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上神令 >第83章 偶遇故人
    自打在神鍾洞受驚之後,周雨丞花花公子的做派收斂了不少,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像只花孔雀那樣在異性面前展露魅力。

    路邊有人奔跑,還衝同伴說道:“快點,晚了就錯過好戲了!”

    好看熱鬧的辛棠蕎一把扯住那人衣袖,問道:“這位大哥,你們要去看什麼好戲啊?”

    對方見這是位掩面美人兒,倒也並不氣惱她的唐突,反倒耐心解釋道:“難得我們雲漠城也有越級挑戰修師的人,趕緊去看看吧!”

    辛棠蕎放開了他,饒有興致地對其餘幾人說:“這倒是挺有趣的,想我師父也是這樣一個神人勇士呢!”

    邵念真倒並未表現出她這樣明顯的興趣,始終鎮定自若地與宿傾跟在她與周雨丞身後,不愧爲名門之後。

    雲漠神使司外,此刻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裏三層外三層地將挑戰場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辛棠蕎幾人到時,挑戰者已經開始打了起來。他們擠不進去,只得在外圍尋了個地勢稍高處,遠遠眺望。

    “這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怕被誤傷了。”周雨丞雙手抱在胸前,不滿地抱怨道。

    辛棠蕎看得起勁,宿傾似乎並無太大興致,默默站在一邊,目光更多地則是被辛棠蕎吸引了去。

    賽場上打得精彩,可辛棠蕎沒看多時,注意力便被最內圈的另一人吸引了去。她使勁眨了眨眼,以確保自己沒有將那人看錯。

    挑戰者堅持了許久,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人羣傳來唏噓聲,逐漸散去。

    “阿棠,該走了。”邵念真見辛棠蕎還在目不轉睛地盯着一處看,便拉了拉她。

    宿傾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見到了她正看着的那個人,便問:“要去打個招呼嗎?”

    “問候一聲吧,自從華遙修徒賽後,我便沒再見過他。”

    人羣外散,辛棠蕎幾人卻逆向而行。待快要接近目的時,那人不經意間的一個擡手,讓辛棠蕎看見了他食指上的玉環。這意味着,他如今已是這雲漠城的神使。

    顯然這逆行的幾人已經引起了那人注意,他先是一愣,而後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辛姑娘!”公孫重喊道。

    “公孫!真的是你啊,我以爲我看錯了呢。”辛棠蕎頗爲驚喜。

    公孫重笑着,但給辛棠蕎的感覺已經不是初遇時那般青澀,多了絲成熟。

    “我都遮了面了,沒想到你還能一眼認出我來。”

    “身形難忘,眼睛亦難忘。”公孫重笑着說。

    辛棠蕎的眼睛確實有種讓人過目難忘之感。她眼睛圓潤,眼瞳烏黑而亮,像上好的夏黑,睫毛濃密捲翹,看起來十分靈動,像是會說話那般。

    公孫重的話,辛棠蕎沒往心裏去,宿傾倒是沉下了臉。

    辛棠蕎問:“那日一別,你竟來了雲漠城。”

    公孫重擡手看了看手上的神使徽,道:“實不相瞞,我是這雲漠城人士。於華遙城的修徒賽中失敗了,便回到雲漠城了。”

    往事已矣,當初的失敗如今也沒什麼可安慰的。辛棠蕎便道:“我瞧這雲漠城鍾靈毓秀,是個修道好地。”

    公孫重哈哈笑道:“你就別安慰我了,辛姑娘如今纔是一腳踏入仙境,前途不可限量,屆時還要多多照拂纔是。”

    辛棠蕎總覺得,公孫重如今的說話方式給她一種極不舒適之感,沒有了以前的誠懇,更多的則是客套。

    “我聽說華遙神使殿派了衆神使外出歷練,不承想竟在此遇上了你們。”公孫重道。

    “是啊,我們也是剛好路過。”

    “這雲漠城景色一般,人事簡單,倒不是個歷練好地。”或許覺得自己這話意圖太明顯,公孫重又添加道:“過些時日雲漠神使司也會派遣神使外出歷練,好爲明年的神使會做準備。”

    辛棠蕎大抵是明白了公孫重的話中之意,客套地說:“我們也是恰好路過此地,稍加修整後就會離開。屆時你來華遙,可一定要知會我一聲纔是。”

    “那是自然。”

    公孫重變了,或許是因華遙的失敗,又或許是入得雲漠之後經歷的事物使然,總之人家沒有歡迎的打算,辛棠蕎自當不會自討沒趣。

    “對了,”辛棠蕎想到了什麼,便問道:“我見這華遙繁華如斯,怎地通往此地的官道卻顯得十分荒涼呢?”

    她其實也是爲了緩解尷尬,隨口這麼一問,公孫重答與不答,都並不重要。

    “哦,是這樣的。雲漠地勢較爲封閉,原先通往此地的道路只有一條,且還要翻山越嶺,實在不便。好在此地有河流經過,是以官府與神使司聯手疏通開掘運河,如今乘船至此的人便多了,走陸路的人自然就少了。”

    辛棠蕎恍然大悟,與公孫重又閒聊了幾句,後者便藉以有事離開了。

    以往的公孫重雖有初入世的青澀懵懂,但卻是重情重義,從他願意拿自己的靈蛇蛋救辛棠蕎便不難看出。

    但如今,他雖成熟不少,卻是變得冷漠異常,也不知這短短的一月之間,究竟有着怎樣非人的經歷。

    關於雲漠官道荒涼的緣由,公孫重雖說得雲淡風輕,但辛棠蕎卻敏銳地察覺出了這當中的不尋常之處。

    水路的盛行使得陸路荒蕪,這看似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但若細想,便會發現箇中端倪。

    欲行水路,必定乘船,也就必定要花錢,但這個世界到底還是以窮人居多,連喫飯都是問題,來來回回怎麼可能給得起並不便宜的船費?

    即便過半之人選擇乘船,那麼至少還有小半的人會選擇走陸路,如果是這樣,那道路也不至於會荒蕪成那樣啊!

    那麼究竟有什麼原因,使得這些窮困潦倒之人也不走這陸路了呢?聯想到他們這一路的遭遇,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回到客棧,辛棠蕎不出所料地從師陌房裏“救”出了被定身一下午的齊潯,以前爲他憂心的心態早已不知何時變成了幸災樂禍。

    “師無言,你定我身無所謂,但是你忘了我昨天的囑咐了嗎?跟你說了不準使用靈氣,你怎麼不聽呢!”

    乍一聽,齊潯這話透露着關懷,但若聯繫前因後果,便不難發現他這是在爲自己的胡作非爲找藉口。若不是以爲師陌不會動用法術,他怎敢囂張到連門也不敲就入了師陌的門?

    師陌冷冷看了他一眼,嚇得他趕忙下樓去了。

    喫飯的時候,辛棠蕎與邵念真這才取下面紗。趁着點菜之際,辛棠蕎與店小二攀談起來。

    “你們這雲漠城有什麼好喫好玩的啊?”

    “客官是第一次來這雲漠吧?那可一定要嚐嚐咱們這裏的魚,這可是一大特色。也可去王家山看看日出,實在美得很哩!對了,諸位可去城西的滎川畫館瞧瞧,姜先生的畫技可謂一流,畫的人物那叫一個像啊!城中很多達官貴人,乃至神使都願意找他作畫哩!”

    “那我們可一定要去瞧瞧。”辛棠蕎表現出一種迫不及待,末了又看似無意地問道:“如今這雲漠城水路發達,想必很多人來來往往,百姓的生活水平應該很不錯吧?”

    “嗐,沒有的事,該窮的還是窮,能果腹都不錯了。”

    辛棠蕎從小二臉上看見了同情之色,便也隨他抱怨起來:“皇帝不作爲,受苦的還是百姓啊!”

    “可不是嘛!”

    “那些坐不起船的人,平日要出行就只得翻山越嶺走陸路了吧?還真是挺麻煩的呢!”

    小二一聽這話,神色當即一凜,低聲說:“誰還敢走陸路啊?大家夥兒寧願游過去,也不願走那陸路的!”

    “這是爲何?”

    “客官是乘船來的吧?”

    辛棠蕎想起還在客棧馬廄裏喫草的馬兒,違心地點了點頭。

    店小二極力壓低聲音,以一副危言聳聽的神色道:“陸路鬧鬼,大家都不敢走哩!”

    這無疑證實了辛棠蕎的猜測,她又問:“鬧鬼?那爲何神使司的人不出面解決?”

    “這鬼兇殘,法術高深,又極爲狡猾,神使們多次前往圍剿,都失敗了哩!可老百姓總要出行啊,好在這條河只是有些淤泥堵塞,稍微疏通一下就能行駛大船。神使司這才聯合官府一道開通了這水路,如今已經沒人敢走那陸路啦!”

    “什麼時候的事?”

    “水路建成已有數月。”

    “幾個月的時間,神使司沒能除掉一個惡鬼?”周雨丞頗爲驚訝地問道。

    “這不剛纔說了嘛,這鬼狡猾得很,見人圍剿就逃,神使也不知道它逃去了哪裏。風頭盛的時候,它就乾脆躲了起來,等神使沒注意到它,又出來作祟。但好歹它只在那一帶興風作浪,神使司見它也沒傷着人,久而久之就不予理會了。”

    店小二退了下去,辛棠蕎這才道出自己的猜測:“他所指惡鬼應當就是我們遇到的那個,但我總覺得它並沒有害人之意。”

    邵念真也道:“是啊,否則當時就該殺了我們。”

    宿傾道:“這鬼生前修爲必定不低。”

    “何以見得?”周雨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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