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上神令 >第41章 期滿回城
    翌日,師陌拿了一把劍給辛棠蕎,並說:“這把璧明劍贈與你,今日習劍。”

    辛棠蕎接過那劍,沉甸甸的,光拿着都顯費勁,更別說還要舞出劍法來。

    師陌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說:“劍雖重,但並非用蠻力揮動,調動全身靈氣,灌注掌心,以之承力。”

    辛棠蕎按照師陌所說,再執那劍時,便顯得輕鬆了許多。

    她毫無章法地揮動璧明,感受這種陌生的感覺。

    師陌則在一邊講解:“武器有分階,法器、靈器、仙器、神器四者,從弱至強,且各分九階,階高者強。此乃一階靈器,已是珍貴,暫且夠用。”

    辛棠蕎停了下來,將璧明遞還給師陌,並道:“這太貴重了,師父,我不能收。”

    齊潯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將璧明推回給辛棠蕎,像看傻子似地看着她,說:“傻徒弟,他給你就收下唄,有多少卷多少,那麼心軟作甚?”

    師陌難得讚許了一次齊潯,道:“他說得對,這個世界容不下心慈手軟。”

    辛棠蕎看了看二位師父,最後在連聲道謝中收下了璧明。

    齊潯看了看師陌手中的劍,又道:“依我看,最好想辦法把他手中的執靈也收入囊中。”

    師陌聞言,將執靈丟給齊潯,道:“你若喜歡,拿去便是。”

    “你今天怎麼這麼大方?”齊潯好奇着,同時想要將劍從鞘中拔出,奈何用盡全身力氣也未能辦到。

    “這把破劍怎麼回事啊?”齊潯不滿道。

    其實他用破劍來形容執靈絕對不是信口開河。那劍通體黑色,劍鞘上有大大小小不少傷口,看起來確實有些破了。

    師陌冷冷道:“認主。”

    “一把破劍還認主,有什麼了不起?難不成還是什麼了不得的神器?”

    “沒有品階。”

    齊潯噗嗤笑出了聲,不無嘲諷地說:“這也太寒磣了吧?就只有你把它當寶。”說着,他將那劍扔回給了師陌。

    辛棠蕎見自己的璧明比師父的執靈品階還高,便又有些於心不忍了,道:“師父,你要不還是把璧明收回去吧。”

    “有執靈足矣。”

    師陌堅持,辛棠蕎也不再推辭,收下了璧明。

    “之前叫你背的劍法如何了?”師陌問。

    辛棠蕎拍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師父,已經倒背如流了!”

    “好,今日習影滄劍法。影滄主守,以你如今之力,邊守邊攻,以守爲攻是良策。”

    說罷,師陌手執執靈將影滄劍法示範了一次。但見那執靈在師陌手中幻化出了無數的劍影,幾乎讓人分不清本體在何處。

    辛棠蕎拍手叫好,齊潯卻嗤之以鼻。

    一套劍法舞下來,辛棠蕎早已是眼花繚亂,拿着璧明劍呆呆站着不知做何動作。

    她原以爲師父會責備她的愚笨,不料他卻說:“你初次接觸,不得要領,且多看多思,自會理解。”

    而後又與她講解了一番,放慢了速度,帶着她一道舞劍。

    要說辛棠蕎的天分絕對不算愚笨,相反,也不知是否是師陌口中非希之後之故,這套劍法她練了幾次,便十分熟稔了。

    她轉動手腕,身體時而騰空,璧明幻化出無數劍影,雖比不得師陌的強勁,但也足以讓人稱讚。

    她正得意之際,不料一招不慎,左手手背與璧明親密接觸,登時鮮血直流,可謂陰溝裏翻了船。

    她痛呼一聲,隨即停了下來,見得左手手背血管破裂,血流不止。

    齊潯率先反應過來並朝她跑去,見了那傷口便蹙眉嗔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他一邊說着,一邊將她領至石凳邊坐下,而後掏出了治傷藥物。

    辛棠蕎卻大喇喇地說:“沒事兒,小傷而已。”

    宿傾這時也走了過來,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着齊潯熟練地替她包紮。

    待包紮完後,齊潯道:“看看吧,你要是離了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謝謝二師父,你最好了。”末了,她又添加了句:“下次你再被師父定身禁言的時候,我二話不說就幫你解開,瞧,這算不算共贏?”

    齊潯的臉卻黑了下來,故意用力拍了拍辛棠蕎被包裹好的手背,道:“死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辛棠蕎始終盡力將注意力放在齊潯和自己的手背上,剋制住自己不去看一旁的宿傾。其實今日一早便這樣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一顆心被對方勾得飛起,故而索性不去看他。

    宿傾哪裏知道她這點花花腸子,見齊潯替她包紮完善後才溫柔地關心道:“下次舞劍斷不可分神,不要總是把自己弄得一身傷。”

    辛棠蕎笑了笑,看向宿傾時的眼神有些渙散,不敢聚焦細看。她說:“受傷總是難免的,現在受點小傷總比將來送命強。”

    宿傾笑了笑,便沒再言語。

    之後數日,辛棠蕎在修煉劍法之餘,還掌握了御劍飛行的要領,只是操作起來有些生硬,飛不了多高便控制不住璧明。

    此外,師陌還教她將武器收至右手掌心,如此一來,可以不必隨時拿在手上,還能在危急關頭立刻召喚出來,很是方便。

    她一如既往地刻意疏遠宿傾,後者也不知對此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依舊待她如初,甚至還在她御劍失控之時搶在師陌之前將她接入懷中。

    辛棠蕎的心,難免再一次失控了。

    一月之期,轉瞬即逝。

    這日,四人喫罷早飯,便收拾好了行囊前往華遙城。師陌御劍而行,並未與其餘三人一道。

    其實離神使殿的修徒賽尚有一月之期,本不必這麼早便離開花榭,但師陌說早一月回城可以觀察對手,熟悉環境等,這是悶頭修煉所不能實現的。

    辛棠蕎的確應該熟悉熟悉這裏的一切。

    在辛棠蕎的反覆反對之中,齊潯再一次選擇了入住水雲間,只是到這水雲湖旁時,情況卻有些不太一樣了。

    以往無論是白天還是夜間,水雲湖上來來往往的畫舫絡繹不絕,鶯歌燕舞,笙歌四起。可如今,放眼望去整個水雲湖都瞧不見幾艘畫舫,湖邊的人也寥寥無幾。

    今日一進華遙,辛棠蕎就感覺這城裏多了很多人,可偏偏到了這水雲湖,卻連人影都見不到幾個。

    顯然有問題!

    幾人行至水雲間時,其內的冷清也與往日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們進店正欲詢問一番,辛棠蕎卻赫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周雨丞?”

    周雨丞正與客棧掌櫃說着什麼,突然聽聞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原來是辛棠蕎。他衝她一笑,樂顛顛地就跑過來要抱辛棠蕎,卻被宴簫攔了下來。

    宴簫低聲在周雨丞耳邊說:“周兄,大庭廣衆之下呢,剋制些。”

    周雨丞道:“我與蕎麥是什麼關係啊?你懂什麼?”說罷,又要去擁抱辛棠蕎。

    辛棠蕎反應過來便躲開了,衝他說:“周雨丞,你別害我。”

    周雨丞撇撇嘴,只好作罷。

    一行人在堂內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時至中午,周雨丞十分大氣地說:“小二,把你們這好喫好喝的全端上來。”

    店小二應了一聲,便樂呵呵地去準備了。天曉得這些日子水雲間的生意有多慘淡?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尊不差錢的大佛,還不得好好抱佛腳?

    等興奮勁過了,周雨丞這才仔細打量起宿傾,憑空升起一絲敵意。

    “哦,我來介紹一下。”辛棠蕎說:“這位是宿傾,這位是我朋友周雨丞以及他朋友宴簫。”

    宿傾拱手道:“周兄,宴兄,幸會。”

    宴簫也禮貌地加以迴應,周雨丞卻不同,他無視了宿傾,坐到辛棠蕎旁邊,一手攬過她的肩膀,問:“這一個月你都去哪裏了?”

    宿傾瞧見二人親密的動作,不由皺了皺眉。

    辛棠蕎沒有看宿傾,自然瞧不見他的神色,只對周雨丞道:“不是給你留言了嗎?我去閉關了啊。”

    說着,她指尖凝聚一點靈氣,周雨丞那隻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像觸電般收了回去。

    周雨丞揉着那隻麻痹的手幽怨地看着她,又聽她問:“你怎麼會在這裏?是不是又出來鬼混?”

    “胡說!我看今日剛好一月之期到了,便來這裏找你。”

    “是嗎?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辛棠蕎無語,周雨丞又道:“其實還真有事。”

    周雨丞說着,瞧了瞧四周,頗爲神祕地壓低了聲音說:“我是來接你去我家的。”

    “去你家?爲什麼?你還嫌外面的流言蜚語不夠多啊?”

    “你這人!怎麼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是爲了你好。”

    辛棠蕎嗤之以鼻,嘲諷道:“周大公子,你是什麼樣的人心裏沒點ac數嗎?”

    宴簫這時開口替周雨丞解釋道:“辛姑娘,你這回是真誤會周兄了,我二人來就是爲了阻止你在這水雲間住的。”

    辛棠蕎聞言,與齊潯宿傾相視一眼,好像都明白這當中有某種緣故了。

    周雨丞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將前些日子這裏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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