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機也被收走了,沒留下任何通訊工具。
她緊緊蜷縮成一團,雙手放在肚子上,眼神麻木。
忽然,門開了。
程雪柔走了進來,帶着勝利者的囂張肆意,尤其是看着程安寧渾身狼狽的模樣就更是高興。
“程安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爸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霍家那邊,你完蛋了!”
程安寧身體一僵,抱着膝蓋的雙手緊了緊。
程雪柔像是故意來耀武揚威的,張嘴叭叭了一通。
“你等着吧!霍三爺會休了你!你的名聲都臭了!”
“爸說了,等打掉你肚子裏的野種,讓你和那個臭司機一起滾出帝都!再也不要回來!”
“程安寧,你這輩子完了!哈哈哈哈,你拿什麼和我鬥?”
在程雪柔笑的囂張得意時,程安寧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趙俊霖呢?他怎麼說?”
程安寧是故意提的。
果然,下一刻,程雪柔氣得衝過去狠狠甩了一巴掌過去。
“你以爲你還是原來的你嗎!俊霖對你厭惡還來不及!”
捱了一巴掌,程安寧也不覺得痛,神情麻木了,淡淡的說:“那你來這裏做什麼。”
程雪柔好像突然被人戳破了僞裝,露出了底下的心虛。
只因,趙俊霖跟瘋魔了一樣,要求他們放了程安寧,他誰的話也不聽,想盡辦法的勸她爸。
程雪柔受不了自己的丈夫還惦記着程安寧,嫉妒的發瘋。
“程安寧!我撕爛你的嘴!”
在爭鬥間,程安寧突然爆發了,直接抓住了程雪柔的頭髮,將她狠狠朝着牆壁撞過去,咚的一聲,她的額頭直接破開了口子,流了血。
程雪柔大聲尖叫起來,將傭人都引來了。
傭人看見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立刻衝進來將他們拉開了。
但程安寧抓着她的頭髮不放,眼睛充了血,聲音從胸腔擠出,一字一句,“程雪柔!你別來招我,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好過!”
最後程雪柔付出了一節長髮被糾下來,以及額頭破口,流了一地血後,被帶走了。
程雪柔和她媽哭了一夜,聲音都哭啞了。
“媽!你管管她!她差點殺了我!!爲什麼還不送她去做手術!!”
白玫心疼的厲害,又惱怒,“你去招她做什麼?”
“俊霖被她迷得找不着北!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我恨死程安寧了!媽,你讓爸爸趕緊送她去做手術!最好死在手術檯上!”
但,白玫卻搖頭,“她暫時不能死。”
程雪柔氣得尖叫,額頭的傷口更痛了,那種被抓着頭髮往牆上撞的感覺太恐怖,她恨不得把程安寧千刀萬剮了!
“爲什麼啊!”
“那天她回來的時候,很多人看見了,如果沒多久就死了,傳出去的名聲不好聽。”
“她還有什麼名聲!”
“霍三爺那邊還沒有反應,只能等等。”
提到這個,程雪柔冷靜了很多,還有些緊張,道:“媽,你說她會不會勾上了霍三爺?霍三爺會不會幫她啊?”
霍家求的是孩子,而不是這個人。
程雪柔忽然露出了扭捏的神情,“媽,你看那賤人活得好好的,看來霍三爺克妻的名聲也沒那麼嚴重,你當初怎麼不把我嫁過去,趙家和霍家根本沒有可比性……”
後面的話程雪柔說不出口了,因爲她媽的臉色很嚇人。
“記住,以後別提這句話。”
“可是,媽,那是霍家……”
程雪柔還是不死心,霍家的榮耀無人可及,如果不是克妻加上霍家老太爺固執,每個人都恨不得嫁過去。
白玫用嚴厲的語氣警告:“以後別讓我聽到這句話,明白了嗎?”
“知道了,媽,那我這血白流了,萬一破相怎麼辦?我咽不下這口氣!”
白玫摸了摸她的頭髮,告誡他,“更耐心點,這件事,沒完。”
這件事果然沒完。
因爲趙俊霖一直爲了程安寧的事情試圖勸程家放手,導致趙家夫婦動了怒,生平第一次,把親生兒子給關了起來,斷了一切經濟來源。
往後,再也沒有人給程安寧求情。
程海硬生生的將程安寧給關了半個月,直至將事情給壓平了,纔將程安寧給送去了醫院。
只不過去醫院的途中還是出了意外,車子出了事故,負責壓送程安寧的人處理事故時,一個不注意,被她逃了。
程海怒極,派了很多人去找。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街上全會程家的保鏢,在找人。
程安寧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向哪裏。
等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來了許姨的家。
她去敲門,敲了很久,都沒人迴應。
還是鄰居出來說了一句:“大妹子,你找這家人嗎?他們昨天就搬家走啦。”
程安寧沉默了,緩緩坐了下去。
她不是沒有過猜測,她懷孕的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趙俊霖不是告密的,那麼就剩下許姨了。
早該有所懷疑的。
一向不惹事的許姨怎麼會被突然帶走,其中還有章嘉華的身影,逼着她去了程家一趟,跌入了裏應外合的陷阱裏。
程安寧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嘴巴苦的厲害。
她不懂,爲什麼連最後的親人也要背叛她。
她的雙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淚啪嗒掉下來。
“寶寶,媽咪只有你了……”
這一刻,她比任何時候都需要這個孩子,才堅定活着的念頭。
她擦乾了眼淚,離開了房子,身影逐漸消失在雨水中。
程家保鏢找遍了每一寸,都沒找到程安寧的下落。
程海發了很大的脾氣,下了死命令,必須找到程安寧。
與此同時,這個消息送到了霍氏集團的總裁辦公桌上,而旁邊,還有一份胎檢報告,而署名,是——
徐曼曼。
孕七週。
父親:霍宴。