫醒。

    宿傾道:“我先替他簡單包紮一下,上些藥,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寇裳姍滿懷感激地看着宿傾,說:“謝謝宿公子。”

    趁着宿傾替寇長權包紮上藥之際,辛棠蕎便問寇裳姍:“你們不是追尋凰女蝶去了嗎?怎麼會受了如此重的傷?”

    寇裳姍嘆了口氣,回曰:“起初我們是循着凰女蝶飛走的方向追趕,但追了一段距離後,凰女蝶便消失不見了,而後我們便遇襲了。此地法術不靈,我與哥哥便只能靠着雙手拼搏,在這個過程當中,哥哥大腿被咬傷了。”

    辛棠蕎不由蹙眉,問:“那你可知究竟是什麼東西襲擊你們的?”

    寇裳姍搖了搖頭,道:“始終瞧不見它的樣貌,但我想應該是……是鬼!整個過程當中,它們特別針對我哥,我想應該是進來之前,我哥用了鬼血鏡之故,導致這些惡鬼通通都去襲擊他。”

    “那你們爲何要去追凰女蝶?是不是知道什麼?”

    聽聞這個問題,寇裳姍卻是猶豫了,她看着寇長權,半晌沒有加以回答。

    辛棠蕎似是看出了這當中緣由,便道:“宿傾並非此次修徒賽的參賽者,而我的黑羽也消散了,所以就算髮現什麼,也不可能跟你們搶的。現在我們也算是同在一條船上,如果我們將雙方知曉的信息交換一下,說不定能得出什麼有利的信息。”

    寇裳姍又猶豫了會兒,這纔開口道:“其實那日在希崚神使司一別後,我們並未直接去安鷺城,而是去了一趟希崚王府。在裴小姐的院子當中,我們發現了一隻已經死亡的凰女蝶,便心生疑慮,這纔來到了傳聞有凰女蝶棲息的神鳳山。”

    聞言,辛棠蕎又想起了楊老四發瘋時的狀況,便說:“看來這事絕對不是巧合,楊老四發瘋之時我也開始懷疑凰女蝶與發瘋事件的關係,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基本可以確定,凰女蝶便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那你們又爲什麼會到這神鳳山來呢?”寇裳姍問。

    辛棠蕎便將這一路見聞悉數告知了寇裳姍。

    兩方信息一交換,辛棠蕎便也得出了結論:其一,發瘋事件就是凰女蝶搞的鬼;其二,他們所在之地極有可能就是凰女蝶的老巢,一直以來他們都在被它們牽着鼻子走;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凰女蝶將他們引至這黃泉路,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緣由。

    “可是,按照你所說的,我覺得當中又有些奇怪。”寇裳姍在聽聞辛棠蕎的結論後如是說。

    “哪裏奇怪了?”

    寇裳姍看了看辛棠蕎,道:“看來辛姑娘對這凰女蝶知之甚少。這種蝴蝶其實壽命十分短暫,通常來說,一隻幼蝶從出生到死亡不會超過半個月的時間,這也就造成它們根本沒有機會進行修煉,更別說化作人形了,這就與你所說的事實相悖。”

    “可我們當時見到的確實是凰女蝶啊,滿地都是。”辛棠蕎道。

    兩人正疑惑之際,宿傾已經替寇長權包紮好,並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宿傾道:“除非,有什麼外界事物導致凰女蝶修煉成型。神鳳山法術暫失,法器不靈這點頗爲可疑,因據我所知,以前這神鳳山可是靈氣充裕,不存在法術不靈的狀況,所以我懷疑必是神鳳山中隱藏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的祕密。”

    順着他的話,辛棠蕎說:“也許就是因爲這種未知的事物,導致凰女蝶化作人形,從而導致這一切事件的發生。”

    “可這會是什麼呢?”寇裳姍問道。

    “目前來說,暫且不知。”宿傾道。

    幾人談話間,寇長權緩緩睜開了眼睛,先是有些迷惑地看了看四周,隨即很快便憶起自己昏迷前所遇狀況,警惕起來。

    他動了動身子,大腿傳來錐心之痛,使得他不由悶哼了一聲,這纔將其餘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哥!”寇裳姍忙去將寇長權扶了起來,十分擔憂地問:“你現在感覺如何?”

    寇長權先是看了一眼宿傾和辛棠蕎,方纔回曰:“無妨,要不了命。”

    “那就好,那就好。”寇裳姍鬆了口氣,“對了,這次多虧了宿公子和辛姑娘,是他們救了我們,你的傷口也是宿公子幫忙包紮的。”

    聞言,寇長權只是冷眼看了看辛宿二人,並未出聲以表感激。

    辛棠蕎哪裏忍得住,便直言不諱:“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們救了你們好歹說聲謝謝,幹什麼像看仇敵似地看我們?”

    寇裳姍連忙打圓場:“辛姑娘你別誤會,我哥他平時就這樣,我替他謝謝二位的救命之恩。”

    “什麼叫平時就這樣?性格……”

    “算了小蕎。”宿傾打斷辛棠蕎的話。

    辛棠蕎這才頗爲不服氣地冷哼一聲,說:“既然出力出藥的人都說算了,我還能說什麼。”而後背過身去,不願再多看那寇長權半眼。

    忽然間,寇裳姍警覺起來,道:“它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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